守卫听见声音当即捧腹大笑,“你一个宦官,也敢给我们大王说媒,真是好笑。”
那太监气急了,掀开帘子,站在了马车前的踏板上,插着肥胖腰,气愤摆在肥脸之上,“你们这群低贱的守卫,也敢侮辱杂家,知道杂家是谁吗?”
守卫笑得更加张狂了,“知道啊,一个没有根的太监。”
太监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说他没有根,翘着个兰花指颤颤巍巍地指着守卫,“你,你们等着瞧,等杂家进了王宫,一定要让纪太后治你们的罪。”
你连城门都进不去,还想要纪太后治为我们的罪,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性。对了,你们太监撒尿是不是和女人一样,要蹲着啊。”
“你,你们给我等着。”
此时一个上等兵走了过来,声音威严,“你们在笑什么?”
几个守卫听见声音,急忙向来人行了一个军礼,“千夫长。”
“说,你们在笑什么?大王给你们发饷,是让你们在这里取乐的吗?不好好看守城门,在这笑什么。”
“千夫长也不是我们要笑,”一个守卫走上前,对着千夫长说道:“是这个太监说他是从汉国而来丰王太后之命来给我们的大王说媒,您说我们能不笑吗?”
千夫长并未理会守卫,反而看向站在马车上的太监,千夫长长得很高大,起码有一米九,肌肉发达,看上去就象是一头猛虎,很有气势。
而那个太监虽然胖,但却有些矮,只有一米六左右,踩在马车上是比千夫长高出了许多,但在气势上那个太监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千夫长的。
“你是从汉国来的?”
太监昂着头,一脸高傲地说道:“正是。”
“姓甚名谁?”
“徐甲,王太后最是信任我,你不会没有听说过我吧?”
听见太监承认自己就是徐甲,虞初面露欣喜,没错他要等的就是这个太监。
在历史上,齐厉王刘次景与其亲姐纪翁主姐弟恋的事情就是被这个徐甲给捅出去的,之后
千夫长点了点头,“确实没听说过。”
“你。”千夫长的话把徐甲气得压根都养养,欺人太甚。
站在一旁看戏的虞初听见这话差点笑出了声,这个千夫长还是够逗的,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千夫长再问道:“他们说你是奉了王太后之命给大齐君王说媒?”
“不错。”
徐甲瞥了一眼千夫长,那眼神似乎在说:怕了吧。
虞初闻言双眼放光,历史上也却有一个太监奉了王太后之命给齐力王说媒,还记得那个太监就叫徐甲,看来他要找的人来了。
千夫长又问,“可有通关文碟?”
“杂家奉王太后之命行事,还需要什么通关文跌。杂家瞧你也是个有眼力劲的人,赶紧让你的手下放杂家进去,耽误了王太后吩咐的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千夫长闻言并不为所动,反而说道:“我管你是王太后派的还是谁派的,就算你是玉皇大帝派的,没有通关文牒也不能进临淄城,这是齐国,不是汉国。”
“齐国不过是个诸侯国凭什么不让杂家进,杂家今日偏要进,杂家倒要看看,你们能做什么?”
“我能不开城门,”千夫长笑道,“把城门关上,不让这太监进来。”
“是。”
在一众围观群众惊异的目光中,守卫缓缓关上了城门,将徐甲一行人的马车关在了门外。虞初瞪大了眼,这千夫长有个性啊,居然真把城门给关了。
徐甲被关在门外,心中气愤,隔着城墙骂千夫长,千夫长爬上了城楼,居高临下地望着城门底下的徐甲,一脸不屑地说道:“一个宦官也敢来临淄撒也,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走,我们喝酒吃肉去,让他在外面带着。”
虞初看着千夫长带着守卫上了城楼,听见他嘲讽了门外的徐甲一番,然后看着千夫长走下了城楼,领着一群守卫吃饭去了。虞初望着他们潇洒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心中感慨,这千夫长,是个人才!
这样的人才,有机会他一定要结识一番。
虞初又看了一眼紧闭地城门。想到徐甲被关在了门外,他不禁叹了一口气,这就是行事嚣张的后果,宦官在中国历史上可真不是一群好人。
虞初离开城门口,在街市之中闲逛,领略临淄当地的风土人情。临淄乃是齐国首都,在整个天下都是富饶的,百姓生活自然也是富饶的。但就像二十一世纪的美国纽约也有贫民窟一样,在临淄也有不少穷人苦苦在生存线上挣扎。
走过临淄街道,能看见不少衣衫褴褛的菜农,他们年纪不大,只有四十来岁的样子,但却显得格外苍老,满脸褶皱、头发花白,面容消瘦,饱受生活的折磨,在最偏僻的小巷还有乞丐在行乞。乞丐真的是中国历史上长久不衰的人群,他们永远存在。
只不过古代的乞丐不是被拐卖进组织被打断腿、或是弄瞎眼睛、断去胳膊后去街头帮组织骗钱的可怜人,而是切实可怜无法自给自足的人。但凡他们有一亩良田。哪怕是只是一片荒坡,他们也不至于丢掉尊严拿着破碗,向每一个路过他的人乞讨。
这样的乞丐,在偌大的汉朝不知道有多少,可是谁曾关心过他们呢?他们就是死在了街头也没人管辖,直到他们身体腐烂发出恶臭,熏着偶尔路过的人,人们才会嫌恶地摆摆手,“又有乞丐死了。”
这大概就是富饶背后的黑暗吧,
他回到了客栈,将今日的所见所闻记录了下来,都是些零散的小事,并不足以写成一篇文章,但教他写小说的夫子说过,小说家就是要多看、多体会、多记、多思考,这样写出来的小说才是有深度有内涵的。
小说家法家、兵家、纵横家关心天下大事;也不是墨家、儒家将治国之道挂在嘴边,各有一套说辞;也不是农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是医家,可救人性命。
只是用笔杆在写着小说,但又可以包含其他任何一种学术,融会贯通于其中。小说唯一的核心就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如果对生活都尚未了结,如何写得出好的小说。
历史上真正的虞初,为了写小说,周游了汉朝各地,历经数年才完成了周说,记录下汉朝总总,既然他穿越到了虞初的身上,就要对得起这个名字,当像历史上真正的虞初一样,周游汉朝,记录汉朝各地人生百态,撰写《周说》。
只可惜历史上真正的虞初的《周说》被烧了,虽然经过修订,但比起远近还是少了许多,而且他前世连修复版都没有看过,根本不知道里面写了些什么,否则他现在何须这么麻烦,直接写出来就好了。
虞初手捧着脸,咬着笔杆发呆,“中国小说家鼻祖,还真是个难做的人啊,鲁迅要是穿越过来了,会不会也和我一样发愁?”
“虞兄,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愁眉苦脸的?”
“我在想,该怎么写小说,要写些什么。”虞初说道:“写小说可真难啊。”
虞初心头抓狂,脑子一团乱,一点头绪都没有。
“虞兄何必如操之过急,”刘子舲宽慰道:“小说家都是中年成名,虞兄今年不过十四,还有大把时间,如此急切作甚。”
“说得也是。”
虞初点头,十分熟练的将竹简卷了起来,刘子舲急忙大喊,“虞兄,墨还没干。”
然而虞初时常做这事,速度是极快的,等到刘子舲出声提醒时,他已经将竹简卷好了,听到刘子舲这话,他急忙打开,一看心在滴血,刚才所写的都模糊了,变成了一团又一团黑团。虞初本就心烦意乱,见到这一幕心中更是气愤,直接将竹简扔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刘子舲被虞初的动作吓到了,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这脾气还真是够火爆的。
“虞兄..”
“还有什么事吗?”
刘子舲疯狂摇头,“,没有。”
下午,虞初坐在客栈的院子里发了一个下午的呆,夜幕时分,刘子舲从外面回来后,发现虞初还坐在院子里,心中惊骇,心中不解虞初是怎么了,怎么在院子里坐了一下午。看着天色已晚。刘子舲走了过去,想要叫虞初回房休息,他走过去时还听见虞初正在喃喃自语,
“我到底要不要改造呢?改造了就是改变历史,不改造的话我又很麻烦,总不能一直用竹简吧,又重又占地,我以后去周游各地回来,背上背着一堆竹简,岂不是会累死我,还是把纸改造出来吧,这样我就方便了。可是改造纸的是蔡伦啊,不是虞初,啊,好纠结。”
刘子舲听见虞初碎碎念,还以为虞初怎么了,急忙问道:“虞兄,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垂头丧气的,还在为竹简的事烦心吗?恕在下直言,虞兄在写一份不就好了吗?反正都是虞兄你自己写的,再写一次也不是什么问题。”
虞初看向刘子舲,问道:“卖姐的,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虞兄请说。”
“你知道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