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我是小说家鼻祖

12 齐国事危

  虞初黑着一张脸,“我怀疑你在说我蠢。”

  “自信点,把怀疑去掉,他就是在说你蠢。”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虞初、刘子舲两人纷纷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发现蒙栝已经出现在了房间,正依靠在窗户上,用虞初前世学会的词汇叫“摆br /os”。

  “你怎么上来的?”

  “不过是二楼,抬抬脚的是,如何上不来。”蒙栝自来熟的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之后冷冷地注视着虞初,问,“跑啊,怎么不跑了?”

  虞初讪笑,缓缓往后倒退,“这位官爷,之前的事都是误会,误会。”

  蒙栝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讽刺一问,“怎么,你是看上齐王宫的风景了,想去齐王宫赏月不成?”

  虞初尴尬一笑,他已移步至房门口,再须半步便可出去,“昨夜无月,我如何赏月。这位官爷您慢慢歇着,我先走一步,恕不奉陪。”

  虞初脚下生风,直接跳楼逃去,几个残影闪过,之后便再也看不见虞初身影。蒙栝追了出去,见客栈内早已没了虞初身影,不由大骂一声,“他娘的,跑得真快。”

  他回过头看向刘子舲,面露尊敬,“小世子也来了临淄,还真是稀客,看样子你与那长安人士玩得挺好。”

  刘子舲十分优雅地走至茶桌,在蒙栝眼皮子底下,将蒙栝方才所用过的茶杯拿出,扔到了丢弃垃圾的木桶里,接着刘子舲拿出绢布,仔细地擦拭方才触碰过杯子的手,蒙栝见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他怎忘了淮南王的这位小世子有洁癖。

  刘子舲忽然开口说道:“几面之缘而已,谈不上玩得好与不好。蒙将军似乎格外悠闲,齐国发生了君王乱伦这种事宜,蒙将军竟丝毫不觉紧张,反倒有闲心出来抓人,真不像是禁卫军首领该做的事。”

  “那不知在小世子心中,什么才是蒙栝该做之事。是私下拦杀主公偃,还是集结兵马起兵造反?”

  刘子舲听到“起兵造反”神情陡然一僵,蒙栝这是在暗指淮南王有造反之心。

  见刘子舲沉默,蒙栝急忙圆场,“末将胡口乱言的,小世子殿下无需如此紧张,就是给末将十个胆子,末将也是不敢造反的,我是蒙栝、不是先祖蒙恬,先祖尚未谋反,末将又如何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齐国比不上淮南王,兵马强盛。”

  刘子舲蓦然回首,冷冽地望着蒙栝,眼中满是杀意,袖中双拳紧握,若是虞初看见刘子舲现在这个样子,定会感到万分震惊,一向温柔的刘子舲竟也有如此骇人的一面。

  蒙栝知晓刘子舲已被自己的言语激怒,得意一笑,拱手道别:“末将还有军务在身,就不叨扰小世子殿下了,世子殿下在临淄城吃好玩好,日后这临淄可就不属于齐国了,末将告辞。”

  蒙栝转身离去,剩刘子舲一人独自恼怒。

  虞初出了客栈之后,将自己乔装一番,原本十三四岁的少年模样,现在俨然变成了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混在人群之中,全然找不到任何身影。

  昨夜虞初之所以要折回去,就是因为他在刘子舲的提醒下,想起了自己小说家的身份。历史文献分为两种,一种是正史、一种是野史,正史是史官写的,史官奉命于朝廷,所写的东西皆必须根据当时统治者的意愿来写,在虞初前世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历史是掌握在赢家手中。”

  齐厉王事件最后的赢家是汉朝,汉朝想说齐厉王是乱伦,那齐厉王就是乱伦,反正后人也无从知晓。正是因为正史带着浓厚的统治者意愿,才导致有些正史并不是真正的历史,有正史自然就有野史。

  野史并不是史官所写,没有统治者授意,在这种情况之下,野史就有两个极端,一绝对真实:二绝对不真实,纯属个人瞎写。

  历史上真正的虞初的《周说》之所以会被焚毁,就是因为写了太多“真事”,遭到了打压。真正的虞初尚且敢直面封建专制制度的压力,写出《周说》,他一个穿越而来的人岂能畏手畏脚。

  所以在刘子舲说起他是小说家时,他便折了回去,他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想弄清齐王姐弟恋事件的原委,将其改编成小说写出来,哪怕拯救不了齐王于齐国,也要还齐王一个清白,这或许就是文字的奥义所在。

  可惜他昨夜出门忘了看黄历,刚进去不久便遇到了蒙栝,蒙栝之前因为他的长安口音便将他抓入大牢,而昨夜他直接潜入王宫,在现在这个时代可是大罪,所以他拔腿就跑,没想到蒙栝还认出了他,还找到了他所住得客栈,追了过去,实在是狡猾。(其实是聪明,但虞初并不想夸赞蒙栝,便用狡猾。)

  走着走着,虞初直接摸到了齐王宫外,他抬头看着将齐王宫包围起来的宫墙,又打量了一下四周,确认无人之后,他直接跃上了宫墙,溜了进去。

  现下是白日,王宫守卫更多,视线也更好,虞初被发现的几率也越大,为了不被发现,他一直小心翼翼地躲开巡逻守卫,专找他们的盲区前进。

  他在偌大的王宫里寻找着齐王的寝宫,在里面逛了两刻钟(约半个小时)左右,虞初才找到了齐王的寝宫。现在是巳时二刻(上午九点半),齐王刚下早朝,正回到寝宫,恰好被虞初看见。

  虞初心道自己总算是没有白跑一趟,总算是见到了名垂青古的齐王,眼看着齐王走进了寝宫,虞初开始思考,如何才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

  像前世古装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趴在屋顶移开瓦片窃听是不切实际的,因为屋顶很高。且空旷,很容易被人发现。若是藏在某处也听不清全部,虞初一时犯了愁。

  忽然看见有一群太监正往齐王宫去,他急忙跟了过去,一把将最末尾的太监口鼻捂住,手起做刃,砍在了太监的后颈,太监立刻晕了过去。他将太监拖进草丛,扒掉了太监的外衣,套在了自己身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全程不超过一盏茶的时间,之后他疾步跟上了前面的几个太监,低着头混进了齐王的寝宫。

  齐王的寝宫很热闹,纪太后、纪翁主以及王后皆在其中等待着齐王,齐王一脸忧心忡忡,坐上了王座,齐王不过十七八岁,还很年少,本是最张扬的年纪,却因身为帝王显得格外老成。

  他望着他的母亲、妻子、长姐,呆滞着神情,问道:“你们都听说了吧,汉武帝说本王与姐姐乱伦,让主公偃前来调查我。”

  “大王不必担心,”纪太后说,那是一个四十岁出头极具气势的中年女人,她是齐国昔日的王后,而今的太后,“只是调查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大王并未做过的事,汉武帝也不敢污蔑于你。”

  “怎么不敢?”齐王情绪崩溃,大声质问纪太后,“他是汉朝的皇,普天之下唯一的君,他若说本王与姐姐是乱伦,天下谁人敢说我不是。”

  纪太后沉默不语,汉武帝却有这个能力。

  “母后,本王有一事不明。”

  纪太后闭眼似乎是格外心痛,开口道:“大王请问。”

  齐王再次质问,“母后当时是怎么和那徐甲说的,母后要拒绝王太后的外孙女也好,还是主公偃的女儿也好,为何要说本王有燕王之事?”

  “哀家没有,”纪太后沉声道:“大王是哀家的骨肉,哀家怎会害大王。”

  “那母后倒是给本王解释解释,徐甲是如何空穴来风,在王太后跟前说本王与姐姐乱伦的?”

  “哀家不知,哀家未曾说过。”

  纪翁主和王后两人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说。

  “母后您不知,那谁知?当初见徐甲的不就是母后您吗?本王甚至不知道他是何时来的临淄,又是何时进的宫,又是怎么知道姐姐在本王的后宫的!”

  齐王大怒,头上串满了珠玉的王冠不停摇晃,王冠似乎有些不合尺寸,加之齐王正在气头上,动作幅度很大,王冠摇摇欲坠。

  此时,一直沉默的王后突然跪地,说道:“大王,恕臣妾直言,天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齐王后宫并非臣妾这个王后在管理,而是皇姐在管理。”

  “那太监能知道皇姐在宫中在臣妾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古往今来有甚至没有太后代王后职掌后宫的,今齐国后宫却是一个翁主在管理,传出去难免叫人生疑,”

  王后突然俯首,“臣妾斗胆,恳请大王将职掌后宫之事交还给臣妾,此谣言定当不攻自破。”

  齐王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后,意味深长地问道:“你想拿回掌管后宫的大权?”

  “臣妾并非是是贪图权利,而是为了大王着想,大王此前让皇姐职掌后宫,已引得不少百姓非议,眼下徐甲又在王太后面前侮辱大王,致使天下人误会大王。为今之计唯有将皇姐职掌后宫的事宜交付于臣妾,让皇姐从后宫搬出回到翁主府,才能还大王清白。臣妾也是为了大王着想,还请大王听臣妾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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