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鲔看看严道长,表面并没有显示出生气的样子,在严光的气场之中也拿不起自己的架势,只能忍住心中的不爽。
严道长又继续说:“朱将军难不成是来和贫道论道的?”
“严道长说笑了,在下此次前来是有要事在身,意在联络贵军,不曾想刘演、刘秀二位将军并不在此。”
“原来朱将军是想沟通友军情谊,这点难能可贵,我军现如今也正需和众友军建立信任关系,由于军事繁忙,也未曾能够拜访贵军。”
“道长多礼了,晚辈怎能劳烦道长和刘将军等人下榻相叙呢。此行本是想与刘将军商讨共同对敌之事顺便看看我那多年未见的兄弟李轶。未曾想竟能在此遇到严道长这等高人,何等荣幸。”
“朱将军说的哪里话,将军既知贫道在此,还能亲自来见,也是很看得起贫道。方才听将军提到李轶,原来早已相识,你我二军更是要协力齐心共讨莽贼。可是刘、李将军现未在此城,不知朱将军又将如何打算?”
“听张杳兄弟说二位刘将军和李轶都在新野,不如在下这就赶往新野先商议大事,要事办妥再来听道长讲道。”
“也好,毕竟正事要紧,那就让张杳送朱将军出城,贫道就不留朱将军了。”
这样张杳就把朱鲔送出了小土城,朱鲔也没好和张杳说些什么,只是一路无语走出土城。到了城外,张杳作为地主也说了几句客套话,送走了朱鲔,就急切地返回到师父身边快语道出新野情况,主要目的还是节省时间好尽快赶去见见朝思暮想的香儿。
严道长听后十分高兴,然后简单嘱咐了张杳一番,也知其见香儿心切,并没有过多地说话,就让张杳赶忙去找香儿准备启程的事宜,自己也安排一下这边人员去新野的具体状况。
各人分开行动,张杳拜别师父,就疾步来到香儿住所。此时李直已经见到了香儿和小燕了,三人正在收拾行囊。
看见张杳进来,香儿喜悦的脸上绽开了更美丽的花朵,欣喜却不乏内敛。小燕还在忙碌,李直看到了张杳过来,也看到香儿的神情,就乖乖的继续手中的忙叨没有迎上前去,找了小燕一起到一旁去收拾物品。
而张杳进来看见三人,也只是扫了一下其余二人,眼光很快就落到了香儿的身上不再转移,一脸的笑容无法掩饰张杳内心的激动,毕竟此次新野之战是张杳人生之中第一次重要的战事,所以也是有着生死不明之危险,这次能完好无损地回来,几人固然都是欣喜若狂的。而且李直刚刚也与香儿说了张杳此行的收获,不仅是带领舂陵军攻占新野城,还是二人合力手刃了武云那个新野尉,还把各个没有交战的驻军也都招降了……
香儿迎着张杳走了过去,急切地说:“李直都和我们说了,这次立下了大功,刘将军本应大赏你们二人,不想你和李直竟然回来如此之快。”
“大军刚刚有点起色,哪有什么东西可以论功行赏啊,新野城官库里的财物也并非由我等管理,府库之中虽有些财物,却也未知尽数,且不能拿出来先赏赐各位,还是先把军需制备好比较重要,这些事情自然有专人去管,与我和李直并无干系,这才快马加鞭而回。”张杳说着脸不由有些泛红了。
“平安归来就好了,我也不必再担心受怕了。昨晚匆忙赶回来,也不曾睡个好觉,不如你和李直先到里屋小憩一阵,我和小燕收拾好随身物品,叫你们起来赶路吧。”
“没事,我只有欣喜,不会困倦。”张杳看了看李直,“要不,李直先去睡会吧,我在这先忙乱一下,你我二人轮流休息。”
“这样也好,只是公子太过辛苦,不如你先去休息,我在这陪小姐二人收拾妥当再去唤醒你一起上路。”
“路上还有安排,你要在路上多加小心,你也不要和我争了,先去休息吧……”
“你们俩真磨蹭,照我说,都去睡会,这点东西还用这许多人来收拾?我自己就都能收拾妥当,小姐也只管寻些不易找到的物件就好了。”小燕没等张杳说完就有些不耐烦地说。
“小燕说的是,你们二人都不要在这忙乎了,一起去稍作休息,我们准备好了,自然会叫来你们一起上路,路上你们可都要打起精神才好。”香儿也跟着说到。
“那好,我们就先回避一会。”张杳对李直努了努嘴。
李直也会意到了,就应了一句:“听你们的,少爷先走。”
二人出了屋子就走回不远处原来自己的屋子。张杳和李直确实这两天都没有休息好,这稍微一放松神经,就感觉困意如狂风一般袭来,根本无法阻挡,少时二人就都进入甜美梦乡。
张杳恍恍惚惚觉得有人拍打自己,睁眼一看,原来又是思平来到了自己近前。看着这可人对自己微笑着,张杳倒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毕竟自己回来了也没有去见见这个刘大小姐,反而在困乏睡觉的时候,人家知道了自己回来而亲自来看望自己,于是说:“思平姑娘,本应我回城去看望姑娘,反倒让你劳烦来此看我,很是过意不去。”
“这有什么,你可是拿下新野的英雄啊,小女子来看看大英雄也是理所应当。”说着话,思平便用手挡住“咯咯”乐着的嘴。
张杳让思平这么一说更是不好意思了,脸也略微红了起来:“哪里……都是大家齐心协力,二位刘将军指挥得好,才攻克新野的,我也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之事。”
“这么谦虚啊。”思平笑得更厉害了。
“别笑这么大声,李直还要好好休息。”
张杳越说,思平笑得越是大声,这下张杳没招了,便摇摇头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时屋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张杳听到声音便一下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屋内却只有自己和李直二人,而嘴角由于笑的过度,口水都快流到耳朵了。赶忙擦了痕迹起身去开门,同时应了门外一声:“来了。”
门外也传来一个声音:“不急。”
张杳一听,这声音不就是梦中的声音吗,难道真的思平得到消息来看自己?赶紧快走一步来到门前把门打开,站在面前的不是思平却又是何人。见人之后,张杳只想应梦中之言,便说:“思平姑娘,本应我回城去看望姑娘,反倒让你劳烦来此看我,很是过意不去。”
“还好意思说,活着回来了就不见我了啊?就知道去看香儿姐姐?你这人啊……”思平没有继续说下去。
张杳一听,这话和梦中的完全不一样啊,可能下面的会好一些,然后就接着说:“哪里……”
“什么?你当我夸你呢?还谦虚上了,站门口都半天了,也不说让我进去,就在门口这么说话啊?”思平又训了张杳几句。
张杳越想越不对劲,这梦是梦到了人,可说的话怎么却这么不一样啊。这下可是不能跟着梦里的内容走了。赶紧赔笑道:“大小姐请进,不过李直还在休息,还望不要吵醒他。”
“你这少爷当的,对李直还挺好。”思平被让进了屋子,坐了下来,态度突然来了一个大转弯,又笑嘻嘻地说:“你和我讲讲这次新野是怎么打下来的呗。”
这下张杳心里有底了,原来思平是想听打仗的事,禀性难移啊,还是一个爱动、爱闹的淘气包,只是先唬张杳一下,然后再求他讲故事,会好一些。
张杳放下心后就简略地讲述了一下攻城的大概过程,并不想讲的太过仔细而花去太多时间。可是思平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人,总是问东问西,想把整个过程一丝不落地了解透。张杳哪里能这么快就说完,于是就挑了些重点的地方说了一下,然后就说其他的事情自己不在场,就不得而知了。
思平听完张杳所说,就觉得不够详细,没有尽兴,不由小脸露出委屈的样子来表示不满意,不过还透着一股渴望继续讲述的情绪。
若是在无事之时张杳还真的会耐下性子给思平完完整整地讲述一遍,可是现在要准备送香儿回家,东西应该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怎能如此耽误时间,也就和思平商量说过后再讲。
思平也觉得差不多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就先饶了张杳,回头再讲吧,并且见到刘秀的时候还是会知道的,也就不再纠缠。
这时李直也从睡梦中回到了现实,一睁眼看到思平也在,揉了揉眼睛,说:“怎么思平姑娘也在啊,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这不来看看你们吗,回来了都不去看我,我就跑过来了。既然都来看过了,你也醒了,该忙你们的事吧,我就先回去了。”思平也没管别人,就自己把话都说了。不等二人反应过来,便去开了门兀自离开了。
李直这一脸的茫然,看了看张杳:“公子,她明显不是来看我的啊,只是要看看我家少爷你罢了。”
“净胡说,她刚来问了问咱俩,得知你我都没事,她这就走了,只是不想耽误咱们的时间。”
“哦,原来如此啊。”李直也露出了坏笑,而这坏笑中包含着对张杳的祝福也包含了似乎自己明白了些许什么。
“赶紧起来去找香儿和小燕吧。”张杳岔开话题,自己也出到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