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演又是一惊:“快快道来。”
“新野已失!”
“啊?何人所为?”
“新野宰临潘。”
“陈牧、廖湛二人又是如何,小小新野竟然守不住?”
“平林军与临潘昨日苦战,为其所败,大司空已率大军亲往新野。”
“这两个废物,坏我大事。我等起兵新野,众多家眷还在城中,这陈牧、廖湛非带兵之人,我必亲往救之。”
“正因如此,恐我军心动摇,但恐刘玄、朱鲔不肯放大司徒去救新野。”
“顾不得这许多,我这就去见陛下。”
刘演带了几个护卫就直奔刘玄营帐。辗转来到帐前,让人通报。
刘玄把刘演请了进来:“大司徒为何如此?”
“我军后方受新军侵扰,如今新野已失。故前来面见陛下。”
“什么?我军后方有大司空清理,怎会如此?大司徒何意?”
“我愿亲往救之。”
“如此……待朕召见大司马。”刘玄示意去人召见朱鲔。
“陛下请允我带本部人马前去支援大司空,如若新军派大军突袭我军之后,大司空孤军有恐不敌。”
“大司徒休要着急,大司马即刻赶到,不如听听大司马之言。”
“陛下何故这等事也要过问大司马?”
“大司马统领大军,军中大事小情皆需他来定铎。”
正在二人说话间,来人报大司马觐见。于是刘玄让进朱鲔。朱鲔进帐后先行施礼,然后说:“陛下何故召见臣下?”
“新野已失,大司徒欲亲往救之。不知大司马何意?”
“哦?何人所为?”
“新野宰临潘。”刘演答到。
“此人能征善战,恐大司空不敌,且新野乃舂陵旧地,望大司徒劳累率本部急救。”朱鲔说。
朱鲔的态度大出刘演意料,本以为他会为难自己,不让离阵,没想到他话没多说就让自己去了,于是说:“南阳就倚靠大司马了,我等马上拔寨起兵。”
“大司徒定会功到而成,还需多为陛下尽心竭力。”
“定当不辱使命。”
“大司马统筹全军,既然能有如此安排,大司徒可速去扫清敌军,需得功而返。”刘玄说。
“臣谨遵陛下旨意。”刘演随着出了营帐会去拔营起寨奔向新野。
朱鲔本就想着怎么把刘演调走,没想到刘演自己就要回到后方平定战事,所以根本没需多想,直接让刘演回去,这样打下南阳的大功就由绿林军独享了,还能做个顺水人情。
舂陵兵马随之启程,行军一天便安营休整,派出斥候去往新野告知陈牧援军已在路上,可以暂缓攻城,待刘演到来再合兵攻城。
斥候夜间来到陈牧军营,告知其舂陵全部已急速赶来,欲与平林一部共同讨伐临潘。
陈牧让斥候休息至天明回去禀报刘演愿意等舂陵军至共击新野。
次日天明,斥候回报。陈牧却怕刘演抢功,召集平林人马急攻新野,虽然占有人数优势,却章法有失,一时半会攻不下城池,正在战事胶着之际,城上主将临潘向下喊话:“汝等且慢攻城,今日临潘有话欲讲。”
“汝欲何为?”陈牧在阵前应到。
“此次围城,尔等取城不易,我亦知此城难守,且我等不欲多有杀伤。况城中多有贵军家眷,吾并未伤其毫毛,在此欲求得大司徒书信一封,便可出城受降。”
“大司空陈牧在此,何必烦劳大司徒。汝出城受降,我等必不发难。”
“吾久闻大司徒之名,当今圣上早已悬赏郡县来捉拿大司徒。如今虽败,降于大司徒,我家主上必不会难为家人,如若受降于大司空,恐有诛族之祸。恕难从命。”
“如若不然,汝当如何?”
“奋力死战,以保家小。”
陈牧自知难以取胜,如若再强攻,自己手下也会损伤不少。便与廖湛商议之后,只得答应临潘的要求,于是派出斥候告知刘演。在此期间两军休战等待刘演来信。
斥候刚行至半路便遇到了张杳所带的先锋队伍,询问一番。张杳让自己的斥候带人去见刘演,兀自加快行军速度来到阵前见到陈牧:“末将见过大司空。”
“张将军来此可否带来大司徒亲笔信笺?”
“回大司空,此来并未知大司空已将临潘逼降,只为先来助战。”张杳给陈牧一个台阶下。
“如此……也罢,汝可去阵前先行安抚临潘,免得生变。”
“听从大司空安排,末将这就前去城前。”
张杳一行人来到新野城边,向上喊话:“我乃大司徒帐下战将张杳,请临将军答话。”
城楼上一阵骚动后,临潘来到城上答到:“可是擒杀武云,战败严尤,追杀甄大夫的张杳将军?”
“正是在下。楼上答话者可是新野宰临潘将军?”
“久仰大名,未曾谋面,今日一见果真英雄出少年,鄙人正是临潘。如今为保众将士家小,愿献出城池,还请张将军通禀大司徒。”
“在下愿意效劳,还请临将军稍等片刻,大司徒正在来此路上。听大司空说贵军并未伤得城中百姓,吾先谢过将军能有此仁心。待大司徒至此,定会以实相告,以保将军将士周全。”
“鄙人在此替众将士先行谢过。”
“如此将军需尽快封存府库,做好投诚安置,待大司徒前来接管。”
“好,吾尽快安排。”
张杳和临潘对完话,各自回去安排事宜。半个时辰后刘演也快马加鞭先行赶来,见到陈牧各自问候,询问清楚城中情况,便又骑上战马来到阵前,向上喊话:“请临将军答话。”
“城下何人?”
“刘演,刘伯升是也。”
“大司徒亲自来至阵前,不曾见过,还望赎罪。”
“不必多言,今日听闻汝欲降于我,我便快马加鞭以至于此。如若真降,我汉军定会记上将军一功,日后更要同心协力匡扶汉室。”
“大司徒说得极是,临潘这就出城献上降书及户簿。”临潘说着就招呼身边人下城墙。随后便大开城门出来受降。
张杳赶忙过来接过所献文籍交给刘演。刘演看了看后对临潘说:“将军大义,我刘演牢记于心,还请共同入城。”说着话便下了马去扶临潘。
张杳怕有诈,便紧跟在刘演身边,看着临潘动作,时刻准备出剑。不曾想此人真心投诚,并没有张杳所担心的事情发生。
汉军进城后,原平林一部纪律散漫,而后来的舂陵军却纪律严明,像是两个不同的军队,走在一起,城中百姓都不知这两队人马共为汉军。
陈牧、廖湛心中很是不服刘演,暗自想回去找机会摆他一道。
新野又重新回到了刘演手中,刘演十分高兴,对临潘说:“来日我等启程去见陛下。奏请许你带领本部。”
“多谢大司徒,末将还有一请。”
“请讲。”
“我等家眷多在长安,望大司徒率军攻占长安,也能善待百姓,勿要生灵涂炭。”
“哈哈,临将军多虑了,我汉军乃匡复汉室,讨伐叛逆,又怎会屠城?”
“如此,末将自知投对军,今后定会在大司马麾下尽心尽力。”
“甚好。”
众人忙完交接事宜,各自休整,转过天来刘演便返回刘玄。顺道又清剿了附近的几座小城,把后方隐患消除掉,逐步把自己势力有发展起来,所部人马越来越多。
这一天临潘找到张杳:“张将军,我军只在南阳郡中四处清剿,这如何能立得功劳,我等降将没得功劳,不好在陛下面前抬头。”
“临将军不必担心,我军现如今立足不稳,如若不守住已获城池,前方军心动摇,更是难以进步,待我军平定后方,南阳便需你我效力,不愁功名不得。”
“南阳城守兵不多,我大军驻于南阳,不日而下,何用我等?”
“临将军有所不知,我有些许问题还请临将军回答。”
“洗耳恭听。”
“近日汉军与新军交战,将军可曾领教汉军战力?”
“曾有两战,新野城外、新野城上。”
“汝与何人交战?”
“大司空所领平林一部。”
“将军可否怕于此军?”
“如若同等兵力,末将可以一战。”
“虽我军为汉军,可众部战力不一,我舂陵一部虽人数最少,但却在军中战功最高。南阳一战,最终必然为我舂陵一部攻取。”
“张将军此意末将知晓,愿将军能以赤心待我等降兵。”
“临将军多虑了,大司徒、太常偏将军皆仁德之士,并不计较此事。黄宇将军亦是降将,跟随大司徒征战,亦很是得宠,只要将军能全力辅佐汉室,定能受到重用。”
“如此甚好,军营之事还请张将军多提点。”
“将军过谦,待南阳一战,临将军能立得功劳,众人皆知,便是出头之日。军人当以军功为荣,不需多言他事。”
“谢张将军教诲,如有用得着之处,末将愿效犬马之劳。”
二人正在说话,来人召张杳、临潘去议事。二人不知何事,但看来人说话比较紧急,便急去刘演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