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坐火药桶升天
有夏八年五月初,晋国春耕结束,自有夏五年中郎卫成立后,晋阳军阳又培养了十期上万军校兵。晋王项羽为了安置自己的军校学生,将其全部纳入亲卫三军(个别不愿从军的除外,大多数晋阳军校毕业生都愿意留在项羽亲卫军中拿一份职田与俸禄),因此此时亲卫三军已经严重超编,于是项羽决定再编制一军亲卫,名为羽林卫。
晋王项羽应河东太守项冠之邀战请求,将其调任为羽林将军,又擢升洋京次相杜承为河东太守,以晋阳大学八期榜首梁隽为洋京次相。晋阳大学八期毕业至今都已经三年多了,梁隽在基层转岗履职成绩显著。
羽林卫编制完成后,晋王项羽留下王后太子监国,内阁处理晋国军政事务,项羽亲自率四万亲卫四军东出井陉口。东进的路上项羽又汇合了燕胜军、平卢军、拓翼军、博同军及严真军五镇军府兵出塞。
晋军离开长城要塞后,沿着辽水北上,沿途的彰武军万户、双辽军及通辽军万户也赶着牛羊前来会师。当项羽率众到达北辽水与西辽水分水岭,晋军已经膨胀至十二万大军(不算游牧万户家属),有战车二万二千乘,南方辽水北上为大军运输粮草辎重的晋国槽运船络绎不绝。
晋军编制,游牧军万户与亲卫四军每军配置三千乘奔驰战车。晋国其余诸镇府军因为辖地草料不足,为防止马匹与人争食,都是传统中原战车编制,每七十五人配置奔驰战车一乘。
晋国开拓证发售后的这一年多时间,夫余国被中原千里迢迢来的开拓者们祸害得不轻,粟末水流域的长白山河谷地带全部被晋国的开拓者们蚕食殆尽。即使东明王解慕漱将长白山区中的夫余民众全数迁出山区,安置到了都城濊城以北的平原上,夫余国的人口不可避免的大幅度减少。
夫余国户口因此从巅锋期的八万户锐减到六万户,人口也从四十余万下降到了三十余万人。夫余全国成年男丁如今不过十万人,减去老弱男丁,青壮不过五万左右,因此东明王并未以卵击石般出兵阻挡十二万晋军渡过辽水。
晋王项羽早在三月份就通告全天下要春耕后亲征夫余,夫余东明王解慕漱自然早有准备,东明王将夫余国最强壮的八万男丁全部集中在国都濊城(吉林市),另外两万老弱男丁护送夫余妇孺不断向北方迁徙。解慕漱知道南人不耐寒,自己只需在都城中坚守四个月,南人就会被夫余国冬天的酷寒打败,不攻自破。
自晋阳北上夫余三千里,晋王项羽率晋军行军两个月至七月初方才来到濊城城下,兵法云围师必阙。十二万晋军屯兵夫余国首都濊城之下,将南西两个方向围住,只留濊城北门让夫余人进出,濊城东城墙则紧挨粟末水。
(古代在平原上建城,通常是依山靠水,但很少直接将城建在山上的,因为山坡造建筑地基不平,会加大建城难度。古代建城依山的最主要作用是为了樵采生水用的木柴更方便。在没有电与煤的时代,城内居民生火烧水做饭都需要用木柴燃烧热量,如果距离山地很远的话木柴就会供应不上。
靠水就是真的一道或者两道城墙靠水,基本布局可以直接百度地图上参考各地古城墙如寿县古城墙与赣州古城墙。
夫余都城濊城位于21世纪吉林市,东边是青山,西边是也是青山,松花江在两山之间画出了一道几字形,具体建城位置可以在百度地图上参考襄阳市护城河遗址。)
晋军在濊城外扎下营寨,翌日清晨,晋军便开始组织士卒用铁锹向濊城南城墙和西城墙挖掘战壕。按照晋阳军校的步兵操典,进攻带有护城河的城池,必须先挖掘蛇形战壕靠近城墙,将城池的护城河填上才能攀城。
三天后,濊城城外出现了无数弯弯曲曲通向护城河的战壕。这些蛇形战壕能并排通过两人,这样晋军士卒扛着沙袋来回跑动会更加方便。
因为是晋军所挖的都是蛇形战壕,因此城墙上的弓箭手根本看不到战壕里面的人员流动,更谈不上有弓箭手的射界,濊城上的夫余弓箭手不管战壕中有没有人,只能盲目向战壕中抛射箭羽。东明王解慕漱下令弓箭手停止射击之前,白白浪费了不少珍贵的箭支。
晋军分工明确,有数万晋军不停的向麻袋中装泥土,又有数万晋军士卒光着膀子,扛着装满泥土的沙袋顺着蛇形战壕来回跑动,如蚂蚁搬家一般,不停的将一袋袋沙袋丢入护城河,濊城护城河在肉眼可辨的速度下迅速被填满。
经过晋军三日的努力搬运,濊城南城墙和西城墙外的护城河终于被填平。夫余东明王猜想,接下来晋人肯定就要蚁附攀城了,要让晋人尝尝夫余弓箭手箭矢的滋味。
可惜晋军并未如夫余王解慕漱所愿般攻城,而是从晋营中推出了二十多辆尖顶铁盖车,不知是何用处。二十多辆尖顶铁盖车慢慢悠悠的被推到了城墙根下,也不见晋军有何动作。
看着铁盖车尾扔出的沙袋,夫余王解慕漱猜晋军这二十多辆尖顶铁盖车底下的晋军士卒正在挖濊城的墙根。
看到晋军如此不智的举动,夫余王解慕漱哈哈大笑起来,这濊城作为夫余国国都,城墙底宽八丈(18米),城墙底部全用巨木巨岩奠基,之后城墙由层层版筑夯土而成。
濊城土夯的城墙连铁锥都插不进去,晋军只能用铁镐一点点撬。等晋军撬穿了城墙墙体,怕是冬天都要到了,而且最终撬出二十个数人通过的城洞又有何用,届时夫余勇士只需在城墙另一头再用拒马土石再堵上就是了。
于是东明王解慕漱也不再理会晋军的挖墙脚行动,只是安排好墙头士卒青壮轮班值守后,便下了墙头。
之后十多日,濊城城外的晋军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有那二十个尖顶铁盖车孤零零的停在墙根外,偶尔从里面传来挖掘声,时不时的扔出一袋墙土。
在一个阳光明媚,天气晴朗的早晨,天地间的宁静被晋军的号角呜呜声与战鼓隆隆声打破。数万全身贯穿铁甲,左手执大盾,右手持铁剑的晋军士卒在濊城南城墙和西城墙外一箭之地排成了数百个百人方阵。
夫余王解慕漱从濊城城头看下去,晋军军阵人头攒动,密密麻麻,无边无际。看如今这情形,解慕漱觉得晋军是放弃继续耗费无用功挖掘墙根,打算强行攀城了。解慕漱传令各部弓箭手准备,要让攀城的晋军尝尝夫余神射手的厉害。
等了许久,解慕漱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晋军怎么还不攻上来,解慕漱眼角撇见无数道火花呲呲声越过被填平的护城河,没入濊城城墙墙根。
轰的一声雷鸣声,夫余一代开国东明王解慕漱只觉一阵耳鸣目炫,而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飞上了天空,接着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然后没有意识。
夫余王解慕漱有幸成为这个世间第一批被火药桶送上天的人。
经过那么多年的秘密研制,晋阳大学无数毕业生们共同的努力下,项羽终于提纯出了可用的硫磺与硝石,摸索出了正确合理的火药配比。这一声濊城下的轰鸣声宣布了晋国火药桶的首次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