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衣回到宿舍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作为本科生,他需要遵从学校对本科生的管理规定,限定在下午五点前回到学校。他总共有三个室友,他们都不是这个城市的人,其中一人来自加拿大渥太华的,一人是华盛顿人,还有一人是新加坡人,在梁衣的潜意识里新加坡人也可以算是半个中国人,所以开学时梁衣本能地对他表现的更加友好,但当梁衣知道了他不仅不会说中国话,同时他那每个星期都开别克路霸进校园的中国人父亲对此还觉得高尚后,梁衣就开始对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了。
经过短暂相处后,他发现这个叫Maxime的加拿大人人值得交朋友,他是个交际花,有正义感,擅长与人打交道,同时他每天早晨都会练习中国的五禽戏,别开生面的操作赢得了梁衣的好感。
回到寝室后,梁衣先是去到洗漱间,把衣服脱下来,用湿毛巾简单地将血迹擦拭一下,今天是周末,寝室里只有那个华盛顿人Chend在,本来在听音乐的他在看到梁衣进来后,顿时慌了神,追到洗漱间,急忙用英文对梁衣说:“梁衣,你怎么了,和谁打起来了。”梁衣此时正在用湿毛巾擦身体,热辣的刺疼使他的嗓子像是哽住了一般,他只能用泛着被疼痛激起泪水的眼睛看了看那惊愕的华盛顿人。
这样痛苦的表情使Chend感觉似乎自己的皮肉也在开绽,他无法再继续盯着梁衣,转身快步走进卧室间拿出药箱,走进洗漱间先把梁衣放到床上,再用浴巾把梁衣裹起来,随后用neosbr /orin消炎药和allantoin皮肤止疼水轻轻的涂抹在梁衣的伤口上,消炎药刚倒上去时,梁衣先是感到了神经产生强烈的刺激,再慢慢的,伴随着Chend之前播放的轻缓音乐,梁衣感觉疼痛似乎在他身上消失了,眼前浮现的只有林思雪回头对他说话的画面,同时他开始振奋,开始觉得今天简直不要太好了,他不仅见到了林思雪,还见到了她父亲,她父亲揍他时也使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小时候,自己的父亲在发现他偷偷和仆人出去玩后,也会教训他一顿,这种异样的联系开始攻占梁衣的大脑,他如同庄周梦蝶一般,躺在座椅上,思绪飞入天际,伴随着舒缓的音乐睡着了。
Chend在发现梁衣睡着后,从自己的衣橱中拿出一件绒服盖在梁衣身上,紧而,他跑到了音乐教学楼,找到了正在“弹琴”的Maxime,Maxime先是让他女友待在教室里,随后和Chend一同来到走廊。
“梁被打了。”Chend开口了。
听到自己中国好兄弟,每日晨练人被打了,一米九的Maxime愤怒地用手砸了一下护栏,对着Chend说,:“谁打的他?梁现在怎样。”
“梁半身都是血,我已经给他擦拭上药了,打他的一定就是Hanni那群人。”
在这里需要介绍下,这里提到的Hanni是个种族主义者,他自己的曾爷爷是印第安人,100多年前美国内战还未爆发时,他曾爷爷被人卖到荷兰,等到Hanni出生,他家已经在荷兰通婚几代了,现在因为读书原因回到美国,此时他认为自己已经是百分之九十的白人了,这使得他十分自豪,并在进入大学后,和几个狐朋狗友组建了“fuck off”社团,专门在学校里欺负黄种人和黑种人,而梁衣也几次被他们盯上,但是当见到梁衣每天早上都在操场和Maxime练奇怪的武术,这就使得他们有了顾忌,只好选择改为时不时地给梁衣下绊子,比如扎爆他的自行车轮胎,把梁衣写好的调研报告给扔掉等等方式去找他麻烦,虽然没有直接发生武力对抗,但这也已经对梁衣造成了极大的烦恼,室友几次想给梁衣出头,但是梁衣一直说等到时机成熟,他会自己亲自动手的。
现在Chend在和Maxime说完情况后,他俩先赶紧跑到通讯室,拿起学校的电话拨通了新加坡小胖的电话,“br /ang”,他们常常用中文谐音叫这个新加坡人,“梁被Hanni打了,快让你老爸派人给你送回来,我们找他们报仇。”电话那头的郑清泉也火了,自己之前都已经找到Hanni那群狗人,说了梁衣是自己兄弟,那群人还收了自己5000美元交好费,现在居然趁自己不在对寝室里的哥们下手了,这还了得,今天是梁衣,明天就有可能是我,今天我不发声,明天Hanni就会站在操场上说:“黄人都是软蛋。”
半小时后,篮球场,Chend三人叫上了20多个人。此时的篮球场上,Hanni还没有察觉到今天晚上的二十分钟自己会在医院里久久回味。只见Hanni此时正带着10几个小弟正在欺负两个菲律宾的情侣,他们把其中的男的压倒,然后当着他的面扯女生的衣服,见到此景,郑清泉再也忍不住了,拿着手上的板砖率先冲了上去,对着Hanni的脑袋就是一下,紧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Hanni当下就被打傻了,以为是天外来物砸到了自己,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已经挨了五下。Hanni的小弟们也先是吃了一惊,想着胖子哪来的,但后来明白了,不管是哪来的,目标都是冲着他们来的,正准备扑到郑清泉身上时,才发现后面还有20个人……
在回去寝室的路上,郑清泉对着草坪吐了口痰,紧接着用国粹喊了声:“妈的,要不是让他跑了,老子还要给了几板砖。”
Maxime立即转头用蹩脚的中文对新加坡小胖说道:“原来你会说中文啊。”
“废话,我他妈是郑成功的后代,不仅会说中文,还能打荷兰鬼子。”
等他们回到寝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梁衣半小时前就已经醒了,在听到一阵声响后,便拖着身体走到电灯的开关处,开灯后,梁衣看到躺在沙发上的几个人,个个都是鼻青脸肿的,先是惊愕,再就是觉得好笑,便打着趣说:“你们怎么都鼻青脸肿的,怎么,你们学我啊。”
听完梁衣的话后,这其余的三人互相看了看,也都不自觉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