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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鲤鱼精篇 家长

  突然间,一个脑袋从那个地里冒了出来。

  我愣愣地看着那个脑袋,因为距离有些远,我没有看清那个到底是个男的脑袋还是个女的脑袋,也不知道这颗脑袋到底是朝向那边,但是几乎可以肯定的是,那是一个“人”的脑袋,而且是凭空出现的。这时的我只觉得背后一凉,立马缩了缩脖子心里嘀咕着:哪,哪里来的脑袋,那里刚刚明明什么都没有的,怎么突然就冒了个脑袋出来,这一定是我的错觉,一定是错觉。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并闭上眼睛,调整一下自己的思绪;即便没有再往窗外看去,心脏也一直在怦怦地跳。

  调整了很久终于调整回来了,我打开双眼看着阿福,这家伙早就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我轻轻地摸了一下他的耳朵,然后他的耳朵不自觉地扇了扇;我又点了一下他的耳朵,他的耳朵又扇了扇,真的很有趣,但是为了不吵醒他,我停下了手,只是看着他。直到那时都还是顺利的,没有出现什么状况外的事情,运势已经不错了。想到这里阿福的话突然浮现在了脑海:对了,他现在不是蝙蝠的形态吗?那普通人看得到现在的他的吗?要是普通人看得到的话,那刚刚那个女生看到他那也很正常,但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哪里不对了?

  哪里……

  我的思绪像是进入了一个巨大的迷宫,感觉答案像一个“光球”在我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但是我摸过去就是够不到;为了够到这个“光球”我在后面奋力追赶,在不知不觉间,我竟然深入了一个类似“迷宫”的地方,走着走着我发现“光球”竟然不见了。

  为了找到“光球”我到处摸索着,就走到一处地方:那个地方有一面极大的白墙。当我走到这面墙的前面,突然有画面出现在墙上,画面里好像是有人拿着个摄像机,往一个很大的池塘走去,而且这个拿着摄像机的人像不会走路那样走在一条直线上都在两边摆;说来也很奇怪,这个池塘没有护栏,这个拿着摄像机的人就一直往前走,四周也没有其他人的声音,接着这个人就连着手上的摄像机一起掉入了水里。我好像置身于这里面一样感觉到自己好像也掉到里面。我赶紧往后退并离开那里,心想这是什么疯子拍的片,搞什么吓死人了。然后我在另一面墙上又发现了“光球”,随着他一起往别的地方走去。慢慢的,我随着他越走越深,越走越深,最后连回来的路也丢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突然感到有人摇我;我睁开眼睛,看到司机站在我的面前,对我说:“小兄弟,到总站了。”我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看了一下周围的景象:天已经有点黑下来了,而我们身处一个像是荒废了的汽车站里,周围没有很多的人为建设,身边是一些枯黄的杂草,远处是有个树林。我起身准备下车的时候,那个司机又说话了:“小兄弟,别忘你的东西。”听到这我转头去看我刚刚坐着的位置,我的行李箱还放在那个椅子的旁边,还有一只蝙蝠摊在那个位置的窗户上;然后,我走过去把行李箱拿上,再捞起阿福,跟着对司机道了声谢谢,就下车了。

  下车后,我站在原地,四处看了看,再低头看着手上的阿福,不知道如何是好,因为上一次回来还是老爸带着刚会走路的我来的,这也是我第一次自己进来,完全搞不清方向,根本不知道怎么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了很久,突然想起刚刚那个司机的话,他所说的东西是不是就是阿福,那那个女生看到阿福的谜不就解开了吗?然后,我把阿福摇醒:“阿福,阿福。”阿福睁开眼睛,然后飞起来说:“啊,到站了啊。”阿福知道我还没进来过就二话不说飞到我的前面带路。

  我们走过泥路,穿过山林,踏过小溪。从太阳还没有下山走到太阳完全下山;哇哦,天上还出现星星了。

  “到底有多远啊?!!”我真的受不了了,大声吼道。阿福撇了我一眼,以一种极度看不起我的口气说:“27代你的耐性很差诶,就快了。某们每天都是这样到绪家报道的啦。”那时我已经是又累又饿又烦,都想把背包里面的东西放到阿福的身上了,真的没有任何力气再跟他吵,索性白了他一眼,就没有再说任何话了。

  再往里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到了一个很旧的牌坊下后,阿福就停下来了,然后转身对我说:“就是这里了。”我把身上所有的负担都放地上后,我坐在行李箱上休息,顺便往四周看:这里像个隔世的小镇,昏黄的路灯照着老旧的木石建筑,工整的排在麻石路的两侧,房子上大多都还用着老式的木门。我一开始还以为在这样的深山里的房子都是矮矮的砖房,没想到这里面还挺气派的,有点旅游古镇的样子。但是我对这里的感觉好陌生,是太久没回来了吗?

  稍微休息完了之后,阿福就带着我继续往镇子里走,然后走到一户大房子处停了下来,阿福转身说:“到了。”我打量着这房子,看着还是挺大的,就像那种古装电视剧的大户人家那样,我走到门前去敲门:“请问,有人在吗?”在我正准备拿手机出来打发时间的时候,门自动打开了;门后面站着一个仆人穿着的人,那人看到我立马吓了一跳:“夜夜夜公子!”随着他反应我也被吓了一跳:“谁?!”

  还没等我定下神来,她就已经跑得没影了,只留下一句“小人,不知道夜公子已经回来了,我马上通知家长”的话还有我和阿福在大门那里吹风。我看向阿福,阿福看着我说:“应该可以进去的吧,我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到过这里。”但是我们都觉得等等她比较好,便在门口那里再吹了一阵风。很快两个仆人来了,帮我把手上的东西拿走之后,对我说:“夜少爷,请这边走。”一时之间他们对我这么有礼貌我都感觉有点不知所措了,便把东西递给他们顺便给他们道了谢就跟着他们进去了。

  从大门进去后,首先经过前厅,是个很大很气派但又很老旧的大厅,然后向前走是一些错综复杂的走廊,有三三两两的人站在走廊上聊天。途中经过了饭厅,从里面透出来的光可以看出里面一定非常的富丽堂皇。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很新奇,就好像第一次来,可是以前是有来过,就算再小的时候,应该也会保留点点的记忆的吧。

  他们先领着我到了我的房间。我进了房间之后,他们从后面帮我把门带上,剩下我和阿福两个在房间里。阿福进到房间后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非常的新鲜,便左飞飞右飞飞的打量着房间,再飞回来兴致勃勃地对我说:“我还是第一次进入前厅以外的地方呢。27代,你以前的房间就是这个吗?”我挠挠头说:“我不记得了,我总觉得我是第一次来这里。”然后我那不争气的肚子“咕~”地叫了起来;这时外面刚好有人经过,我就打开门问那个人:“你好,请问什么时候能开饭啊?”那个人先是对我点了点头接着说:“啊,夜少爷饿了吗?可以马上就开始开饭了,我们这就去通知家长。”说完,又风一样出去了。

  我转身顺手带上门,坐到房间中央的圆桌旁的圆凳上,然后对着阿福拍了拍桌子;心领神会的阿福,立马飞过来停在了桌子上。我悄悄地问他:“阿福,家长是谁啊?”阿福定定地看着我,虽然不是特别明显,但是他的眼里绝对有一种你没事吧的含义在里面;他思考了很久再问道:“27代,你连家长都不知道吗?”接着用那种幼儿园老师看幼儿时的那种“亲切”的表情看着我。他这眼神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常识题吗?我又必须要知道吗?

  阿福看我这么久都想不出来,就坐在桌子上揭晓答案:“家长就是,绪家的一族之长咯,我们都唤作家长的。”听他这么一说我好像又有点印象了,然后我接着问道:“那现在的家长是谁?”阿福轻轻地皱了皱眉答,好像轻轻地“啧”了一声道:“现在的家长啊,不就是上一代最强的25代——秀啰。”

  绪盛秀,他是我的爷爷的哥哥,好像是在他们那一代第2个儿子,现存的唯一一个25代。听老爸说,这个二爷一直是个不怎么说话的人,性格好像还挺别扭的。

  然后我跟阿福又聊了点别的事情,过了好一会儿,刚刚那个仆人又回来了。阿福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就让我先不要说话;果然就有人轻轻地敲着门,并说:“夜少爷吃饭了。”我答了一声,就站起来要往饭厅去的时候,却发现阿福还呆在原来的位置上,就拉他起来:“阿福,走啦去吃饭。”

  阿福像是被绑了一块千斤重的石头一动不动;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也没有再劝他便跟着仆人走了,只是心里有点愤愤不平。

  我跟着仆人来到饭厅那里,看到饭厅里面的大桌子与别的地方不同,别的地方都是大圆桌,这里的则是个大长桌,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份菜。来到时看到大家都已经坐下来了:坐在最中间的那个应该就是绪盛秀了吧,然后两边年轻一点的是我的伯伯姑姑和他们的另一半,再后面是与我同辈的表兄姐,顺带一提我在同辈中最小的一个,而且我也是最弱的一个;但是能力是与年龄无关,能力是天生就决定的。但是我记得前段时间老爸提过他们后来到城市去了,怎么现在又全部回来了。

  我在仆人的带领下来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那是个离家长最遥远的位置。坐下后我总觉得这个椅子有问题,无论怎么坐都不舒服。为了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要集中在椅子上,我就悄悄抬头看看其他的人:我记得老爸说过我这一代有10个孩子,我算最小,所以应该是到齐的;我爸那一代应该是17个人,老爸没到也就是16个,看了一下也是到齐了,最前端就只有绪盛秀了。其实我的旁边还留着十来个位置,不知道是留给谁的。

  在开始吃饭前每个人都要跟家长打过招呼,然后家长说开饭,才能开始吃饭。因为这里人太多,要是饭菜一开始就上完,等到能吃的时候饭菜都凉了,所以都是等家长说开饭后,才上菜。

  我在老家吃的第一顿饭,真的很诡异,没有一个人说话,安静得只能听见碗筷敲击的声音;不知道他们是一直都是这样,还是因为我在这里他们才不开口说话。

  好不容易熬过了吃饭那一关,正想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却被家长叫住了:“夜,你过来。”我心中是千万个不愿意走过去,但是他是长辈又是这个家地位最高的人,不好得罪,我只好万分不情愿地走过去,对他说:“呃,那个家长……”

  “叫我二爷就好。”他的语气温和地说着这番话,有点像我那不在世的外公,突然觉得他好像也不是那么的刻薄,然后问他:“二爷,好久不见,你最近身体怎么样了?”二爷点了点头:“嗯,还好,跟一些小鬼打一下交道还是可以的,”说着拍了拍我的肩,继续说道:“突然要你从城市回来这些向下地方真的是辛苦你了。”我笑了笑说:“还好,还好。只是可能会住不习惯。”

  “叫下人帮你准备的房间你觉得还满意吗?”二爷往我住的那个房间的方向指了指,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二爷就站起来,叹了口气说:“好了,不打搅你收拾了。回去吧。”说完后他背着手径直地往前走了。我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对着他的背“哦”了一句,也离开了饭厅。

  回到房间关上门阿福就扑出来问我刚刚那顿饭吃得怎样;我就对他说也就那样了,然后无力地摊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床上方的天花板发呆。呆了很久才想起最重要的事情忘记问了,转念想了想:算了,等明天再问吧,反正老爸那么大个人也不可能凭空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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