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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婚姻(六)

忻妩的故事 淡如水醇如酒 2368 2024-07-06 16:20

  自忻妩小产后,忻妩与四毛似乎都有意躲避着对方的眼神,那个在腹中夭折的胎儿让彼此生出罪责和愧疚,也使他们更加疏远,四毛似乎更加颓废,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继续和那几个心怀各异的狐朋狗友聚在一起喝酒抽烟赌牌,几个人都有点忌讳忻妩警觉而不懈的表情,有时几个人白天会聚在忻妩家的小客厅打牌,等忻妩回家时大家都会匆忙散伙,留下一屋子烟雾惹得忻妩狂咳不已。

  说到底还是因为四毛有太多空闲的时间及无处发泄的精力难以消磨,原先他和小松在驾校旁开了家小餐馆,每天都会有考驾的学员或驾校的教练光顾,可是忻妩在家坐小月子时驾校搬迁导致生意锐减,加上小松离开了原单位五星宾馆下海经商,四毛一人也无心再经营小餐馆,于是二个合伙人也就转让了那家小餐馆,小松也是转了餐馆那晚来看了忻妩,给她买了八宝粥和盒装奶。而四毛用小餐馆赚的钱买了日历777播放机,去租借一些警匪片或恐惧片的录像带叫上朋友在家看,家里堆放着整箱的啤酒,飘着浓烈的烟味。忻妩厌倦家里有陌生人存在,总会一个人跑到离家不远的区大会堂去看一些早已下线的老电影,有时也会看通宵电影,大会堂天冷有暖气,天热有冷气,就成了忻妩独自一人的好去处。

  终于四毛再也忍受不了忻妩眼里鄙视轻蔑目光,于是抱怨说小松毕竟是干部子弟总有去处,不像他只能在一个地方无所事事醉生梦死。忻妩也觉得四毛年轻呆在那么舒适的工作环境不是好事情,于是动了帮他换个岗位的念头。

  忻妩小月子上班没多久就得到S市要新成立一家有线频道的媒体机构,和四毛一说四毛也是激动不已,求忻妩找陈姐夫帮忙疏通关系,陈姐夫看着忻妩眼巴巴的表情不忍心拒绝,好在新媒体的负责人是陈姐夫旧时的同事,也好在四毛有本自考的大专文凭符合招人的要求,很快四毛就先以借用方式去了新媒体的新闻部工作,彼时的许四毛像是刚飞出笼子里的鸟,一腔雄心努力腾飞。

  许四毛算是临聘人员,并无工资只有比正式员工少一半的生活补助,只能勉强维持四毛自己的生活和抽烟的开销,家里的所有开支依然是忻妩一人承担。四毛读中学时没打好文化基础,所以比旁人更加显得笨拙而吃力。忻妩生怕他怕苦怕累退缩回老单位,毁了自己的前程也打了陈姐夫的脸,天天给四毛加油打气,陪他拜师傅还去找来相关书籍陪他一起翻阅。忻妩翻阅了不少书加上脑子灵,很快就摸出电视媒体新闻的套路,献宝一样献给四毛。四毛的临聘身份一干就是3年,中途四毛娘和朋友都劝说四毛回头是岸,可是忻妩却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要你回头你这辈子也就只剩下窝囊一团了,到时最看不起自己的可能也就是自己了。四毛被忻妩逼迫着只好往前走,心里还是胆怯着。直到第三年的年底,随着许诺的诞生似乎给四毛带来好运,也许是陈姐夫和忻妩爸共同做了不少努力,到1994年底四毛总算解决了编制问题,成了有线新媒体的正式员工。

  忻妩的婚姻在三年的时光里比较清贫也比较简约,但那时的四毛在忻妩眼里是最有风采的,因为谦卑所以努力,因为努力所以光彩。那几年的婚姻最为充实妥帖,让忻妩生出满足与欣慰。她总算觉得自己成了天使,改变了另一个人的人生轨迹,也算成就了自己并不理想的婚姻。她打算像父亲说得那样好好经营这段并无爱情的婚姻。她早已认命爱情和婚姻完全是两码事,她想那句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完全是谬传,有没有爱情婚姻都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烟火气,与爱情无关,与智慧经营却息息相关。

  忻妩那次小产后似乎中了医生了咒语,怀不上孩子,也可能是习惯性流产,医生说可能还没察觉有孕就已流失。忻妩趁着四毛在新岗位的不断试飞,去了妇产科开始中医调理身体。除此而外她开始晨跑、打球、登山,每天上班把自行车也骑得飞快。

  许四毛借用到新媒体的第三年的年初,有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无比清晰的梦,她梦见自己上班时,在市政门口的那条路上,一群背着香袋的老人围着一个穿着清灰色衣衫的年轻人,听他介绍他的师傅是个什么庙宇的高僧,他看见忻妩走过时说他是塔西街上解元台门里许家的长子,忻妩一听有点吃惊地看着那个僧人,清秀模样白净的面容高挑的身姿,似乎是有点眼熟,于是说许家是我夫家,请问师傅是许家的什么人,年轻的僧人有些腼腆地看着她述说是许家的长子,属龙,2岁夭折,忻妩就想他应该是比四毛大10岁的哥哥,于是说我嫁入许家2年了,怎么不知道您呢?僧人说他2岁时生病全家人都以为他断气了,就把他草草埋在文笔塔山上,结果他半夜还魂被他师傅救下抱去了寺庙,今天跟师傅云游到此,师傅在不远处的寺庙里讲经,叫他回家看看故地。忻妩就说我是这家的小儿媳,还有一个大儿媳和老三在一个厂,家里的2个姐姐都已嫁人生子。僧人却说原先是不该有老四的,因为长子的夭折才有了老四。忻妩又说可是许家老四的命最好,僧人笑着说老四的福气是接的长子的命。

  忻妩一觉醒来梦却无比清晰,她和四毛说:你应该是五毛,你上面有个比我大一肖的哥哥,你哥哥属龙,深秋时被埋在离你家不远的文笔塔山上。四毛说你小说看多了吧,好像是有个哥哥,但是你做梦也梦的太诡异了,有点太不靠谱了吧。忻妩不死心,下班就跑去问婆婆,婆婆说是有一个属龙的儿子,2岁得肺炎没了,埋在哪她并不很清楚,说是找人去埋的。一旁的公公说那时候未成年的孩子不能去公墓的,应该就是文笔塔山上有个乱坟堆。忻妩吃惊的睁大眼睛。

  又过了一周政府新大楼落成后有个升旗仪式,忻妩也站在人群里对着国旗行注目礼,国旗刚升到顶,忻妩眼前一黑一头栽倒,被周围的人手忙脚乱的抬进医务室忻妩就醒了,医务室的女医生就说:王姑娘你像是怀孕了!忻妩这才想起吃了那么久的中药总算是有效果了。忻妩又想梦见僧人难不成是老天保佑?心里还是对腹中的孩子有了期待,她对自己说无论如何这次我要把这个孩子平安的带到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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