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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王谨行(三)

忻妩的故事 淡如水醇如酒 2351 2024-07-06 16:20

  谨行参加解放大陈岛等战役后被部队选派去了华东军校主修炮兵知识,他在军校结识了程涵爸爸,王军医的丈夫,就是何新爸爸,还有被大伙称为“兄弟”的女兵王剑,4个人都是江浙人,年纪相仿志趣相投,很快结为死党。4个年轻伙伴有个共同点就是都来自富足家庭,良好的家境也让几个伙伴都不同程度受到良好教育,谨行也是整个军校读书成绩的佼佼者。

  1952年谨行在军校刻苦读书,突然传来祖父死去的消息,这个65岁的老人一直都是谨行人生的楷模,就这么不明不白去世,谨行难以接受,杭州的小姑也万分惊恐,多方打听才知道锁金乡下有人嫉妒谨行祖父的声望和家产,于是向政府歪曲事实捏造罪名将老人送进大牢,祖父生性刚正不阿,为证明自己的清白,留下遗书一头撞死在狱中。不久谨行爸也受牵连,由于在旧政府当过差,也被革职送回乡下接受劳动改造。王家的祖业从此破落。谨行的头上也被家庭成分罩上阴影,谨行为家庭的变故差点颓废,被几个死党竭力劝阻。那年部队开拔入朝作战,谨行已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想战死沙场,临行前给小姑还有青梅竹马的仙女妹妹都留下遗书。小姑前来送行,她含泪抱着这个英俊沉默的大侄子说:“大乐,比起活着和责任死才是最简单的逃避,你不要忘记你对母亲照看好弟弟妹妹的承诺,你去前线小姑可以帮你照看你弟弟妹妹,可是你不能忘了那是你的职责!”。还在读书的小仙女托小姑带个谨行一封信,谨行在过鸭绿江前拆开信封,里面是还给谨行的遗书,遗书下添了一句“乐哥,等你凯旋!”。谨行把那封遗书撕碎抛洒在鸭绿江水里,却坚定了活下去的信念。

  1954年谨行回杭小姑家探亲时见到日思夜想的小仙女,小仙女已成为广播电台的播音员,2人在西湖边如所有坠入情网的恋人一样甜蜜相拥情话绵绵。可等谨行回到前线却收到小仙女嫁入高官的信件。谨行虽然痛恨小仙女对爱情的背叛,但也理解小仙女的选择,他自己都背上家庭成分的枷锁,柔弱的小仙女也只能选择强硬的靠山来罩着她和她身份低微的家人。谨行寄回小仙女所有的“情书”和照片,并在照片后面写下祝福:祝百年好合!带着赌气也带着嘲弄,从此与小仙女再无来往,开始认认真真和大学生姐姐继续当笔友,大学生姐姐却为了秀才的失恋改名雅仙,成为小秀才的“仙姐”,这令谨行不得不感动。

  祖父曾告诫过谨行,王家男人娶妻必须秀外慧中,知书达礼,谨行决定娶仙姐时认为新娘是符合祖父的要求的。可是结婚后他很快发现仙姐秀外并不慧中,所以对生活的各种技能笨拙低下,同时发现仙姐知书并不达理,所以对人际交往冷漠而无趣。可是失望中他还是可怜这个缺乏关爱和温暖的女子,依然试图用自己的爱去温暖那颗冷漠的心。直到仙姐“黑暗婚史”败露,他对仙姐有了嫌弃,他觉得自己不但辜负了祖父的教诲,更重要的是他感觉自己给王家祖宗蒙羞,他能接受父亲在他母亲过世后续弦,但他不能接受自己娶了被人休掉的姨太太。

  离婚不成他选择逃避和仙姐面对。等忻妩出生,看到他妻子居然试图把亲生闺女送人,他对那个女人失望透顶了。谁知失望中他又做了错误的决定,把忻妩寄养在锅炉工老郭家,差点让忻妩夭折了,这让他对小女儿从此生出愧疚,他不由想起被祖父送人的小妹妹舒怨,小妹妹的夭折早已是他心中的阴影,忻妩的存在居然成为他心中阴影的救赎。忻妩被亲妈嫌弃却让他把这个孩子揣到心尖越发的愧疚和怜爱。

  每次看到仙姐在他面前谦卑的惶恐不安,他还是会生出怜悯和自我谴责,他认为命运对仙姐似乎更加不平,之所以他会把XZ的小木匠介绍给仙姐认识,在谨行眼里小木匠聪明厚道,他帮着小木匠找临工散活,目的就是希望小木匠照顾母子俩的日常生活,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小木匠对仙女姐姐有了爱慕僭越之心。等到仙姐跌落山崖险些丧命,并且身体落下陈伤,脑震荡后脑子还失忆断片,他决定放下对仙姐的所有不满,陪着她好好把日子过下去。

  1976年1月总理去世后的没几天,谨行弟弟天勤突然去世,谨行收到电报后突发心梗一头栽倒在地,被战友送到医院抢救总算逃过一劫。

  说起弟弟天勤让从军多年的谨行操碎了心,家族破落后天勤一人守护着那点薄地,30多岁了由于家庭成分不好娶不了妻,哥哥谨行只好硬着头皮去请老家的远亲本家们帮忙为弟弟物色对象,结果就求助到了小妹妹舒怨的养母,舒怨曾是全家人的小精灵,那个6岁就掉进池塘夭折的小姑娘冥冥之中帮了二哥天勤,舒怨的养母对那个3岁就会对联背诗的孩子突然就生出愧疚,逼迫自己的19岁侄女嫁给32岁的天勤,谨行也对准弟媳作出承诺,只要自己有一口吃的就绝不让弟弟一家饿着。很快谨行就拿出自己所有积蓄帮着弟弟把弟媳娶进家门。天勤很快相继就有了一女一儿。也许是那个只活了6岁的小姑娘的保佑,天勤只享受了6年的婚姻生活,天勤38岁时突发肝癌离世,去世前他对妻子说:“小妹舒怨总在叫天勤,我去到那边会和妹妹一起保佑你们母子好好活下去!”。25岁妻子就这样成了寡妇,那年天勤的闺女阿碗5岁、儿子阿兵只有3岁,和舒怨被送人的年纪一般大。寡妇于是对人说,小姑舒怨一是埋怨她祖父在她3岁时就把她送人,二是责怪养父母只把她养到6岁。这小姑分明是来报复王家的。众人听了却无力反驳。

  谨行大病初愈后就提出转业申请,希望自己回老家后可以接济照顾天勤留下的孤儿寡母。那时候的忻妩看到爸爸心梗后大难不死,还知道知道乡下有2个年幼的弟妹失去了亲爹,有了同情之心,泪眼婆娑地安慰病床上的爸爸:“等妩妹儿长大了也一定想办法挣钱照顾没爹的弟弟妹妹”。爸爸回答:“我家幺妹那么小就有了悲悯之心,有悲悯之心的人是有福之人”。

  那年底除子欢留在西北插队,全家人回到了老家S市。忻妩总算可以生活在爸爸身边,那时候的忻妩憧憬着和父亲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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