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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王谨行(一)

忻妩的故事 淡如水醇如酒 1842 2024-07-06 16:20

  忻妩爸大名王谨行,他祖父给他取名时可能是希望王家的长子长孙能够谨言慎行,祖父还给他取字为一乐,从小家里人都叫他大乐,大乐有一个弟弟天勤,应该源自天道酬勤的寓意。还有2个妹妹舒难和舒怨,忻妩爸说他妹妹的名字是远离苦难和仇怨的意思。忻妩从家中的长辈嘴里知道爸爸的祖父也就是她的曾祖父是位本事了得的人物。大乐从小就受祖父启蒙教诲,性格脾性被祖父铸造得乐观坚韧,敦厚善良,为人处世也很自律张弛有度。

  忻妩的曾祖父王屯,字孚礼,出生在浙江会稽山下一个叫锁金的乡里。王屯的祖上勤劳起家,他家也算是乡里的首富。王屯是家中长子,十六岁时却身体羸弱,形容枯槁,既不胜农活,也无法给弟妹做出表率,于是被他亲爹赶出家门,任其自生自灭,少年王屯无奈之下跑到县衙当清洁工,为衙门掏粪扫厕,却得到县老爷的慧眼识珠,县老爷见他勤勉好学,收他为跟班学童,于是晚上当书童,得以书房里苦读诸子百家,早上当跟班,随县老爷熟习武功刀剑,四年后王屯读通四书五经,更被县老爷赏识,推荐他去富阳,投到当代名儒夏震武门下成为弟子,王屯继续发愤苦读经史,兼习杏林(医学),博得夏师青睐。因鼎力协助夏师兴建“灵峰书院”有功,深受夏师器重,成了书院管理。这时王屯衣锦还乡,回家娶妻生子,与当地盐商家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结为连理,大家闺秀于是成为谨行的祖母。在祖屋成家后,王屯立业在杭州砩矿公司,成为民族实业家何绍韩的得力助手。

  1935年谨行爹南京政法大学毕业后在湖州当差,谨行随母亲被祖父接到杭州,祖父开始了对长孙的启蒙教育,这年谨行在杭州又有了第二个弟弟天勤,大弟弟天赐刚满1岁,据母亲说生天赐时她梦见佛堂里的香案上多了一本经书。

  1939年倭寇入侵江南,同年5岁的天赐因肺炎夭折,被埋在杭州灵隐寺的后山上,杭州沦陷后何绍韩就地解散公司,大家各自回乡避难,祖父带着7岁的谨行回到乡下,彼时,谨行爸依然在湖州当差,谨行妈带着4岁的天勤和2岁的舒难和婆婆也就是谨行的祖母一同,在乡下打理田庄和茶园。

  祖父回到乡下后亲执来耜,带领家人农忙种菽麦理茶园,农闲读文史背医书,以渡国难。祖父知晓医术也略通武艺,在自家茶山上开辟了书院,穷人家的孩子可以来茶园帮工换取在书院读书学艺的机会。祖父善治产业又勤劳俭朴乐善好施,借助宽裕的家境祖父才能济贫扶危,还能施医送药给村民乡亲,被乡民尊为济公转世的活菩萨。如果每个人都要有一个楷模作为榜样,那么活菩萨祖父就谨行终身追逐的典范。1940年谨行又有了小妹妹舒怨。

  谨行天性纯良慈悲应该来自母亲的言传身教。王家祖上留下传统,只娶妻不纳妾,所娶女子必须知书达理且貌美端庄。这也可能是谨行后来娶仙姐的外在因素。如果说谨行的奶奶是端庄贤淑的大家闺秀,那么谨行的妈却完全是大户人家的小公主,她智慧精灵敏捷,模样也俏丽俊秀,是谨行家镇上米店掌柜家最小的千金。长大后的忻妩曾迷上83版的《射雕英雄传》里黄日华扮演的郭靖,忻妩时而见她爸一直盯着黄蓉的扮演者翁美玲痴痴的模样,还笑话她爸一把年纪居然迷恋小姑娘,谁知忻妩爸却低喃:“你奶奶年轻时就是这模样也就是这神态!”忻妩激动得大喊:“我奶奶也太飒了”,从此忻妩果断抛弃黄日华成为翁美琳的影迷。

  在谨行老家乡间一直盛传谨行妈的传闻。在乡下女孩是不让进学堂的,但王家除外,王家的男孩女孩仆人长工都可以读书认字,谨行妈嫁进王家后和婆婆一同把一家人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还把家里的副业掌管得风生水起,她教会村里女孩读书认字,还传授女孩们采茶炒茶存茶的技术,村里的女孩从她这学会了制作麦秆团扇,茶叶枕头香袋等女红手艺,可以到镇上卖掉赚取零花钱买一些自己喜欢的小玩意。所以谨行妈的聪慧被乡邻们传出许多神奇。

  谨行妈和婆婆的关系也被乡邻们传为佳话,在乡下如果谁家媳妇偷懒愚笨,老人们就会说:“去看看人家的媳妇就知道自己有多丢人了”。如果有婆婆刁蛮撒泼,“小辈们也会说:去看看人家的婆婆就知道自己有多现眼了”。谨行在祖父跟前天天背诵四书五经,却和母亲学会了琴棋书画,母亲给他讲山海经的故事,他帮母亲抄写《心经》,母亲喜欢私下制作一些糕点零食给她品尝,他就会帮母亲誊画几张绣花用的花样。在谨行眼里,妈妈才是这个世界最完美的存在。谨行正幸福满满的沐浴在母爱的光环下,带着弟弟妹妹享受快乐童年时,母亲突遭意外,撒手人间,一家人开始走向厄运,10年后这个家就没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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