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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圣女

续断录 慕战子cjh 7321 2024-07-06 16:29

  祈愿大典结束后,“姜岚”和“姜岳”洗去双子妆,恢复了原本的容貌。子衿刻意将扶桑铃留在了水池边,起身后又给了左却一个眼神暗示。

  左却虽不知道扶桑铃留给她的用处,但也明白这是如愿和师姐计划中的一环,这一环只能由她去完成。如愿陪着子衿随着玉子羡去了行宫,左却便在扶桑铃的指引下来到了一间星室外。

  她结了界隐去身形,绕着星室转了一圈,目测大约有三十五人把守,可谓是毫无死角。除了守卫众多,它还有星阵守护。也不知是什么人住的地方,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左却结了个小小的圆相界,使其撞上星室背面的屋脊一角。她的本意是引开这些守卫,谁知他们半分动静也没有,稳得像座山一样。

  左却叹了口气,无奈朝院子里随便扔了个圆相界,紧接着便听见一阵花瓶被砸碎的声音。她诧异地转过身去查看,发现被砸的居然是一个守卫!关键是他的头都被砸烂了!一半还残留在脖子上,一半已经碎落在地。

  ……假的!居然是假守卫!这种技术高超的手艺人待在壆玉关真是屈才!

  左却无语地摇摇头,一只脚刚踏进院子,星阵随即兀自消失了。她心想:“难道这就是银落辉所说的迎刃而解?”

  她如履薄冰般推开星室的门,屋子里却一个人也不见。瞧着屋里的物件,像是许久没有人来过了。屋子中央的空地上绘有一幅星阵图——不大,最多只能容纳两个人。

  左却走到星阵图的边上,蹲下细看了一遍纹样,心想:“这是青师姐让我过来的原因吗?为什么不是柱体只是一幅图?难不成这图藏有玄机?不对,青师姐明知我不懂星阵,不可能让我来研究它……”

  行宫。

  忽然有人惊慌失措地跑进殿里,囔囔着要见桑囚夜。殿外的侍卫拦了又拦,无可奈何之下,那人直接冲着殿内喊道:“代司辰!有人闯入禁室!”

  殿内,玉子羡坐在主位。

  他刚想审问飓风一事,便被殿外喊叫之人生生打断了,脸色一沉,训道:“殿外何人喧哗?!”

  殿外一名侍卫闻声走了进来,“回禀君主,是星曜族人来传话。他说,有人闯入禁室。”

  玉子羡不解,问道:“壆玉关最紧要之地乃是白山瑶池,除此之外,哪还有什么禁地?把他带进来,寡人要好好问问。”

  不等那人被带进来,桑囚夜抢先答道:“回禀君主,我星曜一族一向忌讳残缺不全之人,可这样的人却偶有出现,为保一族乃至一国安宁,才将他们所居之地封为禁室。”

  如愿抱拳作揖,道:“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请教桑代司辰。”

  “君主,此人并非我星曜族人,若按族规当处以雪葬,还望君主莫要因一时心软姑息养奸,毁了昧谷的大好河山呐!”

  “我乃上穹画境境尊座下弟子如愿。众所周知,我上穹画境一向以锄强扶弱匡扶正义为己任,守护四国太平。此番前来,只为送回星曜族圣女,别无他想。还请玉君主明鉴。”

  “原来是上穹画境境尊唯一的弟子如愿姑娘,寡人一时眼拙,竟没认出来。只是,寡人听闻这圣女至今下落不明,不知如愿姑娘口中的圣女身在何方?”

  子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规规矩矩地向玉子羡行了个大礼,“星曜族圣女银九月叩见君主。”

  殿中其他族人一听这话立马质疑道,“圣女一出生便是残魂之人,早已被流放万净川,根本不可能活着回来!你是哪里来的江湖骗子?行骗行到我壆玉关来了!”

  子衿道:“君主,方才殿外通报之人所说的禁室是九月降生之地。九月斗胆恳请君主恩准桑代司辰带我等前去一观,九月自有办法证实身份。”

  “念在你护驾有功,寡人准了。桑代司辰,带路吧!”

  众人来到银司辰的星室,发现了被困在星阵里的左却。站在人群前面的玉子羡诧问:“怎么又是你?”

  桑囚夜煽风点火道:“君主,此人潜入壆玉关,先前扮作西王母娘娘欺骗君主,现又擅闯银司辰星室,实在是猖狂至极!为了壆玉关,更为了昧谷的安定,桑恳求君主务必严惩此女!”

  左却辩解道:“既然阁下要论我的罪名,那我们就好好论一论。你说我扮作西王母娘娘,请诸位仔细回想一下,当时我可有说过我是西王母?”

  “你说了‘天君必怒’。”桑囚夜道。

  “天君怒不怒,你知道?你敢说,今日若是没有从天而降的另一道飓风,你们还能安然无恙地祈愿?若是贵国君主在壆玉关有个三长两短,你敢说天君不怒?不瞒诸位,今日一早给桑囚夜送信的人是我,送出另一道飓风保你们平安的也是我,此时此刻诸位能好端端站在这里,不是西王母娘娘的功劳,而是我拼力相救。即便这样,你们还要定我一个欺君之罪吗?”

  众人交头接耳,桑囚夜却毫不动摇地指着左却,斥道:“好个能说会道的丫头片子,当着君主的面还大言不惭!你若当真这么厉害,怎会连这小小的星阵都破不了?”

  “我倒想问问你了,一间闲置的久无人住的屋子,又没上锁,怎么就不能进了?这屋子是你们当中谁住的吗?如果不是,为什么你们一大群人进来不是‘擅入’,我不过比你们早进来片刻就算‘擅入’了?你所谓的‘擅入’到底是没经过这屋子主人的允许还是没经过你同意?还未请教,阁下是何许人也?”

  桑囚夜懒得理会,对着玉子羡道:“此女能言善辩,天生就是张骗人的嘴!君主勿要轻信。”

  子衿上前,道:“君主,困在星阵中的并非外人,而是九月的同门师妹。师妹之所以无法脱困,全因此星阵出自银司辰之手,除了司辰及星曜族圣女无人能破,就连桑代司辰也无能为力。”

  如愿接着道:“想必这就是这间闲置星室迟迟没能毁弃的缘故吧!银司辰贵为一族之主,必然不会平白无故留下此阵。此阵必定大有用处。”

  玉子羡道:“你们一个个的都快把寡人绕晕了,星曜族圣女究竟是不是真的?”

  左却道:“找几个人试试不就知道了?谁能破这个阵谁就是圣女。”

  “她说的有道理。快!桑代司辰,你来试试!”玉子羡吩咐道。

  “这……银司辰已仙逝多年,此举恐怕不敬……”桑囚夜面色为难道。

  左却轻蔑道:“破不了大可直说,何必找借口。”

  玉子羡也被她们几个折腾得有点不耐烦了,催促道:“桑囚夜,既然你破不了,代司辰一职你也不必担了!传寡人旨意,族中能破此阵者,擢升为新任司辰!”

  “君主不可啊!我族司辰自古便由天定,否则也不至于继银司辰之后再无司辰。”星曜族一位老者道。

  “在昧谷国,君主就是天!”一位老臣子道。

  无人再出言抗旨,玉子羡又道:“无人自告奋勇吗?”

  等了片刻,仍然无人敢上前一试。

  左却见状,道:“你们不来,等会我师姐破了,可别耍赖说没给你们机会。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青师姐,快放我出去。”

  子衿这才举起右手覆于星阵之上。

  不过须臾,左却一个趔趄出了星阵,“出来了!”她转过身,伸出手去拍方才还在的星阵,却拍了个空,“真的消失了!”

  在场的星曜族人顿时众说纷纭,星室之内霎时喧哗无比:

  “银家九月竟还活着?”

  “前段日子,圣女祠确实突显异象……”

  “天佑我族!圣女竟然以完魂之身活着回来了!”

  玉子羡道:“既然你就是星曜族圣女,那飓风一事?”

  子衿答道:“九月昨日夜观天象,推算得知今日会有飓风,特意让师妹传信给桑代司辰告知此事,可桑代司辰非但没有如实禀告,还执意引君主前往观星台,害君主险些遇难。九月刚回到族中,还未来得及禀明身份,为保君主及族人周全,才不得以冒充‘姜岚’,请君主恕罪。”

  玉子羡道:“圣女此次冒充姜岚,虽有欺君之嫌,但念在你护驾有功,便不赏也不罚,你可有怨言?”

  子衿道:“谢君主明鉴。”

  玉子羡转过身,道:“桑囚夜,你可知罪?”

  桑囚夜已无力辩驳,连忙跪下,“桑知罪,请君主赐罪。”

  玉子羡下令道:“桑囚夜身为星曜族代司辰,疏忽职守,革去代司辰一职,降为平民。圣女银九月既已归来,即刻起掌管星曜族,尽心尽力守护我昧谷国。”

  “九月遵旨。”

  “罪人桑囚夜遵旨。”

  事后,玉子羡心满意足地离开星室回了行宫。桑囚夜也想跟着起身离开,谁知周身忽然多了个他破解不了的星阵,逼得他只能继续跪着。

  星室之内,凡星曜族人皆跪地磕拜,“我等恭迎圣女归宗!”

  子衿将头几位族人一一扶起,道:“各位老前辈行如此大礼,九月哪里受得起?这么多年九月从未为星曜族做过什么,此次回来,也只是为了查明当年遭放逐的真相。待真相大白,九月便会离开壆玉关回到上穹画境继续修行,因此还请诸位尽早择贤人继位司辰。”

  “这……圣女不管族中事务,还要另去他处修行,此举史无前例。况且这还是君主刚刚下达的旨意,怎能抗旨不遵?”一位年过花甲的族人道。

  “我意已决,诸位老前辈不必再劝。”

  “族中本无司辰,如今代司辰也没了,圣女再推辞,我星曜族岂非要衰落?”

  左却轻笑,“容晚辈说句实话,星曜族早在银氏被陷害时起已然衰落,诸位恐怕是当局者迷吧。”

  “陷害?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陷害司辰和圣女?”

  左却答道:“我说的话自然不能算作证据,作古多年的银落辉银司辰的话也算不得证据,不过留在这里的每一样东西应该都能够作证。我们手上恰好有一件嵎夷借来的神物,叫作‘千晓扆’,不如我们一起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胆敢陷害圣女?”

  如愿从乾坤袋中取出千晓扆安置在星室中。子衿逐一拂过屋子里的桌椅摆件,挑了一个拨浪鼓。她拿着那个拨浪鼓,便看见一位面容俊秀的陌生年轻男子坐在院子里用心地做着拨浪鼓的小部件。

  子衿空手圆了一个七星阵,才走到千晓扆旁边,轻轻地把拨浪鼓放进了屏风里。

  屏风上渐渐显出画面来——即将为人父的银落辉坐在院子里做拨浪鼓,赶在天黑之前做好了。夜里的烛灯下,他拿着拨浪鼓逗着妻子肚子里的孩子。日月更迭,孩子即将临盆,银落辉紧紧攥着拨浪鼓站在屏风外焦急地等着,好不容易等到母女平安,稳婆说了些话,他便变了脸色。那孩子才裹上襁褓衣就被族里的老一辈逼着丢到了万净川。妻子山苫产后本就虚弱,加上孩子一出生便被放逐,受到的刺激过大当场就撒手尘寰了。银落辉被逼无奈,处理完妻子的后事便自圆一阵与世长辞了。之后这个拨浪鼓便一直孤寂地待在这间星室里。

  “原来我不是被丢弃的孩子……爹娘都是盼着我出世的!你们当初如此狠心,将我驱逐出关,如今却妄想我来振兴星曜族?”子衿苦笑道。

  “可圣女降生后确实不足三魂,按族规当真是留不得啊!”

  “是啊,当时那么多族人在场,大家看得真真切切,断不敢妄言。”

  “敢问历代圣女可有残缺不全者?”左却问道。

  数位老前辈讨论后一致得出结论,“历代圣女皆是完好之身,并无缺处。”

  “若我猜的不错,圣女应该是还没降世便已经尘埃落定了吧?换句话说,我师姐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已经是天选之人,可出生之后却成了缺魂之人,诸位难道没有想过其中的缘故吗?”

  “族中从未出现过如此异象,不是天意又是什么?”

  左却问道:“是天意还是人为?不知曾经的代司辰有何见地?”

  桑囚夜一声不吭地待在星阵里,装作什么也听不见的样子。如愿凑在子衿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子衿便将星阵缩小了些,把桑囚夜的头露了出来。

  众人只见一阵剑光闪过,一只耳朵随之掉落在地!

  桑囚夜捂着伤处疼叫起来。

  左却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子衿显然也没想到如愿会这样做,惊得连忙提起衣袖遮住了视线。在场的其他星曜族人见此状况,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既然听不见,那就割了用作他途。”如愿弯腰捡起那只耳朵,丢进了屏风里。

  屏风里又显出不一样的画面来,左却斗胆瞟了一眼如愿的神情,才将视线投到屏风上。

  画面里的桑囚夜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除了屡次占卜失误倒也没别的错处。不是桑囚夜,那会是谁呢?左却扫了一眼星室里的其他星曜族人,看他们的神情也不像是心里有鬼。

  “当年替银夫人接生的稳婆可还在世?”如愿问道。

  “在的在的!老夫这就去请!”一位老前辈一边抹着额间的汗一边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可他并未去找什么稳婆,而是直奔圣女祠去了。

  圣女祠里。

  一位耄耋之年的婆婆跪在圣女像前,闭着眼睛打坐。即便知道有人闯进来了,她依然闭着眼睛。

  “我星曜族快要毁于一帮外人手里了,您可不能坐视不理啊!”

  婆婆慢慢睁开了眼睛,“圣女既已归来,这些事情该由她处理,你来找我老婆子做甚?”

  “他们说圣女当年失魂乃是遭人陷害,正兴师动众的找罪魁祸首呢!好端端的桑代司辰竟活生生被割掉了一只耳朵呀!眼下族里能说得上话的就只有您了,您若不管,星曜族可就真完了!”

  “事情既已到这个地步,我老婆子便陪你走一遭,看看圣女究竟带回来什么东西。”

  银落辉星室里。

  星曜族人正屏气凝神地等着稳婆前来,没想到竟等来了圣女祠里的那位,全都默契非常地朝着她跪拜,却又没有只言片语。

  许是子衿天生的能力,一眼便瞧出了婆婆身份,上前行了个礼,道:“圣女婆婆安好。”

  圣女婆婆?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圣女?不是去请稳婆了吗?左却皱起眉头,觉得头大。

  圣女婆婆道:“圣女归来,怎能不先去圣女祠上香呢?这么多人在这,就没一个人记得规矩吗?”

  跪在地上的一大群星曜族人都不敢吭声。

  子衿见状,解释道:“婆婆莫要错怪诸位叔伯,是九月不愿接管星曜族。此次回来,只是想弄清楚当年的真相。”

  “当年的真相?怎么,如今长本事了,回来兴师问罪了?当年无人敢留你,难道你要灭了整个星曜族吗?”

  “九月不敢。”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好好的一个代司辰被你赶下了台,还沦为了一个残废。星曜族禁止外人入关,你倒好,一下带了两个来。堂堂圣女,一回来就屡犯族规,眼里还有没有先祖预思?”

  子衿刚想下跪认错,被左却拦住了。

  左却将师姐拉到身后,对上圣女婆婆的一双老眼,煞有介事道:“您既然如此在意星曜族、在意圣女的一言一行,怎会对圣女失魂一事毫无疑虑呢?该不会背后之人就是您吧?”

  “大胆!你竟敢污蔑前圣女!还不快磕头谢罪!”人群之中有人斥责道。

  “我又不是星曜族人,你们敬重她,不代表我也要一样吧?再者,当今圣女和前任圣女,谁尊谁卑,比的应该不是谁年纪大吧?另外,容我冒昧问一句,圣女婆婆您是当年替银夫人接生之人吗?”

  “大胆……”又有人没忍住,斥了半句,硬是被如愿的眼神吓得憋回去了。

  “看来不是。既然不是,那稳婆在哪里呢?如果我师姐当年失魂真是天意,那细查也查不出来什么,你们有什么好怕的呢?相反,事情查清楚了我们立即离开,这不正合你们的意吗?”

  这话确实在理。星曜族众人当中,有人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老圣女却毫不动摇,道:“丫头,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在这撒野,是真当我星曜族没人了吗?”

  左却不愿与老婆子比嘴皮子,趁其不备两三下就夺走了她头上的木头簪子,道:“谁在撒野,一看便知。”说罢便把簪子丢进了屏风里。

  圣女婆婆想把簪子拿回来,却被之心剑拦住了。

  左却没想到的是她随手拿的簪子竟是前圣女佩戴多年的心爱之物,而亲手为她做这支簪子的居然是个双脚仅有八趾之人!

  这个八趾男不仅没被旁人发现,还得到了当时的圣女也就是现在的圣女婆婆的欢心。圣女不愿与那人分开,一直瞒着族人没有将其驱逐出关。

  后来,银夫人怀上孩子,新圣女已敲定,老圣女担心八趾男被识破,于是借圣女之便故意挑了极寒时段,支使当时的稳婆连日去圣女祠铲雪,美其名曰‘为新圣女积福’。再后来,稳婆的脚趾冻坏了,老圣女出言恐吓,说要将她驱逐出关。稳婆家中有儿孙,自然不舍与家人分离,便答应老圣女暗中给银夫人下药。那药不会置人于死地,只是会让胎儿三魂裂散。

  之后,老圣女进入星域,擅动星轨,致使新圣女的一魂被遣送至另一时空的另一个胎儿身上。失魂之人圣女失格,老圣女依然是唯一的那个。她如愿以偿地保住了她的心上人——那个日日夜夜打扫圣女祠的八趾男。

  最近圣女祠现异象,她算到新圣女要回来,便提前安排人手在逻些城守株待兔。那个卖冰灯的老伯正是她处心积虑安排的。

  “居然真是你!”左却难以置信地看着老圣女。

  子衿眼中噙泪,圆了个星阵将老圣女困在其中,不满道:“你竟为了一己私欲加害我!”

  “我能留你一命已是仁慈,早知你还能回来,我当初就不该心软。”

  “星曜族有这样的圣女,不衰落才怪!这是天要毁了你们!”左却将千晓扆吐出的木簪子丢到了老圣女的跟前。

  就在这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突然闯进来,拾起地上的簪子摸着那个困着老圣女的星阵,央求道:“你们别杀她!她都是为了我才会如此,所有罪责都由我来承担!”

  “睦哥哥,这不关你的事,你快走——”一把剑贯穿了八趾男的胸口,“睦哥哥!”他当即倒地而亡。

  “如愿……他不该死于你手……”左却话还没说完,老圣女随即自戕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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