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远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白炽的天网系统虽然暂时性地放过了这座城市,但很有可能会把它散布到整个星球,到时候全世界的人都自然而然演变成白炽的试验品,最可怕的是还不是这个,而是我到现在都捉摸不透白炽苦心积虑制造天网的目的。
第二天下午,藤市刚下过暴雨,一道彩虹从天而降在省政府和一家渣打银行总大厦之间搭起一座时断时续的桥梁。几个穿得格外清凉的外国女游客举着自拍杆拍照,我怕拍到我连忙闪开,结果被一个穿着清凉的紫头发女孩拦住,“请帮我们拍张照好吗?”我迷茫地摆摆手:“不好意思,我公司有个临时会议要开,我……“只见其他两个女人的眼瞳睁大,我回头一看,竟是Anthony。“拍个照都没时间,我看你可以胜任Thanes的职位了!”他接过相机时,我忙不迭地通往公司大楼的黄线地铁站方向一瘸一拐地走,Anthony不急不慢地给那几个人摆好造型,按下自动键,便“不负责任“地甩下她们来给我“救驾”了。“皇上,您的腿骨怎么回事?”他巴不得要把地铁站售票处给搬走似的,给我买了半年用的地铁卡,“你对我这么殷勤,不会是另有所图吧?这卡我不能要。”
Anthony有些窘迫,“你,你不是要赶回去嘛,别误了正事,回头我再慢慢解释给你听,”我选择相信他,接了卡,“我改天把钱都打回你卡上,等着!”正好在我到站台的一分钟后地铁停到了我脚边,“他不会是在跟踪我吧?我们怎么可能巧遇?”地铁上人流比较少,都是一些来蹭空调的退休的老大爷大妈,“喂,Thanes老板还在Wilson酒店二楼会议厅嘛?”小情的声音急促,看来她也是在赶路:“对,估计就只差我们两个了!你身体如果不适,你可以听二十分钟再走,我可以开车送送你……“
Wilson是全藤市最难租到的专门开各种答谢酒会和企业会议室的酒店,必须提前三个月预定,估计Thanes动用了不少人脉吧。又是说什么突发事件,真是让人措不及防。我上气不接下气地敲开了会议厅,被恢宏大气的布置给稍微震撼到了,巴洛克宫廷沙龙涡卷纹的山墙和人鱼柱,胡桃木和山毛榉做成的靠椅和方桌分别是金箔和描金的工艺,一看就是价格不菲,没有六十万毛爷爷下不来。里面坐着的确实都是公司的人,包括Thanes老板,小情是比我慢了两分钟才赶到,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的眼神看向我时咄咄逼人,和以前那种和煦的目光截然相反。“坐吧,别耽搁,你们倆别愣在那儿。”
其他的员工也是和我一个反应,大家总觉得Thanes今天绝对要开除在座的一个倒霉蛋了。他开门见山地打开投影屏,上面徐徐展示出一堆血块,“Emily,认得这东西吗?就是拜你所赐,我们的项目已经被客户提出起诉了。”我隐约记起,白炽消失的那天他在公路上坠下一块血淋淋的不明物体,但这是白炽扔掉的,明明不是我,启溪不是已经帮我洗白了吗?有可能这是在启溪保释我后才发生不久的事情。“您在说什么?项目不是大家都在做的么?”
Thanes慢条斯理地继续说:“这东西因为我无法拿到原件,所以只能拍了几张呈给在座的各位。据警方透露,这堆血块是在她跳下海的两个小时后才在被她破损的公路上一点一滴地沸腾起来,最后警方竟然在藤市内九位市民的身上发现他们身上的肉和这血块出奇吻合,而这九位市民正在医院抢救,医生宣布抢救无效,也只能一点点地看着他们死亡。原本这事情是很难找到与你相连的佐证,但就在昨天法国客户打电话给我,他的秘书在中东搭建国际空轨时主电网失控,几个工地的人被砸死后尸身反而没坏,相反他们身上的电压高达760Kv,而在Emily白小姐住院期间,向经理从医生那打听到了Emily的CT图显示出她的骨架结构异常,结果分析结果出来表明她的32块下肢骨的大小和她上肢骨压根契合不到一起,而是与中东的三个工人的尺寸一模一样,向小姐对外封锁消息,交给国际验尸官,才确凿了这个消息。警方也通知过我公司,这堆血块的其中一块的血经过化验,DNA和Emily的一模一样。Emily也许是用了血色烧火棍,一种奇异的方式。她雇了身边的亲信在捣毁我们的工程,今天找你来,自然是要你招供你自己的行径,否则我们可以对你实施暴力措施解决问题,便衣警察就在酒店三楼到十楼安全出口附近静候你,你可别怪我们不给你面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