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经理白了我一眼,好似这事与她无关似的,对着其他同事呵斥:“工作场合注意言辞!”只用这句话把我指桑骂槐一样的驳得心服口服,只能吐了下舌头继续埋头敲键盘。“你刚才说Andrew和向经理怎么了?而且你突然说向经理有家庭,会不会不太妥当啊?”旁边的女同事安立递给我一块云片糕,她是比我多两年工作经验的同一职位的,心理年龄还不到16岁。
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事不能说出来,“没什么,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编的,Andrew追向经理的事我没亲眼所见,也无从下定论,我这么做只是气气她。”安立终于揣摩到了点意思,“难道是肖经理暗恋向经理?只是这段难以描述的感情她现在当着公共场合不好表达出来?”我竖起大拇指,“佩服。”我想到了什么,溜进洗手间把医生开的处方药吃了两粒,剩下的都故意倒在地上,把可能是Andrew侄女肝脏的残块与其搅和在一起。“对不起,Andrew,既然你发现了这么多秘密,我必须暂时让你消失一阵了。”这些药如果被有心人发现捡起,一定会产生一种化学反应,而且那个人的身体会被白炽的工厂的科学家追踪到,并被他们抓去做试验品。“白小姐,你可千万别让你身边的任何人接触我给你的药,否则你的亲人白炽很可能会掌控那些倒霉的人,因为你在服用此药。”上周第一次手术过后,麻醉药效刚散,医生便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我。“我还能和白炽见面吗?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我做这个变身手术?”医生在我的合同上签下他的名字缩写,“我曾经也是白炽手下其中一位病理学家的试验品,我从他手上逃出后,花了一年的时间才把我自己身上的细胞重新组装了一遍,所以我才掌握得了帮你暂时换身的手术步骤。”我不可置信地重新审视他,“这么说来,你以前的身体结构也和白炽一模一样?”他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小姐,你就对我的身份这么好奇吗?我能帮你这个忙,没解决掉你就不错了,本来我和白炽不共戴天,但顶不过你千求万求啊!下周三来换药。”
上一次我和Andrew去接他外甥女的路上,他居然能比我先感知到路上一些只有我才能领悟得了的怪象,而那些怪象就是白炽监视整座城市的隐形天眼,是成为他的试验品的上万人的视网膜构成的,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抽取掉存在于Andrew身上的特殊功能,否则白炽很可能……手机上白炽的来电记录越来越多,我也不断的提醒自己万万不能接他任何信息,但我又躲不过他,该怎么办呢?
“向子姐,我能去你家住吗?”下班后,我忙不迭地给她打电话,“我不太方便啊,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了?”我刚走到办公大楼外,一个送外卖的小哥骑着自行车就给我撞了个满怀,“啊!”我失足跌在地上,“怎么了?”我脑壳后一股温热,“啊,只是被自行车磕了,不碍事。”小哥也摔得鼻青脸肿,“糟了,快耽误了,”前面的马路牙子追来一个穿着浅蓝色衬衫和38号腰围的浅灰色低腰直筒裤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怎么了?弟弟,叫你不好好在学校考试,跑社会上做什么苦工呢!”是傅川。“请问你是傅川先生吗?”他下巴上有点胡子拉碴,但有一种稳重的文艺青年气质,“不好意思,我弟弟他不是故意的,我不是傅……“他的弟弟吼道,“哥,你干嘛不承认?是不是怕被人认出来你这些年干的见不得光的事!要不是你三年前这么对我家人,我还至于有这些后顾之忧吗?现在银行要抵押我家的房子,你担当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