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那么亟不可待的收起来啦?”
丁义晨扬了下手机尖酸的说,心里笑出了花。
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来,不就是自持身份特殊太让自己不知天高地厚了。
他和江北计划要等孟良乙来的时候刺激一下她。
最近丁义晨总感觉孟啸天哪里不对劲,他提醒江北的时候,江北没有隐瞒的告诉了他。
当丁义晨知道整个过程的时候,愤怒的把拳头打在桌子上。
这愤怒是为了自己的信念打的,他对自己一直敬畏一个高高在上的,总是脸带慈祥的长者感到羞耻。
孟啸天身上那些光环是他丁义晨羡慕加嫉妒得不来的,可是在得到的人身上都显得那么的不重要。
是什么虚幻让一个人这样的执迷陷害别人,他不懂,也不想懂。
丁义晨从心里很感谢江北的信任,就把王浩问他的事和袁伟看到的事联系到一起,都告诉了江北。
江北刚听的时候也起了一身的冷汗,他怀疑过孟啸天。
江北知道,有些人,对于越是得不到的,做事才会越发的歇斯底里。
特别是有些有身份的人,生起气来会把结果来的更直接。
刘一正是这样的,孟啸天也是。
他潜意识里觉得,钱书瑜一定让孟啸天还隐瞒了什么。
丁义晨的冷嘲热讽让孟良乙慌乱了。
“江北啊,傻孩子,玩笑都过啦,你呀还是那么的放不开。”孟良乙慌张地拉着江北,衣服又一次滑落。
江北不动。
她又用眼角飘了丁义晨,觉得这个家伙才是今天这出戏的始作俑者。
这个光头的家伙看着就不好惹,聪明的跟个一休哥似的。
孟良乙在心里诅咒了丁义晨半天。
丁义晨被她瞧了很久后笑而不语。
孟良乙施施然的昂起头看丁义晨,脸上就又有了一层艳丽。
这种艳丽就像狐狸站在老虎的背上,趾高气扬。
”你叫丁义晨啊,我记得你,我在和江北开玩笑呢,你是知道的孟啸天是我哥,我是谁的吧。”
丁义晨听完,也是愣了一下。
他笑笑,自己这些天熬出头的做事是不是太潦草,没有及时签名盖章,让人家都记不住自己的名字。
丁义晨点点头说:“我知道你是谁,你要是能配合我们一下,今天的这个录像我们就销毁。”
丁义晨的脸上露出了很狡猾的笑,他冲江北使了个眼色。
江北也跟着他笑了,他们没想到孟良乙今天就会来,会把计划提前了。
越是好的会被人渲染出坏的一面,这是规律。
没有利益的交往不是交往,是施舍。
丁义晨在计划里加上了威胁,孟良乙害怕了。
她怕自己最后什么都没有了,她答应了他们的计划。
今天正月十五,孟睿邀请江北去她家。
恰好,孟良乙也要出门去会友。
又恰好,丁义晨和江北住在一起,就这样三个客人都恰好的坐在了孟家的客厅里。
茶水被几个人喝的换了好几壶,孟啸天才从外面回来。
他是去看了一个老朋友,说是要回拜人家过年来看他的礼仪。
孟啸天一进来也是被客厅的气氛弄愣住了。
孟良乙一脸迷人的笑看孟睿和丁义晨玩围棋,丁义晨已经输的贴了额头上好几张纸条了。
孟良乙帮着孟睿,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一点也看不出什么。
特别是孟良乙和孟睿两个人,总是一脸的笑意盈盈互相看着,搞得气氛其乐融融。
孟啸天进门,孟良乙就喊了声”哥“
孟啸天没答应,但是说话了:“咦?你来了。”
他转头问:“小睿你妈妈呢?”
孟啸天很奇怪钱书瑜怎么没在。
“我妈妈说要找件东西给江北看,他们在妈妈的房间里……”孟睿盯住丁义晨的手,就等着丁义晨手里的白棋子放到哪里。
孟啸天的脸色突然变了,他匆忙的把衣服放下就向钱书瑜的房间那走。
还没等他走到门口,门就开了。
先出来的是江北,他脸上的笑是很淡的那种。
“老师回来了,我和阿姨刚画了一幅画,你看看。”江北把画举起来。
孟睿抢先跑到江北跟前,她甜甜的一笑,灿烂如花的笑。
“江北,妈妈是画的你吗?怎么那么的好看啊,还有这么多的菊花,开的都是正浓的时候呀。”
孟睿眼里都是幸福的,她愿意家里这样的气氛,哪怕每个人都是心里揣着不同的想法,哪怕是短暂的。
江北被她幸福的模样渲染,他心里很难过的犹豫了一下。
孟睿,太难为你啦。
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单独的见到了钱书瑜。
细细的和钱书瑜说自己是谁,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在一家孤儿院长大,然后等着钱书瑜一点一点的接受他。
他还没来得及说抱养他的江三月是刘一周,也没有说出来自己要她手里的信物。
只是说了有一个会画雏菊花的人手里有一个粉色的发卡,独自生活在一座山城里。
刚开始钱书瑜就被他的话吸引,还没听完就紧张又悲伤的告诉他,自己是出不去这个门的。
孟啸天就在这个时候进来,他的声音打断了钱书瑜正要跟他说的一件事。
这个还没来得及讲出来的事,让江北心里不停的敲打。
孟良乙害怕孟啸天,她往大家的身后站,她看孟睿看江北的眼神心里也很难过。
她脸上的表情,就是狐狸在树下一动不动看着熟透的葡萄,一脸的希翼一脸的口水。
她嫉妒孟睿敢爱敢恨的性情,也嫉妒此时的江北。
一个人敢放开的去做心里想做的事,不是跳火坑就是下地狱。
可是江北也做了,却是在地狱里拯救其他的人。
看着江北身后的钱书瑜,那个美丽优雅的女人,被几个男人爱的女人,也用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看江北。
男人是雄性动物,是好战的雄性,孟啸天也没有逃掉这个物竞天择的怪圈。
孟啸天心里疯狂了。
他看的出那幅画不是今天晚上画的,是前些天画的。
这是说明什么,自己今天被江北摆了一道吗?
孟啸天出门是去见刘泽寅的。
孟啸天接到的消息是刘泽寅找到了刘一周留下的密码,要和他商量一起取钱的事宜。
刘泽寅刚开始见到他的时候也很纳闷,那表情并没有说他有事要找孟啸天的。
刘一正捎话说孟啸天有事要来家里商量,刘泽寅做好了准备,等待上当的孟啸天。
他们互相问候完,才知道彼此都没有要说下去的理由。
两个人像老友一样,脸上带着笑容码了一盘楚河棋。
他们盘腿坐在河界两边,互相套着话也没有打听出来自己想要的消息。
于是就闲聊,聊到精髓时刘泽寅想要继续玩白手套的故事,孟啸天用刘一周的孩子要挟了他。
他告诉刘泽寅,刘一周的孩子确实还活着,现在就在他的手上。
而刘一正才是当年搅动浑水的人,而不是这些年外表上一直在帮刘家找人的那样真诚。
刘泽寅的“帅”被孟啸天的“象”将住了,他相信孟啸天说的话,他信奉最直接的人才是最聪明人。
对于刘一正,他还信奉一句话,就是那句“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总是有道理的。
孟啸天和刘泽寅都很匆忙的结束了见面,他们要重新的计算自己的胜算几率。
孟啸天在满街上都亮起红灯笼时,才发觉年就这样的过去了。
他匆匆忙忙朝家走,在冷风里咳嗽好一会,胸口那的疼痛使两个拳头被他攥得死死的。
他觉得心里发慌。
现在他的家里来了一群人,一群他表面上还都要客气的人。
他脸色有些黑的看这些人,混乱交替的几张脸让他头一下变大。
厨房那传来饭菜的香气,一个长着一双杏眼,梳着利索的丸子头,笑起来一边脸蛋上有一个梨涡的扎着围裙年轻女人笑盈盈的说:”呀,孟老师回来了,我叫安七,孟小姐叫来干活的,你们都准备好吃饭了吗?“
孟睿在孟啸天还没有说话是先说了:”爸爸,妈妈说过节了有些忙,找来位厨娘帮忙。“
孟睿说话时拉起钱书瑜的手,站在孟啸天的身边,让钱书瑜挨近了些孟啸天。
孟啸天温和的看钱书瑜,孟睿满脸笑容看孟啸天,一家人显得其乐融融。
安七扎着围裙忙碌着,没有人管她是谁,孟啸天更不想问一个看似普通的厨娘。
他还在盘算要怎样打败刘泽寅。
孟良乙已经被孟啸天的气场吓走了,她今天的角色已经完成。
她临走时眼神飘忽的在丁义晨手上看了好久,丁义晨假装没有看她。
在饭菜还没有端上桌前丁义晨也告辞了,他的理由是不想一直当灯泡。
临走时他还笑着和江北说:“老弟,你是掉到福堆里啦,小心咱大律的家法啊。“
孟啸天脸上温和地笑看着他们一个一个走出去,屋子里在最后一下关门声后就再也没有了别的声音。
房间里很静,包括那个临时请来的厨娘在厨房里也是静默地干活。
只有孟睿和江北从厨房里传出来时不时的笑声,他们在厨房里忙了一阵出来。
两个人卿卿我我的样子更像已经恋爱了。
孟啸天坐在那一直笑着看他们进进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