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十日,锦熙王率领三军回到王城,三军暂做休整。
次日晚,锦熙王在城外军营设宴,犒赏三军,诸大臣亦在其中。
经一夜锦瑟和鸣,歌舞升平,宴席罢。
比及天明,锦熙王摆驾回宫,封赏各侯公、世子、将领。陌鉴亦在其中。
慕起国二世子,年方十五,却习得一身好本领,且性情温和,善言辞,在此次平叛中,立下卓越功勋,遂锦熙王将琦宝公主下嫁于他,是日,在朝堂之上下旨赐婚。
内侍宣旨罢,锦熙王便开口,道:“慕起侯公,琦宝年纪尚小,待再过两年,过了及笄礼,再与二世子大婚,今日两国的亲事先行订下,可好?”
慕起侯公起身,道:“谨遵王君旨意。”
锦熙王自是笑得开心。笑罢。又道:“定淮侯公与世子,在此次平叛中,立功非凡,定淮侯公亦是在平叛中身受重伤,本王内心愧疚之至……”
话到这里,定淮侯公忙起身,道:“臣惶恐!护王君乃是臣份内之责。”
锦熙王抬手,示意他入座,又道:“定淮侯公忠勇可嘉,今便升尔爵位,沿袭旧号,即定淮公,世袭罔替!”话罢,便示意内侍朝堂宣旨。
在东荒,侯国封公的除新晋的定淮国外,不过三个:一是镇守西部边陲的沧洱国;二是镇守北部雪山的冰冀国;三是镇守南部海边的狄巡国。锦国地处东荒东部,是为东荒共主国!
待各侯公、世子、将军封赏罢了,锦熙王唤陌鉴,道:“先生乃是本王恩公,亦是边地百姓的大恩人,但恩公并非我东荒子民,本王便也不好谈封赏,恩公若有什么想要的,开口便是,本王定然尽力满足。”
陌鉴略微笑了笑,道:“陌某以五荒四海为家,本无意于功名利禄,奈何近日心中有了牵挂之人,遂欲向王君讨个一官半职,或文或武皆可。”
闻听此言,一旁的竹郡王很是欣慰。
“倘如此,本王自是愿意,但以恩公之才能,若是委任这一官半职,本王着实做不到,不如这样,孟大将军告病还乡,本王已经准许了,如今这将军之位空缺着,不知恩公意下如何?”锦熙王认为如此有才能之人,务必要让他为锦国效力。
“将军之职,手握兵权,而陌某非东荒子民,如此,怕是满朝文武皆会有所非议,遂请王君收回成命。”
锦熙王听此言后默而不语。
片刻之后,右丞明致远起身出来,道:“臣有一策,还请王君圣断。”
“右丞相可是想到了什么两全之策?”锦熙王问。
“历代以来,大将军必是手握重兵,然今日,王君欲封陌先生为将军,为避免惹来非议,不如将其兵权分为两等份,先交一份给陌先生,待日后军心民心稳定,再将另一份的兵权交与陌先生,不知王君意下如何?”
“就如右丞所言,恩公意下如何?”锦熙王问。
“臣,谢王君。”陌鉴行了大礼。
锦熙王满意的大笑,让陌鉴免礼,后又命右丞亲自拟旨,以昭告天下。
当是时,竹郡王起身,请旨说道:“启禀王君,如今陌先生已是我锦国将军,遂臣欲请王君下旨,为陌先生与小女花柔赐婚,还望王君恩准。”
王君似乎明白了什么,忽然笑着说道:“原来,陌将军口中的牵挂之人是竹郡主!既如此,本王便准了!这是喜事,右丞相,你再多拟一道旨,就由右参丞去竹郡王府宣旨吧。”
相关之人领命,便去照着旨意做事去了,其余之人便散朝了。
圣旨宣到竹郡王府的时候,竹郡王妃虽然接了旨,但还是有些许的不愿。
“母妃,陌先生人挺好的,应该以后也会待我很好。”还未痊愈的花柔劝着,虽然她心里对陌鉴没有那种感情。
“柔儿,母妃倒也不是担心这个,毕竟这些日子以来,陌先生如何待你的,母妃都看在眼里。母妃是担心,这陌先生非东荒之人,若是以后他不在锦国待着了,咱们母女岂不是很难再相见了,你父王就娶了母妃这么一个女人,没娶侧室,而我们膝下就只有柔儿你一个孩子。”说到这里,竹郡王妃眼泪止不住的流。
花柔也哭了:“母妃您别这么想了,若是没有陌先生,女儿恐怕也捡不回这条命,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女儿与他和离便是,女儿断然不会扔下二老的。”话罢,花柔趴在竹郡王妃怀里。
母女俩正抱着哭着,竹郡王和陌鉴有说有笑地进来了。
“好好的,你们哭什么?”竹郡王有些不悦。
“陌先生,你会一直在东荒陪着柔儿的,对吗?”花柔抹了抹眼泪,抬起头问他。
“会的,我会一直留在东荒,一直陪着你的。”陌鉴看见花柔哭了,心中不觉一阵隐痛。
“原来是为了这个啊?”竹郡王明白了。
“好了,不哭了。”陌鉴递过一方帕子给花柔,道:“我去药房煎药。”
云儿跟着陌鉴去了药房。
在挑拣药材的时候,陌鉴见云儿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又迟迟不开口,有些惧怕的神情。
遂,他问:“云儿,你是不是想和我说些什么啊?”
云儿点了点头。
“是你家小姐的事情?”
云儿又点了点头。
“说吧?”陌鉴低头挑拣着药材。
“陌先生可有家人?”云儿声音很小,有些怯弱。
“没有。”陌鉴顿了顿说道。
“那您会一直陪着小姐的,对吗?”
陌鉴点了点头:“对。”
云儿没再问,陌鉴亦是没再说话,但他觉得这个小侍女还是挺好的,应该平素里花柔待她亦是不错的。
煎好药后,陌鉴端过去喂给花柔喝,然后又为花柔施针。
待为花柔诊治过后,他便同竹郡王去了将军府,毕竟,还有很多交接事宜等着他们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