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仙侠奇缘 被师弟骗后我成神了

第二十五章 心迹

  少桑昏迷那些时日,口不能动,自然不能咀嚼膳食,亦如为了让他顺利用上膳食,便将他日常的吃食都做成了汤汁,如此一来,即方便了亦如喂他,又无需他自己咀嚼,还能补了仙体,可真是一个一举多得的好法子。

  这日亦如亲自喂少桑用完膳后,便搬了把竹椅,安然的坐在床榻边,很是安静的细细瞧着少桑的睡颜。

  自从凡间回姑射学宫以后,她与他便没有离得这般近的时候,所以她也从未有机会细致的瞧他,今日她倒是来了兴致,一直盯着少桑看了许久。

  他同凡间历劫时有些不同,少桑脸上时常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这眉眼长得也更加俊俏,他的眼睫很浓密,似是太过纤长得有些扎眼,以至于眼睫不由的微微往上翘。少桑风采卓然又不染纤尘,站在那里不言语,就是一翩翩仙人。

  如此看来,神仙自是比凡人长得更加好看才是。说起好看二字,亦如委实觉着少桑担得上这词,他虽不像苍似昔那般美得扎眼,难得的五官清秀,很是耐看,且越看越觉着好看。

  正当亦如兴致勃勃的欣赏这少桑的盛世容颜时,少桑竟悠悠转醒了过来。他睡了将近一月,眼皮沉重得跟玄铁一般,他费了好大的劲,才睁开了条缝,入眼便是亦如略微有些欣赏的目光,他愣了愣,才虚弱的言语了句:“师姐为何会在此?”

  论四海八荒最尴尬之事,莫过于偷看别人,而被抓了个正着。此时亦如就处于此等境地,听到少桑言语,亦如即刻收回欣赏的目光,双眸又恢复到平日里的淡然温和,她赶紧伸出手扶起正打算起身的少桑,随口回道:“你已睡了一月有余,可总算是醒过来了。”

  少桑被亦如扶着斜靠在了床头之处,他全身有些无力,转动身子略微费力了些,他便只是双眸瞥了眼四周,才看着亦如言语:“这里是子庄殿?可是师姐一直在照顾我?”

  这少桑倒是机智过人,看自己身处子庄殿,又瞧着他跟前就亦如一人,便推断出是亦如一直在旁照顾他,想想也是,苍似昔乃姑射之无上学尊,以他那粗犷的性子,怎会懂得如何照顾人。毫无疑问的排除了苍似昔,所以照顾少桑之人,就只剩下眼前这位师姐了。

  听了此言,亦如未回答是,也未回答不是,她只是关切地嘱咐少桑:“师弟刚醒过来,仙体还比较虚弱,需得好生静养才是。”他为她付出了这么多,这些事都是她理应做的。所以于她而言,回答与否皆不重要。

  少桑神色很是柔和的瞧着亦如,似是有道光从他的眸子里射出,他嘴角轻扬,展颜一笑:“这些时日辛苦师姐了。”语气很是温柔,只要细听,就能听到话中那抹深长的心疼意味。

  自少桑醒来之后,亦如就觉着浑身分外不自在,少桑看着她时,她便紧张得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以前她见少桑不是这般的,思来想去,她总算是明白这事儿出在哪里了!她心里定是对太华山上之事有些难以释怀,以至于一见着少桑,她这脑子里便会不由地想起她与他在寒潭之下发生的种种,那可真是面红耳赤,不堪回首啊。

  为了让自己更加舒适自在,亦如随手端起床边的碗筷,又随口说了句:师弟先休息片刻,我先去为师弟准备晚膳。说完便逃也似的急匆匆出了里殿。

  双脚刚踏出正殿大门,亦如刚顺了口气,就被一粗犷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亦如,为师难得见你落荒而逃的样子,可是少桑醒了?”不愧为亦如的师父,竟如此了解她,他自是知晓,这四海八荒,除了少桑,无人能使亦如失常。

  看到苍似昔绝艳的面容,亦如松了口气,微微拍了拍受惊的心口:“师父倒是回来得很巧,少桑师弟刚醒。”苍似昔要是能早些回来就好了,不与少桑独处,她自然也不会这般不知所措。

  苍似昔瞥了眼她手中的碗筷,思虑了片刻,神色颇为认真瞧着亦如,语重心长言语:“亦如,太华山上少桑舍身救你之事,你不必太放在心上,就当承了在凡间你护他之恩情。”提到凡间之事,苍似昔很有话说,又继续说下去了:“为师只要一回想起,在凡间那会,你为了护他,被迫与一凡间男子共用身子,就觉着你这师姐做得很是妥帖,还有你被关在陵墓几日那事……唉……那事确是为师的过失。”

  话音刚落,苍似昔不由地干咳了几声,他说话随性,刚想夸亦如做事妥帖来着,倒没想到,陵墓之事又脱口而出了,这不是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嘛!

  听苍似昔提起陵墓之事,亦如这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被关在陵墓给远生殉葬那几日,可真算得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虽为仙者,却不得使用仙力,就如同凡人般无助的等待着这位不靠谱的师父去搭救她,想想那几日之悲惨,可真是深深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心里虽有些委屈,奈何他是她师父,亦如只得宽宏大量的一笑而过:“师父也有师父的难处,弟子心里都明白,师父也无需介怀。在凡间那会,我为少桑做的只是极小之事,怎及得上他为我做的这保住修为的大恩。”

  若不是少桑舍了他最珍贵的凤胆为她护住修为,她现在怕是已仙力散尽,于她而言,重头开始修习,又是一个多么漫长的时光呢。如此大恩,怎能不尽心报答。

  苍似昔见亦如说得那般认真,神色又满是感激之情,他只得微微叹了口气:“亦如,不管是在凡间,还是在太华山上,你为少桑做的那些事,对你而言,或是小事,但于他而言,都是性命攸关的大事,那可是一不小心便灰飞烟灭了。”

  经苍似昔这么一提点,这报恩之事亦如虽没想通透,却让她想起了这位三番五次在暗中想置少桑于死地的仙者,不知他究竟是什么人,这苍似昔是否知晓他的身份与用意。

  “师父可知究竟是何人一直躲在暗中,多次想置少桑师弟于死地?弟子与他交手过一次,这人做事格外谨慎,未暴露一点能证明他身份的蛛丝马迹。”亦如倒是觉着,这是位极厉害的对手,身份定然不简单,她还真想亲自将他找出来,然后好好同他切磋一番。

  亦如既已问到了这个棘手的问题,苍似昔只得细思了阵,才一本正经的言语:“为师将少桑的过往想了个遍,这孩子活泼灿烂,又与人为善,按理说不该得罪谁才是。为师实在是想不出究竟有何人会如此想让他灰飞烟灭。”

  少桑人缘好是众所周知之事,亦如实在是没话反驳,既然他这般受人待见,那又会是谁同他有深仇大恨。思来想去,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那便是家族内斗。不管你多么左右逢源,都躲不过这自家争权分家财。

  亦如实在是不清楚少桑家中之事,便站在那里,犹豫着是否要提及这事,咬一咬牙,亦如便脱口而出:“师父可知这少桑师弟的家中情况?他是否有兄弟姐妹,与之相处又是否和谐呢?”

  以前亦如便听说,少桑乃是丹穴山凤凰一族的二皇子,身份很是显赫,既然是二皇子,自然还有大皇子!为了坐上这凤君之位,争得你死我活,也很是合理的。

  “少桑家中是有一兄长,不过害他之人绝不会是他大哥,他大哥性子沉稳妥当,从小便与少桑很是亲近,二人这情义颇为深厚。”苍似昔既如此说了,亦如也只得作罢,不是少桑的兄长,那又会是谁恨他入骨,想让他灰飞烟灭呢!或许也只有少桑自己知晓,回头亦如还得好好问问少桑此事才行。

  在亦如的细心照料下,少桑仙体很快便恢复好了,少桑抬眼柔和的瞧着亦如,喝完她亲手喂的最后一口药汤。

  亦如放下碗,还不忘拿出衣袖中的丝帕,为少桑擦拭嘴角,刚想抽回手来着,就被少桑一把抓住了手腕,她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使劲想抽出自己的手,无奈男女有别,力气悬殊太大,她果真没办法挣脱他的手。

  “师弟这是何意?我这手可是疼得紧。”她本想生气,奈何作为师姐,还不能失了礼数,她只得尽力让自己语气平和些。

  听她如此说,少桑才恍然大悟,似是此刻才察觉到自己方才的失礼之处,他缓缓松开了她的手腕,问了句不着边际的话:“不知师姐以后想寻位怎样的夫君?”

  亦如实在是没想到他会问出这句话,整个人当场便懵了,此刻只觉着她二人周围的气氛变得甚是奇怪,她这心里,一直在想,方才是不是她听错了,这少桑委实不该问她这话。

  虽觉着是她听错了,不过听人提到夫君二字,亦如脑子里首先想到的便是少桑那张时时挂着笑意的脸。她的内心深处竟有个声音响起:要是寻位少桑那样的夫君,也甚好。

  亦如回过神来,明了自己方才在想什么时,竟被自己这种奇怪的想法吓了一跳!定是自她修得上神品阶后,便有些懈怠了。而且最近这一两个月以来,为了尽力照顾少桑,她也没怎么修习。不然近些时日,她这脑子怎么会老是不清醒,还总冒出些怪异的想法!

  “师姐为何不回答我的话呢?”见亦如脸色沉重,一直低眸看着地上,也不言语,少桑这心里就有些着急了,便想着提醒亦如一二。

  经少桑二次提醒,亦如总算清醒过来,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了,她抬眼瞥了眼少桑后,便匆匆将目光落到了它处:“我此前还未想过此事。”都说看着他人的双眼说话,才算得上尊重对方,此时,即便冒着被人说不尊重人的危险,亦如也不愿看着少桑的双眸言语。

  近些时日照顾少桑,她就发现少桑这双幽深又明亮的眼睛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她几次无意与他对视,她都差点挪不动脚,心里总是不由自主的想着一直看下去,想看到他眼底最深处,那里定然有闪闪发光之物。

  “师姐此前未想过此事,现在想想此事呢。”少桑此人很是执着,此话既已问出,就想要寻个答案。亦如所答,非他想听,于是便再问一次,让她细想了回答他。

  亦如以前怎么没发现少桑这般较真呢,她方才的话外之意他难道没懂?她还真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她也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而且她实在是好奇,少桑为何对她选夫君一事分外上心,他这是想做甚,想为她说门亲事?

  不过看少桑那般诚恳的双眸一直盯着她看,看架势,似是今日她要是不回答他,他便不让她离开。迫于压力下,亦如只得随口一说:“我虽未想过这个问题,但父君已为我想好了,八荒之内的婚姻大事,向来是由父母做主,既如此,那父君所愿便是我所想。父君曾说过,我以后要继任西南大荒女君之位,定要寻个修为在我之上的仙君,不然如何能协助我治理好这西南大荒臣民!父君还说,女子需得找个懂得照顾她的人,这人得温柔体贴,还会做得一手好菜。还有这品貌,也得在八荒算得上数一数二。”

  慌乱中,亦如来不及瞎编,只得将她父君的择婿准则背了出来应付了事,亦如方才所说,确是她父君亲口所言,有些她虽也未必赞同,只是婚姻一事,她倒是从未放在心上,也没想着同她父君好好谈论一番。

  或许在她的心里一直就觉着,等到那个人出现了,这夫君的准则自然而然便有了。

  听清亦如所言,少桑低声默念了几句,像是很用心的将她说的话记了下来,他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言语:“师姐长得好看,舞姿又极美,修习又这般出众,自然是要配一位更加出色的夫君才行。”

  依少桑所言,她真这般好,估摸着这四海八荒也没什么人能配得上她了。其实方才她故意将她父君择婿之准则说出来是有意为之,就是想让少桑觉着她家眼光颇高,寻常人怕是进不了她家的门,以此让他别知难而退,不再为她的终生大事瞎操心了。

  “借师弟吉言,若是以后我真寻到了这位出色的夫君,定然会请师弟来我西南大荒喝杯喜酒。”亦如此话一出,少桑脸色瞬间变得有些煞白,他双眸明亮得闪闪发光,一眼望去,眼底尽是幽深一片。

  觉察到少桑神色的微妙变化,亦如这心里扑通一声,就像石头掉进深潭惊起了千层波浪!她细细回想了她方才所言之一字一句,皆没发现任何欠妥当之处,那她就不明白了,方才她到底说错了什么话,使得少桑神色大变!她这心里委实有些担忧啊。这几个月以来,她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才将少桑的仙体调理好,可别因这一两句话便使得他仙体不畅,以至于前功尽弃才是!

  想到此处,亦如这心里实在是担心得紧,她将双手轻轻搭在少桑肩上,很是担忧的问候了几句:“师弟,你可还好?这身子可有什么不妥之处?”作为师姐,关心师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即便是表现得关心过了头,旁人瞧见了,也只会说亦如很是关照同门,是位称职的好师姐,自然不会往它处想。姑射学宫乃是非之地,有师姐弟这层干系,也避免了给彼此带来没必要的烦恼。

  少桑看着亦如的双眸摇了摇头,见她眉头紧锁,略有担忧之色,为了让她放心,他嘴角轻扬,再次灿烂一笑,说话声音很悦耳:“我没事,多谢师姐关心。这些时日辛苦师姐一直照料我,现在我已大好,师姐可以回皎月阁好好歇息些时日了。”

  见少桑的脸色恢复到了平日那般白里透红,亦如紧皱的眉头才舒缓开来,想着少桑醒了大半日,也该好好休息一阵了,便说了句:“既如此,那我便回皎月阁了。”

  这些时日,夜以继日的照顾少桑,她是觉着有些累,今日回去倒是要好好歇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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