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的弟子!霖家儿子大为震惊,上仙千百年来从未收过徒弟。而这女子竟是上仙的大弟子,想来必然也不是等闲之辈。
“霖掌门尽可放心,既然本上仙来此,定可查出真相。”
…………
“姑娘,我家二公子特地派小人将这些卷宗交于姑娘由姑娘查验。”那霖二公子的随身侍卫来报。
“帮我谢过你家二公子。”
“洛姑娘愿意出手相助,该道谢的应是在下才对。”说话之间,只见霖二公子进了客房。
“霖二公子。”洛川亦回礼。
“不知霖二公子这些日子可有何发现?”
“这些日子我仔细研究了这上百名死者的卷宗。这些死者竟都是男子,且大多已过而立之年。至于死者的身份,大到官员商贾,小到书生挑夫,倒也不是特定的某一类人。且死者均是因脖子被强行扭断而死,死状相同。所以在下便怀疑这些命案乃是一人所为。”
“霖二公子说的在理。这些卷宗我会尽快看完,想必应该能找出些有价值的线索。”
“小川,方才见你不怎么进膳。若是饿着肚子,又如何有精力查案?我方才在膳房做了些栗子酥,你快些吃了。”月夷担心洛川,便特地送来膳食。
月夷一身淡绿色长裙,仪容韶香,清绝脱俗之感扑面而来。再者,眸如空灵,唇若樱瓣,纯稚无邪,活脱脱的邻家少女形象。
霖安眼中竟有些动容。“这位姑娘是?”
“小女月夷,有幸见过霖二公子。”
“月夷姑娘好。”霖安微微点头,文人神采演绎的淋漓尽致。
“在下便不打扰二位姑娘,先行告辞了。”
待霖安离去,月夷这才开口。“听闻这霖家二公子文采斐然,为人更是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他无论言谈举止,还是待人接物皆是彬彬有礼,颇有世家公子风范。”
“我正想问你,离岸现在何处?他性格胆小,这南海城他怕是呆不习惯。”
月夷忍不住笑出了声。“离岸,你不用担心他。他现在过的可充实着呢,整日里不知在捣鼓些什么东西。”
黑夜如约而至,残月爬上枝头,窗外蝉鸣依旧,仿佛在暗示众人这一夜注定不平凡。
屋内,一盏油灯明明晃晃,照亮了案台那一方之地。洛川伏案,手中不停的翻阅着卷宗。许久之后,困意缱绻,竟不经意倒在案边。
“吱呀”一声,门便开了。北辰上仙走了进来,却见洛川早已入梦,便顺手摘下身上的披风,盖在了她身上。
她究竟经历过怎样的黑暗,才能这般挺拔?他终究不再是那个北辰了,如今的他貌似少了些冷漠,多了些柔情。
…………
“大事不好了!”门口的喊声吵醒了洛川,她缓缓睁开眼,却见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件披风。
“洛姑娘,大事不好了!”守卫着急忙慌的推开门。
“何事如此慌张?”
“昨夜……昨夜又死人……”
洛川随守卫来到了大殿,却见众人早已到场。上仙此刻正勘验尸体,神情甚是严肃,想必此事必然不简单。
“此人并非被人扭断脖子而死,而是死于精气耗尽。”
“死于精气耗尽?”
“怎会是死于精气耗尽,那如此一来,这凶手?”
“凶手也许并非人族。”洛川若有所思。
“正是”
“既然凶手并非人族,那又如何查起?”霖华竟有些无措。
“人族也好,妖族也罢。若是伤了无辜性命,本仙定然不会放过。”
“小川,你过来。”出了大殿,离岸一把把洛川拉到一旁。
“找我何事?我现在正忙着命案。”离岸小声道。“你也说了这次凶手并非人族,若真是其他邪祟,那到时候伤了你可就大事不好了。”
“我知道你担心我,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说完,便转身欲走。
“等等,我知道我劝不住你。既然如此,那就把这个带上。”
“这是何物?”洛川看着离岸递过来的物件,不免有些疑惑。
“这是辟邪锁。我之前花了二十两银子买的,你别看它有些破旧,这可是有仙人施过法的,肯定能保你平安。”
洛川不禁被逗笑。“你个书呆子,没想到竟还相信这辟邪锁。行,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把它带在身上,时刻不离。”
“还有,这几日残血浸月。坊间曾有过说法,血月来临之际,亥时起断不可出门,否则必有凶事。”
“亥时……”洛川忽而皱紧了眉头,难道?
“离岸,我还有事。你先回房休息,千万不要到处乱跑。”
“果真如此!”洛川回到书房又细细翻阅了所有卷宗。所有死者竟都死于亥时之后!这究竟有何玄机?洛川百思不得其解。
“亥时,是人体气血最衰弱之时。凶手选择此事做案,其中定有特殊的原由。”北辰见她不在大殿,不用多猜,必然是在此处。
“师父。您也发现了这其中玄机。”
“之前便有所怀疑,如今算是证实了。”
“既然亥时是人体最虚弱的时候,凶手选择在此时吸取精气,必然不能发挥最大功用,如此这般耗费精力,岂不是事倍功半。”
“这其中原由恐怕就需要深入查探了……”
这南海城真是阴晴不定,方才晴空万里,风和日丽,这会儿又细雨绵绵,徒增悲凉。
“淙儿,淙儿……”山洞内传来阵阵嘶吼,不知为何,心莫名揪到了嗓子眼。
“淙儿,你睁开眼看看娘亲。你不能离开娘亲,你要好好活着,不管用尽什么办法,娘亲一定会让你好好活下去。”
她,竟是那女鬼,那残害上百名无辜性命的罪魁祸首。
“小川,你今夜真的要出去?不可以,你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若是那凶手真的伤了你,你可怎么办?”月夷一脸担心。
“月夷,你放心,我自己的能力我很清楚。这件事总要有人做,只不过这个人是我罢了。若是上仙问起,你便说我身体不适先睡下了。”
“小川……”
洛川终究是倔强之人,只要自己认定之事,任他人如何劝说,也不会有半分更改。
既然死者均死于亥时,那她便要在这亥时会一会这凶手,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夜,静的出奇,不禁让人抖擞起来。许是方才下过雨的缘故,今夜的南海城格外阴冷。洛川扮着男装,行走在这幽暗的巷尾。南海城之人怕极了这邪祟,家家大门紧闭,生怕一只苍蝇飞进去。
忽然,风声一过,招幌乱飞,更是增添了几分诡谲。
洛川继续走着,却感到背后仿佛有一双大手伸来,好像要把她拽进无尽深渊。
她猛然回头,却见身后空无一人,紧张的气息瞬时蔓延开来。
“啊……”一根粗绳套住了她的脖子,妄图把她勒死在怀中。
“你是谁?为何要残害无辜?”洛川稍稍有些喘不过气。
“他们都问过我同样的问题,可是他们最后都死在了我手里。”
洛川呼吸愈发急促,她拼命的想要拔出剑,但身体却越发不受控制,渐渐的沉了下去。
迷离之间,洛川仿佛看到有东西一闪而过。是……玉扇,是师父来了。
日上三竿,一束阳光透过墙头照在床榻,而洛川正在一旁酣睡。仿佛冥冥之中,上天都在为这黑暗之中勇敢前行的人照亮归途。
洛川缓缓睁开双眼,却见自己躺在床上,而月夷正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
“小川,你醒了。”
“我怎么会在这?我昨夜不是……”
“昨夜若不是上仙,你恐怕早就命丧贼人之手了。”
“上仙?”
“昨夜是上仙把你抱回来的,当时你脖子上好深的勒痕,我和离岸都快吓死了。”
“是师父救我回来的,那他有没有说些什么?”
“还说呢!昨夜上仙救你回来的时候,神色严肃的很,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上仙那样的神色。你等会儿见上仙的时候小心点儿。”
“对了,我给你熬的药膳好了。你这刚经历过大难,一定要好好补一补。”
“师父。”洛川轻轻来到北辰方中,心中些许忐忑。上仙平日里待人冷淡,总是给人生人勿近之感,若是发起脾气来究竟会是何种模样?
“跪下!”上仙语气严肃,她怕真是触到了他的逆鳞。
洛川深知自己犯了错,倒也不开脱,便顺势而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