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时迁所查,月湖镇上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人还剩一个。
“咚~咚~”
门开了,白璃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这人正是她之前在客栈遇到的书生。
“姑娘,你这次来又是要打听狐仙杀人的事吗?”书生一见是白璃就面色不善。
时迁见情况不对,上前解释:“你误会了,我们是衙门派来保护你的。”
书生似乎认出时迁,态度温和许多:“保护我?为什么?”
“经过调查,我们发现你就是狐仙杀人案的下一个受害者。”时迁耐心地解释。
“什么!”一时间,震惊与害怕的情绪在书生脸上交织相错。
最终书生的表情归于平静,应该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书生接受之后,沟通的工作全权交给了时迁。
白璃在一旁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心里阵阵发慌。
完蛋,这下腹背受敌了。
白璃暗戳戳地递了一个眼神,阿白毫无反应,甚至连眼皮都不带动一下。
直到众人回程时,白璃终于忍不住问:“阿白,你和天谕联手能打过猫妖和那个书生吗?”
“不能。”这话是天谕回的。
白璃望了下天,语气蓦然变得沉重:“那我们可以准备准备,去挑个喜欢的棺材了。”
“我的意思是我不出手。”天谕又补充了一句。
“不能出手?”白璃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对,不能。”天谕嘴角含笑。
什么样的情况才会不能出手?这倒像是对阿白的一种限制,可目的又是什么?白璃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阿白。
“你们在说什么?”时迁听得一头雾水。
“没事,时公子,现在需要你做一件事,把那书生安排到一无人烟处,别派捕快,只由我们接管。”白璃嘱咐道。
时迁直勾勾地盯着白璃三人,有的事情他一直不去深究,但不代表他是傻的。
最终时迁叹了一口气,妥协道:“好!我可以安排,可以不派捕快,但我必须在场。”
“可以,但是我们没办法保证你的安全。”白璃心里还是希望时迁不在场,但她清楚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他不会再退。
果然,时迁下一句便是拒绝:“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时间匆匆,一晃而过,这一个十五悄然而至。
夜幕降临,一偏僻处,书生已在屋内熟睡,白璃等人则守在屋外。
这些日子安逸得让人都快忘了猫妖的存在,可白璃却在心中敲响警钟。
等到十五才进攻,恰恰证明猫妖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自信。
白璃默默地走到阿白身边,现在阿白是在场让她最有安全感的存在。
“阿白,你觉得猫妖什么时候会出现?”
“子时。”阿白答。
“为什么是子时?”白璃有些不解。
“因为在子时阴气最重。”阿白又答。
“这样啊!”白璃恍然大悟。
月色越来越重,子时已经悄然来到了。
阿白和天谕是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只有白璃和时迁在警惕地看着周围。
忽然,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白璃等人默契地看向草丛,下一刻秀才从中跳出。
“他不是被关在衙门大牢里吗?”白璃看向时迁。
“这…我也不知道。”时迁也是满脸疑惑。
白璃又看了眼秀才,发现他的眼神空洞虚无,好像被人控制一样。
“他被人控住了。”白璃能肯定秀才是被媚术控住,和她之前迷惑秀才说出真相时用的媚术不一样,这种摄人心魄的媚术更为高深。
忽的,秀才转身跑走。
时迁欲追,被白璃拦下:“我去,你看好那个书生。”
语毕,白璃便朝秀才追去,阿白紧跟其后。
时迁抿唇,看向留在原地屹然不动的天谕,他正悠闲的把玩手里折扇。
时迁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没有立场。
天谕把一切看在眼里,他勾唇一笑,收起折扇,慢悠悠地对一颗树说:“姑娘,来都来了,不出来见见吗?”
时迁惊慌地看向树的方向,只见一妙龄少女缓缓走出。
铃~铃~
少女没有穿鞋,但玉足却干净无暇,缠绕在她脚腕上的铃铛随着脚步微微响动,轻薄的黑纱裙顺着风轻轻飘起,
往上看,乌黑秀丽的长发倾泻而下,没用任何发簪盘起,她抿着唇,黑瞳冷戾地注视着二人,眉宇间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可惜,美则美矣,就是缺了股灵气。”天谕眼里露出几分惋惜。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时迁眼里划过一丝警惕,他可以肯定黑衣少女不是他们月湖镇的人。
少女没有回答时迁的问题,只是盯着天谕看。
“如果你想找里面那个人的话,那请自便。”天谕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时迁心下骇然,他从天谕的话里明白了一件事,眼前这个黑衣女子可能是来杀书生的,而天谕似乎不打算管。
“不可以,你不能杀他。”时迁紧张地看着黑衣少女。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多管闲事的话,我可不救你。”天谕笑嘻嘻地说道。
不仅如此,他还不知从哪拿来了一把椅子坐下,像个普通观众在看戏一样。
时迁不理会天谕的警告,毅然决然地挡在屋门前:“你要杀他,就要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黑衣女子不为所动,丝毫不在意时迁的举动,仍是直勾勾的盯着天谕。
“我真不插手哦!”天谕保证道。
这话一出,时迁心底发凉,他向后看了眼,他能护住书生吗?他不知道,但他会拼尽全力守护月湖镇里的每一个人。
片刻,黑衣少女好像终于下定决心,她抬手做爪状朝时迁攻击,目标直取心脏。
少女的手散出黑色的雾气,气势逼人。
时迁觉得自己是躲不过这一劫了,他绝望地闭起上双眼,慢慢等待死亡的到来。
“啊~”下一刻,时迁却听到了黑衣少女的一声惨叫。
时迁睁开眼,见少女正用一只手痛苦地捂着另一只手,而她的位置也从刚才的近在咫尺到了如今的颇有距离。
再看她的手,原来邪恶的黑气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灼伤的猩红。
时迁有些蒙圈,他朝天谕看去,以为是天谕出手相救
天谕见状,笑着摆手表示否认。
就在时迁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黑衣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怨恨,她伸出手想要再次攻击时迁。
她这次没有再选择直接用手去攻击时迁,而是用法术凝聚起一个攻击球朝时迁打去。
时迁的反应很快,他想要躲开攻击,可肉体凡胎的速度又怎敌得过法术,眼看就要被击中而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