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另有一说,除了我们正在使用的这个人格,还有一个与我们对立的模糊的人格,不可知人格。
似乎非常陌生,无法与之有某种联系,但又认定它的存在。
这应该是被强说成了副人格,其实不是副人格。
能够召唤出来,是因为某种方法合适了,合适的时机、合适的地方、合适的人。
是唤灵之法。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无缘无故的爱,万千缘法都是因为个人的情感,在情感之下的记忆和认知。
所谓能力是符合某种规则,并不是自己具备了某种能力,可以信手拈来。
能力就是掌握了某种方法,言行举止和已经做好了准备的时间、地点、“人物”要求以及应急预案,也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但逃跑的用处并不大。
来者不善,它们的优势不胜在速度上,但总是能跟得上速度。
似乎降临了。
扑面不寒的风,一股气,骤冷骤热的感觉,一阵子堵塞,异味,潮湿之气。一幅画,画面上好像有人经过。忽然的沉重,或令人悲伤不能自抑。
能看得见的并不足怕。一团影子,一团人形的影子,一团黑白效果的影子。没有其他的颜色,如红发、绿发,血盆大口,白厉厉的牙齿,已经腐蚀严重的战甲,正在咣咣发出声响,不断有碎片掉下来。
眼睛却非常冰冷,比深潭还要潮湿和无情。
不是“人类”就没有人类的情感,觉得格格不入,似乎非常别扭,有异物和入侵的感觉。
潮湿或者阴暗,是因为来自于“界外”,空间中有很多这样的缝隙存在,不成为一个界,但是能藏身。
它们看到的不是具体的人,而是一团气血,包在一团活动的意识之中。
是气血或意识的功能,它能够开口说话,或借助于这个人体活动,这时候人体是开放和邀请的姿态,是镜子的反射,也是镜子的无知。
语言是交流的难题,但并不形成障碍。
“语言”的使用有三种作用:一是灵语。灵语的特点有三,之一,这种语言非常简洁,但信息量非常大,没有形容词。强调的是道理之语和判断之语,顺理成“章”和顺势而“为”,类似于一种渠道型语言。
完成的形式是传送和接受,内容上却面面俱到,细致如表格。
之二是语言的活性,非常灵敏,涵盖世上所有的语言,被称为语言之塔。
如一个白衣人和一个黑衣人对话,语系都很小众,很孤远,彼此陌生,没有约定成俗的那种“见过世面”。
但不论白衣人说了什么,黑衣人都能听懂,他听到的是自己的语言。
黑衣人利索地阐释和询问,用的是自己的语言。白衣人听到的也是自己的语言。是语言的自动翻译,使用在人与人之间,人与动、植物之间,人与鬼怪和天神之间。
从这个意义上讲,灵语也叫存在语。是失传的一种语言,失传是失传在意识当中,但根深蒂固,所有的生灵本质上都具备使用这种语言的基础,只是慢慢地被隔断和被遗忘。
之三,灵语是本能语,有时候消灭了这种语言,成了和谐性和补充性的语言。言语道断、直指人心、仁心仁术都有这个意思。灵语不再是一种语言而是运行,是实践中对语言的体现。
无形的降临最多,玄奥莫测,感觉得到,但是看不见。
能看得见的并不足怕,是因为给人一种有形的温暖,至少是一种同在,而不是单方面的孤独和死无对证。
一种是浅显的,一种是深藏的,黑影子是一种显化,它可能无所遁形,聚而成影,散而无踪。白影子的显化几乎都是故意的,站立在空中,树梢之上,楼顶之上或低低地悬浮和移动。
这两种情况都是对透明的反叛,虚而实,实而虚,周边的透明依旧是透明。
降临了,不是纯粹的走一个过场。这种情况也存在,阴兵借道,一片树叶上挂这一个“人”,又忽然腾空飞走了,黄鹤杳杳。
有一股水流从身边经过,或者遭到了“目光”的一击。天空有一座连绵的废墟出现,或者是一片广阔的荒原。
分不清那是什么时候的战场,一群蝙蝠人和一群海底人打得难分难解。在空中的平地,又在平地的水中。海底人身上脸上有永久的水渍,头发如在水中一样飘浮,动作也如在水中。
淡绿色的皮肤,眼睛外凸,定定地看东西很直。
蝙蝠人的声波攻击遇到了对手,水是最柔软也是最坚固的凭仗。长期玩水的已经能在水中分解水,形成不同的水,如泡水,重水,轻水,墙水,隐形水。
远古的气息影响着现在,现在是另一幅人格的冉冉而降。
来是有所为而来,或者是为你而来。
人们一天天地过日子,其实是日子一天天地经过我们,对我们目不暇接地从各个角落筛选。
极少会出现误打误撞的情况,事情说来就来了,而是期望和渴盼导致这件事情的发生。
最好是人类,或者曾经是人类,也最好还有一部分意识存在,但愿它能够明白你的意思。关注和倾慕人类,才有想要变成人类的冲动。
这时候用的是心语,也就是意识语。
“灵”借人说的语言和别人对“灵”说的话,其实都只是声音,呼喝而已。你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如果明白,真真切切地明白,那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假得不能再假,一个是真得不能再真。
假是讲究的配合,真是无与伦比的真,看起来根本不可能,石头会说话,驴子会说话,平常木讷的人也可以说出石破天惊的话来,明明白白,有问有答。
语言不通时是心意想通,意识的流动。
是意识带来的意思,你想一件事情,你不用说出来。你的思想的波动会形成不同的波纹,其间隔和幅度不一样,表达的意思也不一样。
意识体和意识到了漫步的程度,会对意识产生捕捉。开始的时候可能漫无边际,但时间长了,就会设置门槛,有条件地接收。
有什么样的情感,和你想遇到什么样的存在。
心底的意识是开始的地方,先沉入自己,才能一路升上来,在内与外的交界里行脚和流浪。
如果不是你走,意识就包括在时空中经过你,你的心情、你的理想和追求就是过滤器,也就是语言,一路开着广播。
你不必说,你要说的我都听见了;我不必言,你向我说的时候,我也常向你“说”。
我对我自己所说的话,就是我的心志;我向自己的灵所说的话,也是用一种灵的身份向自己诉说。
灵和灵的对话,在没有独立,没有获得自由之前是心意的往还。
我去了,你来了;我去就是你来的我去,我去就是你来的我去的你来。
你降临了,我们相遇。我们会做什么呢?
这是一个分水岭。
我们认为的“鬼”最多,这是一种鬼灵,是某一种意识体。它知道它的宿命,它只是心有不甘。我们经过它的时候,它也在经过我们,是我们的“黑洞”吸引了它们。我们不知道自己的黑洞,不知道它们可以乘虚而入,事情麻爪的时候,我们无计可施。
是我们呼唤了它们,但我们一点也不会承认。
我们无“法”,只能被借用和被折磨。
他(或者她)已经不是她(他)了,那么是谁在他(她)的身体里面?那是一种意识,这一点我们也可以做到,我们不会做,但我们不能不懂。
意识之语也不能沟通的情况下,使用的是身语。不是隔空打物,不是要挟威胁和借用法宝之力,而是我们自身,从古到今的感同身受。
引渡到我的身上,我用身体的语言说话。
不再和你有关,是我和它的关系。一定的距离,一定的时间,一定的心情。一是奉名之力,一是正气之力,一是柔和的道力,道理之力。
雷霆火怒的毁灭,天地没有移位之前的驱逐,轻轻地你走了的离开。
自己的副人格也可能是邪灵,邪灵是天灵的一种,它是以戕害生命为己任的。是非常霸道的攫取和占有,没有二话,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对于个人是销毁,某一天你不再是你了,你以为你还是你,其实你是他。然后是恶的膨胀,不会顾忌自己的生命,这时候实际上已经没有生命,也不会顾忌他人的生命,而是占有生命,然后向着更多的生命出发,如疫情、战争、理念和信仰。
我们早已经不是我们自己。
很多人因被驱使而活着,走在偏狭的自私之黑路上,收敛了人性之光辉的羽翼,已经失去了向内和向外的力量。
这其实是深陷地狱。
魔王第七把刀的每一次出发,都是为了仰望,我们曾经有这样的人。
不可知副人格的降临是全盘的借口,好像可以为此不负责任。但那不是副人格,连第七人格都不是,就算最后送走了,杜绝了那个平台,但也会在心中长处蒺藜来。
每一天都是一个路口。
不要有污染、教唆和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