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前脚起身离开室内,孙掌记就也起了身。不过不同于掌柜的是出门,孙掌记急的开始来回在室内踱步。
不消半刻,明明刚才已经跟掌柜的说完并且得到回答的孙掌记,满头已经布满了一颗颗如黄豆般大小的汗珠,禁不住流了满面。
“完了,我的小命要交代在这里儿。明明早在皇宫时候主子就和那添香楼有过节。偏偏我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办砸了。……完了,完了,完了!”
掌柜的走出红袖楼后面的专备给掌柜的休息的室内,就见到了倚在柜台嘴角透露着不屑的“来自添香楼”的小二。
“怎么,赵先生讲的不好?”掌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小二的身旁。
小二原本还在腹谤着讲书的人一日之内也不知道要讲多少,而且他一直这么装着、扮着就不累吗?这都多少年了?
眼珠的白眼还没有转出来,就猛地听见了掌柜的声音。
“掌柜的。没有,我一个连字都不识得人,怎么能评价赵先生的讲书。”小二恭敬卑谦,阿谀奉承的语气很难让人想到此时他心里面都是:
还想骗你老子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两人分明就是一伙的,等我待楼主前来一禀实情,到时……嘿嘿。
掌柜看着在自己低头哈腰自作聪明的小二,真的越发的对于老孙能被这厮骗的吓得什么似的去找自己,真真的验证了那句老话,人越老越怕死啊。
柜台边上两人的声音都是刻意的降低,竟丝毫没有引起关于观看花月外史台下面人们。
赵启一身青衣读书人的连缀长袍,在台上桌子后面甩扇,喝茶,拍一拍惊堂木。凡是说书之人做的事情他都做的行云流水,只不过这位行云流水的讲书人没隔多久就要望一下门口,这也是够为奇特的了。
若是华服公子还在楼内,恐怕早就拍桌子起身询问了。剩下的众人其实心中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为何,只可惜众人都在意自己的脸面,不愿自己和华服公子一个层次,端着,忍着,看着讲书人莫名其妙的习惯。
“这,萧嬴乃是武帝第七子,炀帝的七哥——恒安王。”
“恒安王?当今圣上未登基之前——”方台下面的听众们显然对于维持自己脸面尊严还是好奇心之中做出了决断。
“端孝皇后年幼时曾于中元节之日救过恒安王一命,那时因迟迟未立太子,朝廷内外党争已起,洛将军为了不搅入浑水之中,一直都没有让恒安王告知自己的父皇武帝。究竟是谁人救了自己一命,当然那时武帝的原配皇后正是生下炀帝而去世的丧期期间,武帝本身也没有多大兴致了解其他,只是通过总管知道儿子无碍就没有再次过问。”
“武帝,也是个痴情的种子。只可惜,帝王家的痴情就是最大的绝情。”常肃听到这事讽刺的说到。
赵启自知此刻还不是跟添香楼面对面的时候,于是微苟着腰冲着常肃的方向双手持扇拜了一下:“公子所言甚是有理,这武帝的确算上是一个痴情的种子。只不过高屋红墙之内的喜爱,也无非就是一种执念和绝情罢了。
同样身为皇子的恒安王,如果说在炀帝出生前就只有一点点的宠爱的话,那么炀帝出生之后连那一点也被炀帝夺走了。众位皇子倒是还算武帝心中老实本分的样子,炀帝即位之后,已成年的皇子倒也是领的一份不错的封地和封位,只不过和万里江山相比,实在是太渺小了。
恒安王年纪紧比炀帝大上一岁有余,炀帝登位之时因其他兄弟都未曾前来祝贺,便只好留在了京都恭贺新王,未曾想这一留竟是留到了洛将军去世的消息传来。
不久后竟是端孝皇后以及洛夫人相继出事,连早产的孩儿都未能保住。恒安王前半生里一直告诫自己,抵御凡世诱惑,自古以来出自帝王家又有几人能像自己兄弟几人一般,平平安安长大的,那位子谁做都是大周朝的便好,未曾想到自己百般自我劝慰,千般俯首做低却是让洛氏满满忠门之后都被朝上那些人们算计殆尽。
心里怨着、恨着。怨世人皆是如此的狼心狗肺之辈,忠臣良将却是死的奇怨无比。
恒安王他是进过洛将军府内的,那片海棠花树下喝茶赏花的洛氏母女,树旁打拳舞剑的洛将军以及远处站都没有站稳的洛家小弟也在学洛将军的一招一式。
这样的画面,曾无数次充斥在恒安王的梦里,他每每想到世间众人不是人人皆似帝王之家,心里就还能充斥点欣慰,何曾想过自己就这么一点念想也被现世的丑恶给蚕食,只留下昔日树下怡然自得的少女变成了神宫墙内一个摆设。
一个位于宫中只是为了让众人知道,炀帝萧亥此人究竟如何的专情而已。
可事实呢?要是真的如此,萧亥他又怎么,怎么忍心将洛将军如此对待,将军百战的人呐,就这么蹉跎了!
恒安王对于洛将军一家和十万大军遭遇的愤恨一点也不比端孝皇后的少,以至于恒安王听从了周国建朝的传说,相信了添香楼的存在。大皇子去世的当晚就独自骑马前去渭北寻找添香楼,打算寻至一杀手了结萧亥此人,还洛将军一家以及十万英灵一口憋到黄泉桥边的一口怨气。
只可惜,传说终究只是传说。
恒安王一人去渭北三月有余,回来之时炀帝已经连自己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扯了下来。”
雅间内。
“萧嬴还去添香楼了?”洛清月都不知道还有此事,好奇的问道。
“去了啊。”红绡挑了挑眉毛,想着洛清月和恒安王的过往,努力让自己对这件事情一点也不在乎的不屑地回答。
洛清月觉得红绡的语气故作冷淡的有些好笑,抿了抿嘴角才控制好自己的笑意,免得让红绡恼羞成怒,“那……你为何没有来皇宫。”
红绡听到问题之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那时添香楼还不是我做主,况且那时的我还是太弱了,恐怕进宫也只会给你添乱。”
“那你后来进宫之后那御花园受伤流血之时,不也是什么添香楼即位之事嘛?”洛清月想到红绡在御花园里被自己拆穿后惊慌的样子,就好笑。
红绡本来还有点对于自己过去弱小无力而丝毫没有帮到洛清月有些许羞愧,未曾想洛清月不仅没有在意这件事情,此刻居然还在嘲笑自己:“清月姐姐,你不会是在笑吧?”
洛清月正正面容,清冷的模样很是能唬住旁人,想这是如何冰清玉洁,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清仙子。未曾想过这人这般容貌必然是在偷笑。
“清月姐姐,你是不是又在偷笑?”
“你看我像是在偷笑?”洛清月淡淡的神色,似有若无的扫过红绡。
红绡陪伴洛清月这么多年,才不会上当:“你可别骗我了,我又不是当年初次见你,你这招数可是不管用了呢。”说着就走近了洛清月,双手搭上她的双肩。
纤细白皙的手掌顺着笔直的肩颈慢慢顺着往下滑去,拂过双臂,错开前来打扰的双手径直奔向杨柳细腰。那双手也直直的跟了上来。清月姐姐的腰不是很长,却是细腻柔韧。虽然比起腰我更喜欢青色裙摆之下的双腿,但此刻明显不是肖想的好时机。
洛清月自从红绡的手落在自己肩上之时,便有心阻止。可是明明心底是这般想的,可嘴却是未能张开一分,双手不自觉地循着平日里面十指相扣的热度,未曾想却是遭到了冷待。只好前去寻找,还好略一下放就找到了那熟悉的热度。
红绡和罗洛清月都有心继续下去,但终究是外出这般情形终究是不太好。红绡心火难消只好拿起还在留恋细腰之下的双手,捧起了洛清月此刻分外红润的脸庞吻了下去。洛清月是被迫仰着头,一举一动都是被身后的红绡全权掌握,自己只能借着双手抚摸身后人的腰身,来汲取一些力量以及依靠,而自己身子上也多了一只身后之人的手在身上游走。
这般的情形虽是有过却仍让洛清月羞红的脸色更加颜色诱人,微眯的眼睛可以看见仍旧睁眼望着自己的红绡,她略一转眼便能看见眼上的睫毛忽闪忽闪,绝美的容颜,略带颜色挑动的人心。
红绡亲吻不惜闭目,平日蜻蜓点水之时洛清月还会用略带风情的眼神瞥自己一眼,以示警戒。今日不在家内更让红绡心底火热,上面便也越发滑润有力起来。惹得洛清月只剩下闭眼急促的换气抵御进攻的红绡,哪里还有思虑红绡的眼睛此刻如何。
雅间之内室温直线上升,将近半个时辰红绡才算心满意足抱着洛清月躺在室内的贵妃小塌之上。轻柔的的抚着洛清月的后背,为她通顺着气息。
“怎么?气喘不顺,要不要我帮帮你?”红绡丝毫不怕打的询问着洛清月。
洛清月此刻浑身酸软,哪有一点抵抗之力。整个人都瘫软在红绡的怀里,听见这句话只敢能轻哼的一声以示反抗。
红绡看着怀里的洛清月软塌塌的样子,低头亲了一下洛清月的额头,便开始轻拍洛清月让她休息休息,自己一人听着大厅那低缓而又悠长的讲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