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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杀人无形

天宿绝煞 游侠阿七 6058 2024-11-12 19:19

  若翼秉性纯良,想不出太多难听的话来骂粟予,只是气愤的在床上不停的挣扎。茼影发觉声响向这边走了过来,一进屋眼前一惊,高呼道:“栗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以为还要几天呢”?

  粟予回头,看到已出落成大姑娘的茼影,可眼前茼影的穿着不免令她一脸嫌弃,想想这些年茼影都和这个家伙生活在一起,不安好心的走到床前,一脚架于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若翼,脸上浮现出几丝痞气,语气轻蔑道:“钟离叔叔还真是偏爱茼影,连自己的衣服也拿来给茼影穿,真是感情深厚”。

  茼影看到不能动弹的若翼,也不紧张,叹口气道:“你又给翼哥哥下什么药了,这么多年了这个把戏你还没玩够。”

  “哼”,粟予轻声道:“这么多年只玩这一个把戏,你翼哥哥从没识破过,是不是证明他越来越蠢了。”

  茼影道:“栗姐姐,你给翼哥哥解了吧”。

  “不可能”粟予回道。

  茼影走上前看了下若翼的状态,思索了片刻,粟予不屑一顾道:“就你的道行还解不了这种毒”。

  茼影随口道:“你给翼哥哥下的不是迷药?是毒药!”

  “是的”粟予挑衅般的看了眼若翼:“这个毒药能使人全身麻痹,渐渐的意识迷乱,再后来会昏迷不醒,任人宰割也没有任何知觉,即使你翼哥哥武功高强,在意识不清的状况下也阻止不了毒液浸入脉络,若没有解药,那就等着去死吧。”

  茼影有些紧张,惊愕的看着粟予:“你不会看着翼哥哥死去的对吧?”

  “死”?粟予道:“他若死了,我折磨谁去,”说着从腰间取出一粒药丸,强硬的塞入若翼口中,盯着他,咬牙切齿道;“死对我来说不过瘾,我会好好照顾叔叔的,不会那么轻易就让你死的。”

  若翼意识渐渐迷糊,没一会便昏了过去。

  接近正午,飘痕手拿画纸来到这里,飘痕便是清池身边的丫头。

  茼影详细的将早晨的事告诉了她,担心翼哥哥真的会有什么不测,飘痕却撇嘴笑道:“哪是什么毒药,只是麻醉剂,过了药效若翼自然会醒来,不用担心,你栗姐姐向来嘴硬,何况是若翼,她能嘴下留情吗。”

  “飘痕师叔”,飘痕的话被身后的粟予打断,既而转头看向她,表情无奈道:“说了多少次,我们无门无派,不要叫我什么师叔。”

  粟予耸着肩,示意大家坐下谈,说道:“你这个时候来也不稍些吃的,我都饿死了”。

  飘痕道:“我一收到你回来的消息就立马赶了过来,哪顾的上。”

  粟予无奈,随手倒了杯茶,指着桌上的画纸道:“这是什么”?

  飘痕道:“你需要打探清楚的人。”

  粟予打开画纸,疑惑道:“三张”?

  飘痕点头道:“这三人是一起的,探清楚一个,其余的应该不会费什么周折。”

  画像上得人个个仪表端正,粟予不禁问道:“只见过一面师叔就能画的如此惟肖,这过目不忘的本领是越来越高了。说说吧,这三人什么情况”?

  飘痕从画像中挑出一张,指着道:“你可以先查这个,叫言扬,但不确定名字的真假,为人算端正,不是品行不佳的人,家境优越,极少出入烟花之地。”

  粟予端详着言扬的画像,画像上得人神采奕奕,五官亲和,不是大奸大恶之像,粟予轻声道:“姓言,是要好好查查,不去烟花之地,你和姑娘是怎么盯上的?”

  “其中一个像是常来,但我也是第一次见,我不能在‘乐笙楼’里打探,否则以姚妈妈那种明锐的性格,我们会被怀疑的”,飘痕道。

  粟予盯着桌上的画像,眼神凝聚,似要将它们刻在脑子里一般,半晌道:“富家少爷还能没点爱好,比起江湖人简单多了。”

  “姑娘呢?还是老样子吗”?粟予转移话题道。

  “没怎么变”飘痕点头:“倒是你,三年的游荡感觉如何?”

  粟予饮下一口茶,叹息着:“意犹未尽,是去了不少地方,对了,我还拜了一个医术极高的人为师,可惜我俩就相伴了一个月。”

  飘痕嘴角不自觉的笑道:“你的医术还是若翼教的,可还记得”。

  一提到若翼粟予眼中便有止不住的敌意,表情僵硬不屑道:“哼,他个庸医岂可和我师父相提并论。”

  一旁的茼影也觉得稀奇,她也是第一次知道栗姐姐的医术原是翼哥哥教的,她比粟予小五岁,从她记事起这俩人就剑拔弩张,互看不顺眼,翼哥哥还好,倒是栗姐姐甚至有些恨翼哥哥,其中的原因她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栗姐姐十几年间都会外出,过一段才会回来,这次是最长的,走了三年。茼影便一直由若翼照顾,二人的感情自然深厚。茼影干坐着,心里还是不放心,起身走到若翼的房间。

  粟予看着她,轻声向飘痕问道:“这丫头的性子怎么越来越冷了?”

  飘痕眼神飘忽,不紧不慢道:“许是平时没什么人说话,这么久没见你也不知道说什么。”

  粟予不以为然,随口嘟囔句:“是吗?感觉不像。”

  “对了”,飘痕提高音调,表情古怪的盯着粟予:“你不是说过没人能品出你的茶吗?”

  粟予道:“不错,至少我接触到的人没人能尝出来”。

  飘痕笑道:“这三个人当中,就有人品了出来。”

  粟予眼中一亮,眼神撇向桌面,心里急切,脱口道:“是谁”?

  飘痕卖着关子,点着桌上的画像,故意拖长声线道:“等你查清楚了,自然就知道了。”

  粟予一个白眼,一脸骄傲的神色,冲着屋中道:“茼影,走了。”说完依着门框不死心询问着:“当真他们有人喝的出来”?

  飘痕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粟予带着茼影来到南桥街,虽几年不在京城对这里的一切还是如此熟悉,反而茼影平时很少在街中闲逛,出门也是为了日常用品或是拿些晒好的草药来卖。她奇怪的问道:“栗姐姐我们要去哪儿啊?”

  粟予将手背于身后,迈着欢快的步子心中早有安排语气轻快道:“先给你做衣服,再去添饱肚子。”

  茼影道:“你不是早饿了吗?我们先去吃东西吧。”

  粟予停下脚步,扭头打量着茼影:“你以为我不想啊,只怕是你这个样子酒家不让你进去,”说完,粟予抿嘴一笑。

  许是茼影长期和若翼生活在一起,从没想过什么打扮啊,怎么穿的漂亮啊,也不觉的自己的穿着有什么问题,她紧跟着粟予一路来到‘叶澜布庄’。

  ‘叶澜布庄’是城中口碑教好的一家,样式多,价格合理,叶老爷平时对乡里乡亲的都有照顾,故而生意是城中最好的,这‘叶澜布庄’的小少爷便是叶起波!

  二人一进店,店家便热情的介绍着,粟予大眼望去,扯出一匹淡紫色的布料,将茼影向前推了一把说道;“这个颜色,给她做一套。”

  一个四十左右的妇人一脸笑意说道:“姑娘这要的急,今天可是取不走,我们给这姑娘量个尺寸,您过两天再来取,保您满意。”

  “那店中可有现成的”?粟予问道。

  妇人笑意更浓,指引着二人来到柜台前,指着眼前叠好的衣服得意的说道:“这姑娘相貌不俗,随便那件穿出去都是引人夺目的。”

  粟予示意茼影上前选一件,茼影迷茫的看着她,轻轻的摇着头。

  粟予无奈,知道茼影不喜欢过艳的颜色,挑出一套黑红相间的样式贴在茼影身上比试着,茼影难得有欢愉的神色,粟予便要她穿在身上看看,没一会,茼影走了出来,高高扎起的马尾直达腰间,系发的红丝带和衣服上的红色相得益彰,袖边、衣摆、腰带均是红色,通体的黑色显得茼影的身材更加修长,不施粉黛的脸上也不影响她俏丽的面容,她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粟予,粟予很满意,惊叹着果然人靠衣装。

  身旁的妇人心名眼亮,瞧着上身效果如此好,当下词语不重,妙语连珠的将她家的布料一顿猛夸,粟予交过钱,交代了紫色布料的样式,吩咐到过两天会来取,便和茼影离开了布庄。

  二人向前走,这京城变化不大,离开的几年街边无非是多些商铺,城中广而相知的店铺如今的生意更是门庭不断。茼影随着粟予在一家建筑颇具规模的酒家前停了下来,茼影抬头赫然四个大字‘肆夜人间’!

  这个三层建筑的酒家是城中最大的,里面的菜色酒水都是上乘,店家会不定期推出新菜品,保证食材的新鲜,店中不时还有说书的唱曲的,这里络绎不绝自然也混集着不同阶层的人,打探消息,寻人问事这里也是最佳选择。

  二人走进去,此刻未时过半,店中的人不算多,隔三差五的坐着几桌人,小二热情的迎过去,将二人带到了二楼。‘肆夜人间’一层二层可以吃饭,三层可以住宿,整个酒店通体朱红色,层与层之间的木制廊柱均绘有符合季节的花卉图,二楼靠边的桌子探头便可看到一楼的景象,二楼一侧的墙壁上挂着整墙的木板,木板上写的都是菜名,店里的特色菜和招牌菜会挂在一楼的柜台上方,每一层台阶店家都放有绿植,店中除了弥漫着饭香还充斥着淡淡的檀木香。有意思的是,一楼的桌椅全是竹制的,而二楼均是木制,一楼用餐的都是寻常百姓,二楼则多是往来商客和江湖人。

  二人一坐下,粟予也不征求茼影的意见,迫不及待的对小二说道;“一个麻辣豆花,一个京酱牛肉,一个蒜香蒸茄,一个什锦带鱼,两碗牛肉面,不加汤,两坛清花涧,......再加一个银耳黄花汤,要咸口的,记住了吗。”

  小二一脸轻松,将刚刚粟予报的菜一字不拉的重复了一边,粟予满意的答好催促他快些上。茼影凝眉问道:“我们两个人能吃的完吗?”

  粟予一挥手:“等吃了再说,说不定还不够呢。”

  小二先上了酒并送了一小碟花生米。

  粟予咬开木塞,倒了一杯,靠着凭栏美美的喝上了一口,满口酒香,还未散尽,只听‘砰’的一声拍桌响,从二人左前方传来一个厚重的声音:“大哥,我们就这么算了。”

  粟予侧身寻声而望,正对她的是个魁梧大汉,满脸的胡子,一脸凶狠相,坐在大胡子对面的人没有答话,大胡子豪饮一碗酒怒不可遏道:“我们这趟镖岂不白押了,还要赔偿雇主的损失”。

  坐在对面的人放下筷子,语气平稳道:“那能怎么办,我们只能自认倒霉。”

  大胡子气不过,询问着;“我们抢回来如何”?

  “哼”对面的人轻蔑一声:“抢,那可是‘天绝山庄’,不丢了性命就不错了。”

  小二端着盘子,口中嚷道:“客官,您的菜来了”。

  放下菜,转身又给大胡子放了两大坛酒。

  粟予边吃着菜边继续留意着二人的对话。

  大胡子说道:“这可恶的绝地凡,我不信没人能治的了他。”

  绝地凡,粟予心中也不自觉紧张起来,茼影看着粟予的神情,轻声道:“栗姐姐”,粟予抬起食指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茼影无趣的夹了一口茄子放进嘴里。

  大胡子对面的人始终冷静,语气也没有大胡子一般激劲,缓缓道:“绝地凡心狠手辣,血腥残酷,能避则避,倒是他背后的‘盖天一’,不以真面目示人,我倒觉得他比绝地凡还要阴险几分。”

  “大哥‘威远镖局’就在城中,不如我们去找董都梁帮忙”,大胡子提议道。

  对面的手扬手,摇头否定道:“董都梁那厮也是欺软怕硬之辈,若知道对方是绝地凡,怕是连照面也懒的打。”

  大胡子仍是不甘心,重重的捶了几下桌子,咬牙切齿满脸的不甘心。

  对面的人安慰道:“不甘心也没办法,丢了镖总好过丢了命。”

  粟予听到这里,嘴角一扬,心道这人倒是个识时务的主。后面二人的交谈粟予在没留意。茼影的面都快吃完了,她的还没动几口,茼影好奇,压低声音问道:“栗姐姐认识绝地凡”?

  粟予咦了一声,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茼影道:“他们提到绝地凡时,我看你脸色一变,他是什么人啊,很厉害吗?”

  粟予用筷子卷起一层面条停了下来,看着茼影认真道:“他杀人不眨眼,你说厉害吗?我虽然不喜欢那个疯男人,但他对你的保护做的还挺好的,对了,这些年他有继续教你武功吗?”

  茼影自然知道她口中的疯男人就是翼哥哥,点头道:“每天都有,而且还教了我一些医术,还有处理伤口的方法。”

  粟予撇着嘴一副‘有什么了不起’的样子问道:“我不在的这几年你可调查过什么人?”

  茼影道:“我挺想的,可翼哥哥说还要再等等。”

  粟予一个白眼,可她心里清楚自己虽然讨厌钟离若翼,可他对茼影的保护宠爱是有目共睹的,以茼影这般心性还应付不了棘手的问题,不让她跟踪打探却是良策。

  楼中人声嘈杂,但丝毫不影响角落里那个唱曲的,在抑扬顿挫的‘伊伊呀呀’中茼影觉的耳朵都不够用了,入耳的声音都是叫叫嚷嚷,搅的人烦躁,茼影催促着离开,粟予细细的吃完了豆花,其他的都尝了几口便饱了。

  二人起身,并排下楼,走到一半,碰到有人往上走,二人往扶梯边移去,恰巧小二慌张下楼,从粟予和扶梯间的狭小空间窜过,粟予毫无防备猛然向茼影身上靠去,茼影一个失重随手抓住边上人的手臂,那人微微抬手撑着粟予站稳身体,茼影只觉的那手臂刚劲有力,有股无坚不摧的霸道,转身扶住栗姐姐,二人站稳后,粟予手扶楼梯,翻身下楼截住了小二。茼影随口道:“谢谢”。那人背对着他,没说话,扬了扬手中的酒坛继续往前走。

  粟予正在不依不饶的怒吼着小二,小二口中连连致歉,结账时店家少结了一道菜,算是对刚刚的事的补偿,哪知栗姐姐根本不领情一脸不稀罕的神情,付了全款,拉着茼影离开了。

  挨了吵的小二心情有些烦闷的上楼继续给大胡子送酒,小二在这店中做的就是看人脸色的差事,自然是懂的察言观色,到大胡子跟前时脸上堆满笑容亲和道:“客官,您的酒”,平时放下酒便会离开,此时小二站在桌边来回的看着桌前的两人,二人都手持加菜的动作,相互的看着一动不动,小二觉得奇怪,又轻声道:“客官您的酒。”

  半晌,没人回答,小二站直身体,用手推了推桌前的二人,二人身体晃了下,头颅滚到了地上,看到碗口大的伤口往外涌着血,小儿吓的连连尖叫,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的叫声引得周边的顾客看了过来,大家顿时一涌而下,跑出酒家,不时有人叫道:“杀人啦........”

  没走远的粟予和茼影听到叫声,疑惑的跑回店中,多数人聚在一楼,二楼毫无人影,粟予拉着茼影冲向二楼,站在楼梯口凝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粟予看到两个无头的人坐在桌前,头颅滚到了墙角,不自觉瞳孔放大,惊奇这两人刚刚还活生生的坐在自己对面,这么短的时间竟成了死人,心中浮现一层恐惧令她呼吸沉重。身旁的茼影更是紧张不已,她虽见过尸体,还是头一次见到身首异处的场景,她紧紧的闭上眼,合眼前像是看到了什么,猛然睁开眼,目光落在了桌角,那里稳稳当当的放着一个酒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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