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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察觉身份

天宿绝煞 游侠阿七 5833 2024-11-12 19:19

  走在路上,子然心神不宁,心里老惦记这衣服的用途,如果非要找出近日比较重视的日子,那就属自己的生辰,还有比生辰让娘惦记的事,实在是想不出究竟是什么?

  “蒋毅”,子然迷惑的叫道:“这府上近日可要招待什么客人”?

  蒋毅快走几步,和子然并肩而行,思索了片刻说道:“没听管家说啊,如果有的话,管家肯定会告知我们的。”

  “那府上近日可有什么大事”?话音刚落,子然自己都觉得可笑,自己都不知道的,蒋毅又怎么会知道,他将视线移到那件衣服上,自我安慰道:也许,这衣服不是给我做的呢!

  近来发生的事,子然到现在都还觉得不真实,只违背了一次父母的意愿,自己便觉得是做了一件多么对不起父母的事,整日心绪不宁,忧心忡忡,生活的重心都放在如何要让这个谎言维持的更久一点!

  子然和蒋毅一前一后的走在南桥街,不远处三三两两的聚着一些人,子然好奇,冲蒋毅使了个眼色,二人走向人群。

  走近,发现众人在一颗树下悉悉索索的讨论着什么,不时的有人抬头指指点点,子然顺着他们手指的方向看去,不免轻笑,瞬间松了一口气,原是有个小孩爬到了树顶下不来了,他倒是心大还踩在树枝上往前移着步子,伸手去够根本不能吃的果子。树下的母亲的可急坏了,到处央人去拿梯子,还不忘朝树上吼道;“千万不要动,别动”。

  子然看了一下四周,这树依墙而长,长势极好,主干高大,越过房顶才开始有分枝,树叶虽不及茂盛时密集,但密密匝匝的遍布每个树枝,分枝纵横交错,树枝所及之处,在夏日倒是个不错的乘凉之地,在雨天也是个短暂的避雨之所。这树旁是个二层建筑的小酒馆,这树的长势高出酒馆一大截。这小孩在树上说危险吧也危险,说无妨吧也无妨,若他肯听人指挥,定可原路而下。

  子然抬头冲孩子喊道:“你要下来吗”?

  那孩子双手抓住头顶的树枝,悬空身体炫耀般冲树下摇摇头。

  这个充满幼稚和危险性的行为引得树下一阵骚动,孩子的母亲顿时哀嚎道:“小宝,别,往后去”,孩子的母亲急的语无伦次,眼泪都急了出来,那孩子在树上仍不知危险的重复着刚刚的动作,子然冷笑了几声,心里想着这孩子如此顽劣该给些教训才行,转念又想毕竟是孩子不知深浅也是能理解的,子然走到孩子母亲面前;“大姐别急,我替你把他抓下来”。子然掀起衣角折进腰带里,纵身一跃,来到孩子身边,同一时间人群里有个身影和子然同时跃起,也来到孩子身边,二人在空中交换着眼神,各执一方架着孩子的胳膊从高处凌空而下。落地的一刻孩子还没反应过来,紧紧的拽住二人的手臂。

  “小宝”,母亲叫喊着一把抱住孩子,紧接着就是一顿揍,孩子像是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不以为然的扣着鼻子,任由母亲拉着向他们致谢。

  孩子安全了,原本聚拢的人群也纷纷散去了。

  子然看向眼前的人,这少年一袭紫衣,肩上挎着一个黑色包袱,五官俊美,气定神闲,一副端正刚直不阿的样子,最惹人注目的是他手持长剑,虽没有风尘仆仆的江湖气息,却透着股浓浓的江湖侠义。

  子然主动上前拱手道:“兄台可是刚入京”?

  少年转头回应;“是的”。

  “可找到住的地方了”,子然神情盎然:“这京城我熟的很,可以给你推荐一二。”

  少年打量着子然,对于初次见面,就如此热情的人非但没有留下好的印象,反而使得少年有所戒备,少年手放在剑柄上,冷言道:“不必了”。

  子然意识到这少年可能误会了什么,强行解释道:“兄台别误会,方才见你轻功了得,只是想交个朋友,有机会切磋一下武艺”。

  “不及公子”,丢下这句话少年转身离去。

  子然还想追过去多聊几句,却被身后的蒋毅提醒该回府了,子然一拍双手,有些遗憾的表示忘了问他叫什么了。

  蒋毅提醒道:“少爷,你这么热情,人家怕是觉得你不怀好意,你这要追上去强行问人家叫什么,那可真成了心怀不轨的人了”。

  子然啧了一声,还有些激动的说道:“这好容易碰到一个真的江湖人,真想听听他行走江湖的事迹,不知道日后还会不会有相见的机会”。

  “少爷放心,”蒋毅道:“京城虽大,以我们楚府的力量找个人还不容易吗”。

  子然取下腰间的折扇重重的敲在蒋毅头上:“还楚府,我明目张胆的上街找人,我爹都不会让我出府,你给我记住,这话以后不可再说”。

  蒋毅揉着脑蛋,咧着嘴委屈的应了句;“哦”。

  刚刚还有些郁闷的心情,瞬间被这意外的惊喜驱赶的一干二净。

  檀叶一片片落下,带着一丝不舍,挂着一点遗憾,轻舞飞扬的翩然落下,一阵飒风吹来,树叶随风摇曳起来,空气中夹杂着几缕花香,还有几丝潮湿的露水气味。一叶落而知天下秋,当落英散尽,褪色的树木显露出生命苍劲的脉络。厚薄浓淡,远近温凉,流光剪影,西风秋水,秋意甚浓的街道,在不知不识间早已退去繁华,归于平静。

  平静往往和平凡普通等同,闲适静谧,不负韶华。

  “你又怎么了”,亦天边嫌弃边习以为常的问道:“你可就帮我洗了件衣服,不至于累到起不来的地步吧”,说完下意识敲了几下程诺的床头。

  程诺支着身体,略显吃力的坐了起来,隔着被子,捂着肚子道:“我真的肚子痛,你先走吧,等过会疼痛减轻了我就过去了。”

  程诺难受的表情亦天看在眼里感觉不像假的,顺势坐在床头,探过身子近距离的确定道:“你真肚子疼?是不是吃剩饭菜导致的”。

  程诺有些烦躁,矢口否定道;“不是”。

  亦天收起疑容,严肃的询问道:“你这么肯定,想来是知道什么原因了”。

  程诺神情古怪,双手紧紧的抓住被单,眼神飘忽,口中嘟囔道:“别瞎猜,没事,你先走吧”,说着便推着亦天离开自己的床铺。

  亦天借着程诺的力道,轻松的站直了身体,嘴角一歪,心里认定程诺肯定知道什么原因要不就是他故意偷懒,亦天挪着步子,绕过床头,渐渐的靠近程诺,表情说笑不笑,说怒不怒,什么话也不说,就是死死的看着程诺。程诺被看的不自然,抬手指道;“你干嘛,别再往前走....我....我....我真的.....肚子疼.....没骗你”。

  亦天站在原地,不紧不慢道;“紧张什么,我说你骗我了吗?”

  程诺蜷缩身体,用被子裹紧,只露出一个脑蛋,随口道;“那你走啊”。

  “原因”,亦天盯着他,眼神坚定道:“告诉我原因,我立马走”。

  程诺有些恼怒,他蜷着身体,此时抬眼看亦天都觉得费劲,索性掀开被子,站在床上,指着亦天道:“说了肚子疼,还想要什么原因,你平时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啊,今天怎么了,帮你洗个衣服,把你的好奇心给洗出来了”。

  程诺有些激动,说完哎呦一声,捂着肚子又坐到了床上。

  “中气十足,不是吃坏了肚子”,亦天言之凿凿道。

  程诺苦笑不得,耷拉着脑蛋,抬着眼皮盯着亦天,还没开口,亦天抢先道:“不是吃坏肚子,那就是偷懒,赶紧下来去厨房”。说着抬手,拉着程诺的手腕,欲将他从床上扯下来,程诺拖着身体,死死的坐在床上,用力想挣脱被亦天抓住的手臂,口中连连道:“不是,没有偷懒”,一个用力往外扯,一个吃力往后撤,二人四目相对,以这样的姿势僵持了一会,虽然自己的手臂被亦天禁锢着,程诺隐约觉得亦天的中食指搭在了自己的脉搏,程诺攥紧拳头扭动了一下手腕,亦天缓缓松手,表情看不出丝毫的变化,喃喃道:“你这个毛病,是自成年后,每月都有吗”?

  程诺有些意外的看着亦天,没有回应,一拉被子窜进了被窝里。亦天背过身去,轻声说道:“若身体不适,就好好休息吧”。

  程诺死死的拉着被子,余光看着亦天走出房间,关上了房门。程诺脑子里都是亦天的话,他心里疑惑道:每个月都有,难道他知道我何故而疼,程诺心里一惊,眼睛瞪圆,似信将疑的揣测着亦天:他到底知不知道,若是知道,为什么不说出来,若是不知,为什么好几次都能替我圆场,之前算我多疑,那刚刚呢,他分明探过我的脉搏,知道我这病因,所以显然他是知道的!程诺的心跳加速,坐起身体,惊讶的望着门外,心里有些不安。

  接近正午,程诺又睡了个回笼觉,这觉不能睡的太多,睡多了会有睡不醒的感觉,头也昏昏沉沉,乏力无神。程诺的疼痛感不及早晨那么强烈,小腹隐隐的坠疼,他撑起身体仰着头,环视屋里的一切,隐约听到外边甬道有脚步声,紧张的看着自己的衣着,慌张的躺了下去,闭着眼睛,假装没睡醒。

  门被推开了,程诺能感觉来人把什么东西放在了桌上,脚步声缓缓向床边驶来,程诺心里不停的想着会不会是亦天,会不会直接掀了被子,她死死的抓着被角,紧紧的压着眼皮。

  “程诺”,伴随着轻柔的语气,来人轻轻的拍了拍程诺的腿。

  程诺佯装难受,慢慢的睁开眼,瞳孔微张,来人却是吉多朗。

  “你好点了吗”,吉多朗关心的问道:“你这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病了”。

  程诺也无从解释,他们觉得是病了那就是病了吧,顺着吉多朗的话风道:“我也不知道,可能真是吃坏肚子了”。

  吉多朗道;“现在感觉好点吗,能下床吗?我给你端了些吃的”。

  程诺真有些饿了,但又觉得很羞愧,惭愧道;“给你们添麻烦,因为我,你们的工作又加重了。”

  吉多朗一挥手:“这种小事就别放在心上了,先把病养好,等你好了再来感谢我们吧”。

  程诺没说话,心里涌上一阵暖意。

  “能下来吗”?吉多朗说道:“起来吃点东西,亦天还特意给你熬了一碗药”。

  听到亦天的名字,程诺心里猛然一紧随口道:“你赶紧忙去吧,麻烦你特意跑一趟,我头还有些疼,过会儿起来把药喝了”。

  “行吧”,吉多朗叮嘱道:“可别忘了,我先回去了”。

  吉多朗一出门,程诺就迫不及待的披着衣服下床,盯着那碗茶汤色的药,程诺端起来送到鼻前,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程诺凝眉,当下紧张不安,口中喃喃道:“他真的知道了,这当归就是最好的证明。”

  回到府中,子然看着那件衣服,思索了片刻,决定午饭过后去找母亲问个明白。

  老夫人心善面祥,其实对于子然的事也不会过多的询问,关心他的去向多半是担心他的安危。老夫人在府里常常和青梅文竹一起种植花草,修剪院中的绿植,出门多半也是去庙里上香,老夫人宅心仁厚心肠也是极软的,生平最见不得孤苦无依,无家可归的人,时常会拿出府中富足的食物命管家去街上发给沿街乞讨的人。青梅文竹的性子极淘老夫人的喜欢,二人心灵手巧绣得一手好画,三人常常在屋里研究新的绣法,尝试新的绣图。

  子然推门而入,三人讨论的正是兴头,文竹一努嘴手中拿着缎步道:“少爷,你怎么不敲门呢”。

  子然点头,嘴上调侃道:“你说话这么大声,我敲门你听得见吗”。

  文竹脸上一羞,想起府上无事不得大声喧哗的,当下闭紧嘴来到老夫人身边。

  子然继续道:“怎么,仗着我娘在,谁也不怕,连我这个少爷也敢随便指使了”。

  “我没有”,文竹脱口而出,拽着老夫人的衣袖,面上焦急的看着子然:“少爷文竹不敢的”,说完扥了扥老夫人的衣袖,想让老夫人提替她解释一下。老夫人和青梅嘴角含笑,都没说话,子然双手一直背在身后,一个跨步坐在桌边,脸上故作严肃道:“既然没有,为什么从我进门道现在不给我斟茶呢”。

  文竹急忙转身,用最快的速度将一杯茶放在子然面前,青梅抿着嘴,起身收拾掉桌上的东西,挽起文竹的手臂,笑盈盈道:“少爷,我现在将她带到外边领罚,您觉得怎么样”。

  子然瞪着眼睛,表情有些痞坏,弯着嘴角对青梅说道:“正合我意”。

  几人嬉笑着,青梅随文竹出了房门。青梅性子稳重,识趣大方,她知道少爷这个时间来老夫人房间定是有什么事,便诙谐的打趣着文竹退了出来。

  老夫人看到桌上的红衣,眼前一惊,拿在手里不停的翻动着,责备自己道:“我这记性,居然把它给忘了。”

  子然看着母亲问道:“您什么时候定的这件衣服,我怎么不知道?”

  老夫人仔细的看着手里的衣服,像是在检查有没有按照自己的意思来做,好奇问道:“做衣服当然是有用处,怎么会在你手里”?

  子然懒的回答,搞不好又得一通解释,便接着向母亲问道:“有什么用?府上近来可有大事?”

  老夫人总算放下手里的衣服,看着子然道:“冬月初五啊,你不记得了?”

  子然表情平静,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随口道:“爹每年冬月初五定会回来,我知道的,这和做衣服有什么关系,迎接我爹?,子然猜测道:“迎接我爹,不对啊,这很平常啊,再说,往年都没有,却只有今年有,到底什么事,娘”,子然的好奇瞬间暴增,他想不清楚这衣服和冬月初五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联系,再说现在离冬月还有两个月呢。

  老夫人刚刚看到衣服的喜悦随着子然的疑问渐渐的凝起了眉,将衣服折到怀里数落着子然道:“你这孩子,不关心你爹,倒关心起一件衣服”。

  子然被反问的一时哑口,挠挠头仍是一脸无奈道:“娘,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您也不会因为我爹要回来就给我做衣服啊,府上谁不知道,您要亲自去做衣服那肯定有大事啊,这是给我做的,我都不知道有什么事,能不着急吗?”

  对于做衣服是为了迎合大场合,这点,老夫人不狡辩,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看着眼前像是在预测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的子然,老夫人笑了笑:“是好事,然儿,你爹这次回来要替你办件大事”。说完老夫人带着隐隐笑意,一脸欣慰的样子。

  “大事”,子然不停的重复这两个字,倒吸口气,疑惑的看着母亲口中喃喃道:“我的大事,我能有什么大事?”

  母亲再次将红衣摊开在子然面前,笑意更浓道:“你的终身大事啊”。

  “什么”?子然一个惊吓,从椅子上坐起,慌张间打翻了茶杯,茶水流到衣服上子然也不躲不闪,铮铮的向母亲确认道:“爹要和我说亲”!

  母亲星眸闪烁,肯定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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