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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玉璧主人

天宿绝煞 游侠阿七 5556 2024-11-12 19:19

  程诺不由自主的曲着身子慢慢靠近,近距离的注视下她眼中猛然一亮,丢下托盘兴奋的拿起桌上的东西开心道:“这不是亦天的玉佩,怎么在你这?”

  子然愣住了,眼中凝聚着一股狠劲,紧紧抓住程诺的手:“你再说一遍,这是谁的?”

  子然凶狠的样子程诺无法理解,脑中莫名冒出一个念头;不会又有什么倒霉事发生吧。子然很用力,程诺觉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血脉不通了,愤力的挣扎了几下:“你放手,骨头都快被你捏碎了。”

  子然有些激动但也掩饰不住他的愤怒,他缓缓松手,顺势拿走了程诺手中的玉,一脸严肃带有指责的问道:“你见过这个东西,在哪里?”

  原本窝着火的程诺又无端被质疑,没好气道:“又不是你的东西,我见没见过跟你有什么关系”?

  子然像是被惊扰的野兽,警惕性极高,异常的敏锐:“你果然见过这个,它是不是我的,可我也知道它也不是别人的。”

  程诺觉得可笑:“不是你的,自然是别人的,我见过这个,它是亦天的。”

  “亲眼所见”?子然迫切问道。

  程诺犹豫了一下,可她心里已经认定东西就是亦天的,态度强硬道:“对,亲眼所见。”

  尤念的话闪现在子然脑中:若真怀疑,就从身边的人查查吧。

  ‘身边的人’子然在心中默默的念着,他最不想怀疑的就是身边的人,所以才迟迟不愿从府中查起,宁愿相信是外人的图谋不轨也绝不接受身边人的里应外合。他眼中宣泄的愤怒,怨气,伤心,一股脑的投在程诺身上,恶狠的瞪着她,一字一句道:“亦天是吧,很好。”

  看着玉佩,尤念的话总不自觉的闪现在子然脑中,天绝山庄,连城,世上仅有.......这些只字片语逐渐淡化了子然眼中的凶恶,他想到了什么觉得哪里不对,可似乎又抓到了什么,觉的只差一点,他迅速关上房门,不停的审视着程诺,程诺愤怒难消,毫不掩饰的瞪着他:“你什么意思,明知道这东西不是你的,想让我替你隐瞒啊。”

  子然都有些诧异了,他真的觉得天意也不过如此,自己经历过的最放肆的事,最苦恼的事还真是每回都能让他给撞见,他没有信任程诺的理由,既然他和亦天走的近,倒是可以利用一下,他舒口气冷言道:“用不着隐瞒,你说这东西是亦天的,我偏说不是。”

  程诺气的牙痒:“亏得亦天还常说你知书达理,堂堂一个少爷觊觎别人的东西,真不知道你读的什么书,书中没告诉过你这叫偷盗吗?”

  子然一脸平静:“我说它不是亦天的,我有证据证明,你说它是亦天的凭的又是什么呢?”

  “凭我亲眼见过”程诺铿锵道。

  “即便外表一模一样的东西,材质也是不一样的,你敢断言亲眼所见的东西就是我手中的这个吗?”子然质疑道。

  程诺眼中泛着心虚,她却不是亲眼所见,只是看亦天所画大致是这个样子,至于具体的样式、材质、颜色自己还真不知道,望着楚子然的样子,那明明是恨,他和亦天应该不会有什么过节,还是先找亦天问清楚再来讨要,硬要只会显的自己理亏。程诺打着退堂鼓,刚刚的气焰消了过半,不情愿道:“........我......是不确定,但就是这个样子的。”

  子然嘴角勾起一抹笑:“不是他的最好,你不要多嘴把这件事告诉他。”

  程诺给了一个大大的不可能,不咸不淡道:“你只是少爷还不是天王老子,还管不了别人说什么吧。”

  “别人我管不了”子然一个蔑视:“可你,别忘了是怎么才能留在府上的。”

  程诺一个冷笑:“威胁我,你要知道我也知道你的事。”

  比起近在眼前的真相先前所担忧的事根本不值一提,子然面不改色轻松道:“我翻的是自家的墙,进的是自家的院,这种事有什么可说的,先前不让你声张是我赖的给我娘解释,你还真把这个当成威胁我的筹码了,不觉的可笑。”

  子然的声音不高,语调平缓,可有那么一刻程诺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进去,确实可笑,这是他的家,他这种行为不知被多少人撞见过却只有自己当了真,程诺清醒了,她太认真太过于在乎,这个东西还不见得是亦天的,自己何必跟他在这浪费时间。态度立刻变的松散起来,强颜欢笑道:“少爷爱去哪去哪,我们怎么管的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厨房还有事要忙呢。”

  子然目光如炬,盯着程诺的背影,就在程诺要踏出门口时,他突然开口:“程诺,我说真的,若你告诉他坏了我的事,这府上你也不用呆了。”

  程诺背对他微微颔首,在心里已经将他骂了个遍。

  等程诺一离开,子然便唤来蒋毅:“你去让其琛,起波到迎君楼。”

  四人在尤念房间围桌而坐,桌上放着那枚玉佩,听了子然的描述尤念不以为然道:“有人在府上见过这个,并且知道是谁的,这东西肯定是天绝山庄的,这个样式也不是多稀有,一般人拿来当配饰也算是常见,这可能是个巧合。”

  子然看着玉佩:“巧合,一件事可以当成是巧合,所有的联系加起来可就不是巧合了,我也不是没想过也有可能是府上的人里应外合,同这山庄做了什么交易,怎么会那么巧这个玉佩就落到屋顶,那么巧府中还有人见过。”子然的眼神越说越凝聚仿佛要将这玉佩融化在眼里一般。

  其琛道:“这个程诺是什么样的人,他确定亦天的玉佩就是这个。”

  子然眼神迷离,摇着头:“他只是说大致是这个样子的,是不是我觉的他也不清楚。”

  其琛:“那只有直接问亦天了。

  尤念抬手打断了其琛:“不妥,就当这个玉佩是亦天的,那为什么会落到屋顶,他和天绝山庄又是什么关系,难不成他是天绝山庄的人?”

  子然否定:“肯定不是,他在府中多年,府上的人都是爹收留的无家可归的人,这亦天中规中矩,也无半点拳脚,天绝山庄会要这样的人?”

  尤念沉思了一会,开口道:“你其实想怀疑府里的人,但又觉得不合理对不对?”

  “不是不合理,简直是不可思议”子然道:“府中人同这山庄做交易,图的什么?这玉佩无论是盖天一的还是绝地凡的都是随身之物,会轻易的转送他人?那日我晚归,蒋毅虽不是亲眼所见,但他肯定有人纵身出府,怎么会那么巧,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晚归就被人盯上,这根本不是巧合,分明是早有准备,那人武功极高,只抬眼的功夫便没了身影,府上的人绝没有那样的身手,为什么跟踪我,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尤念也觉得奇怪若按天绝山庄的行事作风,做了交易是不会不执行的。

  已经坐不住的起波,讥讽道:“你们还真把自己当神探了,还抽丝破茧,有那么复杂吗,直接问亦天不就行了。”

  起波说话不过脑其琛早已习惯,顺口道:“直接问不是打草惊蛇,就算是他的,他死不承认你能怎么办?”

  其琛的话似乎提醒了尤念,他一拍桌子,不前不后的说道:“子然的怀疑也许是对的,有没有这种可能,这玉佩本身就是一个信物,它是一分为二的,为了完成交易可以把它交给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作为接头信物,交易之所以不进行也许是在等时机。”

  子然觉得后背发凉,等时机?什么样的时机?当真是亦天要里应外合?仍不解道:“会吗?图什么呢?”

  尤念沉着脸:“活下去的理由有千万种,可每个人的都不一样,他图非你所想,人心总让人猜不透。”

  人心隔肚皮的警语子然还是清楚的,可他就是想不通。

  其琛理了理刚刚的话,总结道:“所以有两件事可以肯定:一是子然被人盯上了,二是亦天有类似的东西,很可能是里应外合的人。”

  “是不是试探一下便知道了”尤念道:“第一种可能这玉佩是亦天的,那么他知道子然手上有类似的玉佩时会想要来确定一下,第二种可能这玉佩不是亦天的,但他手中有类似的玉佩,若他是接头人肯定想看一看子然手中的玉佩是不是他等待的,无论哪种可能亦天都会来找子然。”

  三人同时看向他,尤念气定神闲,一副有主意的样子,他看着子然:“那个叫程诺的,你觉得他说出去的几率有多大。”

  子然捋了捋,眯着眼看着尤念,二人交换了下眼神,同时点头,子然道:“十有八九。”

  “这不是很好”尤念语气轻松道:“由他传话,我们可以请君入瓮。”

  子然沉思了片刻,脑中思绪乱飞,微微勾起嘴角重重的点着头。

  起波是不会花心思在这些理不出头绪的事上,就算二人的关子卖的再久他也不会好奇。可其琛不一样,他智慧,缜密,饶是他读书万卷一时也看不出二人卖的什么药。他扯着子然的衣服,五官一紧像是打着暗号凝视着子然,心中有了主意,子然不再绷着脸,语气舒缓了很多:“其实很简单,只需要拿亦天的玉佩和这个一比就知道了。”

  尤念道:“这么重要的信物遗失了之所以迟迟没人来取,是因为弄丢的人想不到玉佩落到了子然手中。”

  子然:“现在府中唯一知道的人就是程诺,而且他会告诉亦天我手中玉佩的事,若亦天是那个接头的人,肯定想迫不及待的来确认一下。”

  尤念接过话继续道:“我们什么都不用做等着他来找子然便是。

  二人一人一句成竹在胸的讲着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其琛也赞同的点着头,接过话锋梳理道:“亦天肯定不会明目张胆的来问,只会偷偷的找机会。”

  “所以”子然眼神坚定字字用力道:“如果半夜他出现在我的房间,那,就是他!”

  三人轮流的看着彼此,只有起波一脸事不关己,不徐不疾的样子,感觉谈话该结束了,他起身一一看过三人,皮笑肉不笑道:“各位神探,饿了吧,下去吃东西吧。”

  起波财大气粗到哪都要招摇一番,练就了能不在乎各种眼光的脸皮,在其琛的百般阻挠下,四个人吃饭他点了十个人的饭量,尤念到也不觉的夸张,只觉得起波是心思单纯的人,四人乐乐呵呵,畅谈畅饮,整个一楼没有多少人,他们倒是造出了人声鼎沸的效果,起波,尤念酒量相当,能喝不醉,比起解决麻烦,起波上心的就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杯起杯落间脚下已放满了空坛,四人的动静难保不引起他人的注意,就连途经的人也会不自觉的看上几眼,这么多目光中,一双眼睛盯了他们好久,而他们却毫无察觉!

  粟予将画像折好塞进衣服里,灵动的眼里闪过一丝雀跃,原本就觉得这事不难,如今竟是意想不到的容易。

  程诺对于不熟的人能屈能伸,察言观色的本领不亚于拍马屁,可如今亦天的事就是她的事,她绝不可能为了楚子然一句口头上的警告,就会当什么事没发生,她进了厨房便将亦天拉到了柴堆,那种郑重其事,表情严肃的样子,亦天有种自己一语成谶的感觉,慌张道:“你又和少爷吵起来了?”

  程诺现在都懒的叫什么少爷,严峻道:“我告诉你啊,你上次给我画的你的玉佩在楚子然哪里。”

  亦天凝眉,哭笑不得,抬手敲了一下程诺的头:“我的已经找到了”,说着撩起衣摆,腰间挂着一个和楚子然神似的玉佩,程诺一愣拽了下来,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泄气般撇撇嘴:“这也太一样了,不对比根本就分不出”,程诺叹口气:“幸亏没有硬来”。

  亦天问道:“少爷.....也有一样的东西”?

  程诺不情愿的点着头。

  亦天倒吸口气狐疑的拿手指着她:“你别告诉我你以为少爷的是我的......你抢了,你和他动手了”?

  程诺摇摇手后又点点头,略显无奈道:“没抢,我确实以为他拿了你的东西.......说了一些......难听话。”

  亦天啧了一声:“你怎么想的,少爷怎么会拿我的东西,我的只是夹在了褥子里,一时忘了。”

  觉得亦天怪自己,程诺噘嘴嗔怒道:“那谁让你不告诉我的,我怎么知道你的找到了。”

  程诺有些装可怜蛮不讲理的样子倒让亦天一点重话也说不下去了,安慰道:“是,我的错,忘了告诉你了,你以后千万不要这么冒失”。

  程诺虽然不喜欢被人说教更何况自己也是一片好心,但还是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听亦天数落着自己,她上前一步,将玉佩重新系在亦天腰带上:“以前都没发现你还带着这种东西。”亦天情不自禁的摸了一下程诺的头,温柔道:“你不是也一样,还带着那条红绳。”

  程诺脸上一红,下意识的去拉衣袖遮住手腕,程诺低着头看着地面,亦天低头看着她,二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傻站着,庞轩可是在门口看了半天了拿手肘撞了下路过的吉多朗:“嘿,那俩人干嘛呢,是抱在一起了吗?”

  吉多朗手中举着个大坛子,打趣道:“是不是肉全长在脸上挡住了你的视线,好端端的站着,哪就抱在一块了。”

  庞轩撇着嘴狠狠的目送着吉多朗离开,冲二人嚷道:“你俩杵哪干嘛呢?好多事呢赶紧过来。”

  午休的时间,亦天和程诺来到了后花园,阴沉的天气透漏出微弱的阳光,无风的天气所有东西似定住一般纹丝不动。程诺心里藏不住事,今天无辜和楚子然起了争执,二人的每次见面都不愉快,她每每想起这是楚子然的家就高兴不起来,她无处安放的手不断的折着枝条,二人就着篱笆坐了下来,亦天道:“有心事啊?”

  “亦天,你想过离开楚府吗?”程诺问道。

  亦天点头:“想过,可又一想离开楚府又能去哪呢?”

  程诺随口接道:“可以来我家啊”,亦天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程诺不光冒失而且很直爽,往往后知后觉,说出的话常常也令自己措手不及,她别过脸羞涩道:“......我家就娘和我两个人........你......我.....我娘肯定不会说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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