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的这种考量却终究石沉大海。
“公子见笑了,适才之言只是某玩笑之话,让公子见笑了。既然如此我父女二人便打道回府了。”
男子一脸的平静不似作伪,却将他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先前从他会王家堡之前他便派赖狗儿暗中盯着点这个男人。
对于此人的一举一动虽说不上研究透彻,但多多少少也是了解了一番。
拥有着一身的好武艺。即使身处困顿之中,依然不做小人之举动,仗势欺人,欺负弱小说明此人是个性情通透之人。
李郇见男子抱着安安就要出了厢房,赶忙拦住了此人。
“阁下勿怪,实在是如今山阳乱象丛生,加之城外流民遍地,坑蒙拐骗之举比比皆是。实在是让小子我难信他人之言。”
“不过阁下乃是性情之人,其实早在半月之前小子便已知晓。”
“不过这乃是以防万一之举…”李郇的话还没说完男子便一脸不悦的质问道。
“你跟踪我。”
“不不不,阁下误会小子了,那日遇见安安实在瞧着其可怜,心生怜悯之下,便暗中照拂了安安几次。”
这话落尽男子的耳朵里,一双眼眸瞧着怀中只顾吃东西的的女儿,一脸的柔情似是一汪泉水,滋润着洁白如斯的面庞。
李郇话中刻意提到安安,就是希望男子能够看在安安份上,能够摒弃前嫌。
毕竟一个身无分文,又流连失所的人,想要照顾好安安的生活起居,无异于吃人说梦。
山阳城外流民遍地,每日因饥饿而在睡梦中悄然睡去的人们,不知梵几。
卖儿卖女,逼良为娼的违法之事,又岂是用三两句可以说尽的。
眼前的男子身为一个父亲,难道不知生活之艰难,不是用罪创造出来的。他懂眼前的男子更是明白。
“你是怎吗了,阿爹,你要吃吗。”
“阿爹吃过了,安安吃就好。”
李郇瞧出了男子的意动,便趁热打铁的说到。
“铺面不久之后想要开张大吉,正好缺一个打理铺面的伙计。不知阁下可有意愿。”
这算是给了男子一个抬价下。
“嗯。多谢公子收留。若是日后公子有任何的差遣吩咐于某,某必然尽心竭力。”
李郇一脸的笑意毫不掩饰,如今他处在何横与城阳侯还有那些勋爵的夹缝之间,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有着轻覆之嫌,恶劣的环境,使他每日都处在兢兢战战之中,无法自拔,再加上一家人搬进山阳,这种无力的冲动,越是急迫。这也是为神马他在见到眼前的男子的时候,便有了此想法。
“不知阁下,名讳。”
“某乃是灵州人士名陈东祥,一介粗人。不提也罢。”
“灵州素有陌上江南的美育北邻胡人蛮夷的漠南草原,离此三百里之遥。”
“那陈叔为何不去最近的袁州,那里正有朝廷建有的放粥之所,可庇佑你们父女二人,不至于流离失所,反而舍近求远孤身带着安安来至凤阳府,乞食。”
最近几个月里,老天爷天公不作美,让北疆数个州府没有降下一丝一毫的甘霖来。再加上这些胡人时不时的南下牧马,使之本地的老百姓无食可食,而变成了流民,走到哪里就乞讨但那里。灵州正好也在其中。
不过他却瞧得出来陈东祥似乎不像个流民。
原因便在于他那浑身上下没有一片完好的肌肤。这也是导致他之前生命垂危的根本。
好在他命大,再加上李郇的原因,而不至于散手人寰,独留下安安在人世间。
也许被李郇的看的久了,陈东祥也是发现了他的目光所在。
便用另一只手将鲜红的伤口给遮盖了下去。
李郇有心想问询一番,但瞧着刻意的陈东祥便作罢。
“陈叔,今日夜色已深,那小子便不打扰了。待会我会来喊陈叔还有安安吃饭的。”
李郇便回身一只脚刚踏出门外。变被陈东祥给叫住了脚步。
“公子,此屋有些不合礼。”其指了指整间屋子。
李郇有些疑惑,直到他的指向。他才明白过来。
“陈叔不必如此的考究,小子一家刚从穷乡僻壤的地方搬来,野小子一个,所有没有那吗多的讲究。”
“也罢。多谢公子。”
“对了小子名叫李郇,公子这个称呼实在有些别扭。你可直呼我名或者叫我郇丫子即可。。”
作罢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外走去,刚打开门来只见一只古灵精怪的脑袋正俯首帖耳的趴在门框之上。
而且她的手还搭在耳廓旁。像是在偷听神马。
“小丫头片子你来做甚,阿娘可是一直在找你。”李郇足无语的看着跟自己小腿一般大的妹妹,责备到。
李润儿一脸无辜的瞧着他,大眼对小眼,谁也不搭理谁。
不过当眼前的小丫头片子瞧见陈东祥怀中的安安的时候。那双灵动的硕大的眼睛,一时间散发出了成片成片的光忙来。
然后李润儿越过李郇站在陈东祥的面前。
“好漂亮的妹妹,还有你吃的是啥,看着挺好吃的。能不能让俺也尝尝。”
同样安安也是打量着李润儿,当听见李润儿想要他手中的糕点的时候,便立刻收到了自己的怀中。意思很是明了,不给。
但看到陈东祥意味深长的眼神的时候。
安安就像斗败的公鸡一样,高傲的头颅一瞬间变没了精气神。
“好,给你吃。”
陈东祥将安安平稳的放在地上,李润儿变乘此机会一把就夺过了她手中的糕点,就往自己的嘴里塞。
然后朝着门外就跑去。
而在她的身后此时也跟着一个尾巴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一起越过李郇与陈东祥二人。
二人的举动惹得李郇与陈东祥,无奈。
不过好在李润儿在跑来的时候,还不忘叫他去吃饭。
“阁下年长我好多岁,那小子斗胆平日里可叫阁下为陈叔可好。”
这一点陈东祥没有太多的拒绝,毕竟他的年龄摆在二人的面前,无论如何也是避免不了的。
简简单单的称呼的改变唯一高兴的无疑乃是李郇。
至少在接下来与城阳侯的对垒有了性命的保障不是。这可以说是这些日子以来最大的一场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