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吱呀声传来,这个背影闻声缓缓的转过身来,
天庭饱满,满身富贵气一身昂贵至极的绫罗绸缎,剪裁得体的落落大方,尤其是戴在左手大拇指上翡翠玉扳指,即使在昏暗的灯火下,色泽华润依旧散发出别样的光芒来,五十余岁年纪。
而位于李郇身后的何横,最先认出了眼前之人是谁,平日里的他最是看不起那些拿着朝廷的俸禄,背后里却做着勾结异族勾当的人,眼前之人当球第一份,想到此处他的牙齿就痒痒。恨不得亲手手刃此贼,以报陛下的知遇之恩。
城阳侯自然也是瞧见此时何横的模样,他全当没有瞧见,自顾自的就朝着何横打起招呼来,“何大人,今日某应约而来,能遇到大人你实在是让本侯蓬荜生辉。三生有幸啊。”
何横在凤阳府的名字可谓是大名鼎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老百姓之中他是活佛在世的青天大老爷,而在他们这些侯爵勋爵的眼中他就是个油盐不进蠢货。
“不知大人邀本侯来醉仙楼是有何要事相商。在此说明大人今日是在是太过于破费了。”
城阳侯一脸笑意且用手指了指醉仙楼的伙计早就端上于桌面上,琳琅满目,秀色可餐,香气扑鼻的各色菜品。
“此宴应由本侯相请才是啊。从大人你初入凤阳府以来,一直想要给大人你接风洗尘,奈何府中杂事繁多是在是脱不开身,正好此时借此一宴,聊表歉意才是,”这嘴里说着客气话,可眼睛的神色却飞向了何横所站的地方。默默的等着何横发话。
可换来的却是何横一脸的鄙夷之色。
何横本就是个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直性子,在凤阳府的这个不大不小的官圈子里,他的为人早就人尽皆知。
不喜厌恶的神色,就差从他的口中直挺挺的说出来。哪能与他当众搭话。
不过何横却将自己的目光透射到了李郇的身上,似是再问,那桌子上的菜肴是怎吗回事。
李郇全当没有看见何横的目光。这时常识好不。
一时之间原本空荡荡的房间之中,众人顿时感觉到尴尬一片。
风火残烛依旧摇曳不止。似是在向着远方的亲朋好友们外招手致意。又似是在送别即将远行的友人,恋恋不舍的。
再加上房中紧闭着的窗口,滞留的气息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往那里窜去。只好变得凝滞起来。
李郇见此顿时感觉到头疼一片。他原本与何横在来时的路上已然就出现的状况商量妥当了,可计划跟不上变化,他一个晚辈在这些大人物跟前,难免跟不上节奏,可为了阿姐能够逃出生天,也只好硬着头皮。
紧接着一声干脆清爽的声音传来。
“小子见过侯爷。”李郇恭敬的向着城阳侯低头一拜。
“今日不是知府大人相邀侯爷赴宴,乃是小子特意相请大人相邀,还望侯爷莫要责怪小子自多作情才好才是。”
城阳侯被李郇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眉头间的阴云不由得皱成了一团,似是快要下起雨来。
继而转头看向一旁还没有他一人之的李郇,怒气渐深,他城阳候何许人也,朝廷名正言顺赤令的侯爷,岂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能够随意插话的。
派出一个野小子跟自己对话,这时不把他这个侯爷当做一回事啊。
何横这个老匹夫,气煞我也。真那我城阳侯府不当一回事乎。
可何横自踏入醉香楼伊始,除过刚开始对城阳侯散发出的厌恶的情绪之外,就完全当起了透明人。自顾自的就品茗起眼前的茶水来。
对于城阳侯的义愤填膺,与不忿,全当没有看见。就差将眼睛带上头顶。
“小子今日是想跟侯爷,做一桩买卖。”
“买卖,就凭你这个小娃娃。你有钱乎,你知道一两银子有多重乎,”城阳侯一脸的打趣到,看在何横在场的面子上,他始终压制着自己的怒气,话语中不带有任何的生气。
李郇身着着一身崭新的绫罗衣衫,依旧掩盖不了他浑身上下那股子低贱的气息,在城阳候看来。
“侯爷太过抬举小子了,小子的买卖侯爷且听来。听完便做决定可好。”
这时只见李郇从自己的衣兜里摸出来,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向前推向城阳侯的身前,在昏暗的烛火之下,银子散发出他特有的耀眼的光辉。
城阳侯见李郇如此,不解所以。于是问道。
“这是何意。”
“小子想用这十两纹银,买侯爷手里的粮草一百石之数。”
在民间坊间拿着一两银子能从米店中买半石的上好的精米。而在西北地区因为地广人稀,且干旱少雨的缘故,粮食的种植地虽然有些不少的亩数,但粮食产出一般只能维持寻常农户之家的口粮和来年的种子之用。。
所以如今山阳城中的米店卖的米,大多数都是从南方各州府运抵过来的。比他处的米价相对而言贵一些。
但十两银子在怎吗花也不可能买一百石粮食。
城阳侯抬起头看着何横老态龙钟的稳坐钓鱼台。。
眼不是眼,嘴不是嘴的。
于是思绪飘到了他处,他一个世袭的侯爷,在朝廷的大染缸里宦海沉浮数十载,官场里的那点心思。早就不新鲜了。
何横这是想与他还有那帮子侯爵,一同想要在与匈奴,柔然等异族的走私上,分一杯羹。
若是放在以往,这种好事他肯定会一口应下,谁还能觉得钱多不成,这可是他可遇不可求的机遇,凭借着官府的名头,往来经由官道走私货物,这背地里做事也会顺畅好多。
朝廷在立国之初为了更好的打击异族,所修建了直通国境的八直道。
但此时他所想的是,时机太过于偶然。城阳侯府如今可是在风口浪尖之上,从近些日子山阳的种种异常中可以看的出来。他不傻,岂会不明白其中暗藏的杀机。
他有些踌躇不前,也有着犹豫。
可紧接着想到,城阳候府如今为神马会出现如今落魄的局面,就是因为朝廷在背后打压。何横虽然只是一个人,不代表朝廷,但别忘了他可是堂堂的凤阳府的府尊大人,封疆大吏,在山阳乃至整个北疆地区都是人尽皆知圣上身前的红人,自己若是与他同谋利益,利大于弊,如今他既然想要分一杯红利,正好趁此机会将他拉入自己的阵营。
想到此处,嘴角便不经意的微倾,一脸的笑意都掩盖不住他内心的狂喜。
至于李郇的买卖,他从头到脚都没有当做一回事。
但面子上却不能没有表示。
既然有人给了台阶给自己下,那他也不能失了分寸,毕竟在这些读书人的眼里,名声可是比命还要重要,城阳侯做出一幅见钱眼开的模样,将银子攥进手心,同时掂量掂量了下银子的分量,说道“甚好,算本侯爷有眼不识泰山,既然小子你有银子,这笔买卖本侯爷自然做得,不知小哥可有表字。”
李郇闻声只声回道“小子,还未加冠,不曾有长辈赐字。”
“唉,可惜了,”
“既然我们双方买卖已成,那我们两家就算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了。该有所表示才是啊。”
“不敢,不敢,小子家中有着一家自开的粮店,这以后的日子还请侯爷多多帮衬才是。”
李郇说起话来十分老道,游刃有余之时,说起话来也是滴水不漏,而在同一张桌子之上的何横与李夫子二人就像是个局外人一样。默默的看着二人的狼狈为奸。不知该说些神马。
不过城阳侯与李郇的交易本就是他们三人定的计策,目的完成了十之八九。
也算是马到成功。
何横与李郇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可紧接着城阳侯接下来的话,却让李郇的脑门上蒙上了一层细细的汗珠。顺着光滑的额头直落在他的脖颈上。
“小哥,可是山阳城外十里处的王家庄人士,早年间从青州随同双亲逃荒而来,流落至山阳,至此落叶归根。”
“对了尔是不是还有个姐姐,芳名叫做李丽娘。”
“正好这些日子你阿姐在本侯爷的府上做客。待会便可回至家中。”
“你们姐弟两个真的是感情至深,在不久之前你的阿姐还在本侯的面前夸奖你哩。”
“哈哈哈。”
“还有一事,小哥可是在虎跳涧杀过大虫。”城阳侯说到此处一脸的欣赏之意,易于其表,丝毫没有掩饰。
城阳候的一句话再一次吸引了在场的数人,尤其是何横的目光,眼前的小子杀死了为祸在山阳数载的那天吊眼大虫,他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那条吊眼大虫可是伤了数条人命的猛兽,就连远在凤阳府城的他也是闻名已久,同时也是接到了山阳县令的请求,他还特意派出过猎手,去捕杀过,奈何此虎太过于狡猾,几次失手。
所以他知道这其中的艰难。没有想到。
此时他看向李郇的身影,一身单薄的身子骨,只要一股强风都能将他给吹个七零八落。浑身散发出的书生意气与杀虎英雄的形象是如此的不协调。
“真的是英雄出少年。想当年本侯与你一般大的时候,可没有尔如此大的勇气。敢直面大虫。”
城阳侯的夸奖钻进李郇的耳朵里,却变成了另一番景象。
果然他还是认出了他的身份,自己的担心如今变成了现实。
自己设计城阳侯府的事情,从被抓进大牢开始,他就在反思他的所作所为,而思考之后的结论就是他太鲁莽了,做事欠妥考虑,他神马都算计到了,唯独却漏掉了计划中的最重要的一环,同时也是自己的软肋,这些人的不择手段,与厚颜无耻,亘古有之。
自己太过于单纯。
城阳侯何许人也,在山阳这一亩三分地里他就是土皇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得主。自己向官府状告城阳候府的事,根本瞒不了他的眼。
该死,该死,他怎吗忘了这茬。
“哪里哪里,为民除害,本就是我等大魏子民应进的义务。”
“此话是也,一介小小的书生都能有如此的气魄,与勇气,比那些朝廷里尸位素裹的之辈强的太多了。”这话是说给何横听的。同时也是说给背后的幕后之人。
“侯爷,小子敬你一杯。”
“嗳,小子有眼色,请了。”
“哈哈哈。”
李郇带着惶恐顺着城阳侯的意,顺势浅酌一杯,刚碰到杯脚喉咙就如同被撕裂一般,火辣辣的疼。
二个将近年过半百的人,在加上已到花甲之年的李夫子,四人在李郇与城阳候的互相吹捧中悄然度过。
似乎完全忘却了,刚才的针锋相对与赤裸裸的威胁。
双方的事情已然谈妥,也就没有必要在留在此处,而浪费时间。便草草结束了只有一柱香的宴席。
城阳候被等待在醉香楼外的豪华马车接走。待马车叮咚叮咚的声音渐行渐远。
同时步出醉仙楼的三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真的是太不像话啦。
似乎像是在说,他们怎会与这厮狼狈为奸起来了。
不可说不可说。
“李郇,巡御史大人三日后的文会,可有兴趣一探究竟。”
这似乎是在询问着李郇的意思,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瞧的出来,这似乎不容拒绝的意思。而同在一旁的李夫子便赶紧向着李郇使起了眼色。,能够认识从上京城中来的大人,是在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自己年轻的时候若是由此缘分,也不会落得如此的境况,自己的弟子能得此荣幸是在是祖坟上冒起了青烟来。
“诺,大人之邀,学生荣幸之至。”
这一句话瞬时间拉进了二人的相距甚远的关系。从普通的官民关系,一下子上升到了师生关系。
这种上升绝不是普通的上升,大魏朝堂之上的党争,也就是坊间传言的朋党就是通过这种简简单单的师生关系,加以牢固的。
丞相府一系就是通过这种关系间接或者直接的把持朝政,让高高在上的皇帝都不得不退避三尺。
看着远处缓缓消失在黑夜中的马车,李郇的心此时变得患得患失起来。此起彼伏的心情在此刻的夜色中,幽黑的夜幕中,变得宁静一片。
这只是开始而已。必须得弄死城阳侯才行,必须让城阳侯府永世不得不得超生才可。
因为他已经被城阳侯,当成了眼中刺。
要不是何横挡在他的面前,他现在早就变成了一堆碎尸,不知被那条野狗深吞咽下。
转头便重新踏入了高入耸肩的醉仙楼,他小心翼翼的避过穿梭在人群中的伙计。
醉仙楼不仅仅是山阳为数不多,上档次的酒楼。也是西北边疆地域情报的集散地,在这里当店伙计的,大多数都是有势力人家的情报人员。这里只要有一点的风水草动,都会引起山阳乃至于整个凤阳府的地震。
就在三楼紧靠着刚才的那间房子旁。
映入眼帘是一个看起来已经迈入到了花甲之年的老者,一身华贵的蜀锦制成的绸缎。坐在原地紧闭着双眼。
“小子真的是好算计,你当真不怕我将这件事告知城阳侯那后辈小子。”
“脚踏两只船,当心一脚倾覆。”
“这也不是爵爷你,梦寐已求事吗。”
“此话到是不假,但不知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何横的意思。”
“这重要吗。”
话音落下,二人皆不言语,一时之间整个屋子中静如处子。就连空气都便的凝滞起来。
“不重要,我还是相信这是你的意思。我可比城阳侯那小子好多了。我看好你。”
紧接着便从怀中掏出来,一张地契来。只见其上猩红的官府大印落入他的眼睑。
“爵爷,这是何意。”
“做戏就要做全套。你可不是什嘛公子哥。那来的自家产业。”
李郇有些惊讶,但也只是片刻,因为他现在需要这些身外之物,来改善家人的生活环境,便拿起桌前之上的地契,头也不回的转身下了楼去。
这时屋内的某人在李郇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原本紧闭的双眼渐渐的露出来一丝缝隙来。
“爵爷,这个小子当真是不知死字如何写,居然敢脚踏两只船。他不怕这船有轻覆之嫌疑。”年轻人一脸气愤的宣泄着自己的不满。语气中充斥着一股子厌恶的气息。
“住嘴,背后议论他人,这是你阿父教你如何处事乎?”
“年纪轻轻的不知学好,整日留恋女肆之中,不思进取。还妄言他人脚踏两只船,可笑,你看看那个小子,年岁比之还小,小小的年纪就知道懂分寸,知进退,你要是有他一半的性情,焉有我陈留王家如此落魄之时。气煞我也。哼”说完猛锤着自己的胸膛。咳矂声便紧接而至。
屋中祖父二人对话,作为局外人的李郇不得为之。
此时的他正漫无目的的行走在往日繁华的坊间街头。手中紧紧的攥着的地契,深怕走路一不小心就丢失而去,那就哭笑不得得不偿失。
深夜加深了他原本的颜色,幽黑的巷道被月光散下的如华,星星点点的散落在每家每户,吵杂且繁忙的街道失去了往日的喧闹,行走在寂静如梭的街头的人们在落日来临之前,便早早回了自家。搂着婆媳热炕头去了。
只留下空旷的坊街上卖郎每日卖货用的摊台。依次整齐排列在枋街的街道两旁。微风拂过酒肆的旌旗,高高跃起的同时,伴随着飒飒作响。
不知不觉的李郇漫无目的的行走在坊间,突然被门前的威武传神的石狮子给拦住了去路,漆红撰写的鎏金大字赫然出现在他的眼睑,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如此的显眼,
城阳侯府。
不知如今阿姐的境况如何了。
冥冥之中的担忧让他从刚才平白无故得到的地契中中喜悦中挣脱出来。
眉头微皱,似是海边鼓起的滩台。即使波涛汹涌的海水向着她涌来,都不能抚平他的心情。
渐渐的脸色便变得的冷冽起来。
于是便在一处能够挡风的矮墙后,蹲俯着身子以避免受了伤寒。渐渐的昏睡了过去。他已经一天一夜未曾入眠安睡。
直到第二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他的眼睑。刺眼的光芒霎时间让他躲避了起来,紧接着揉了揉发僵的身子。
这时才发现他居然在城阳侯府外的破败土墙之后睡了整整一夜。突然他又想到了神马似的,赶忙朝着自己的衣兜里摸去,直道摸到那张温热的纸张,他才放下心来。
转头看见不远处早早开摊的早点摊子,是一对老夫妇开的早食摊子,再一摸空空如也的肚皮。唉又是个不眠夜啊。
苦笑一番之后。
“掌柜的,来二两的麻油面。”
“好嘞,客观稍后。”只见掌柜麻利的三下五除二,很快便端上了一碗要颜色有颜色,有味道有味道的麻油面,让人一看就有食欲。
几张有些上了年岁的旧桌子,缪缪数人坐落在之上。都是些早晨做工的匠人。
从他们的鞋子上的红泥可以看的出来。他们怕是刚从城外的河边做工而来。
捞起一坨面来,一口便将半碗麻油面下了肚皮。又觉得不过瘾重新又来了一下,一碗整整二两的麻油面,他仅仅只用了五口便吃了干干净净。
可当他付了钱正打算回家看看老父亲的时候,便有一仆人缓步至他的身前径直说到。
“公子,你可是李郇李公子。”
李郇穿着一身昂贵的绸缎,在他们这些奴仆的眼中,能够穿的起绸缎的人,可都不是普通人。
“是,有何请教。”
“那便没错,我家主人正派遣我给李公子送礼物。刚一出府门外就发现了公子在门外,着实让小人有些惊诧。公子难道是在等我们乎。”
“礼物。”
看着不明所以的李郇,身为城阳候府的外事管家,一双察言观色的火眼金睛,一脸便瞧出他的疑惑,便指了指城阳侯门前的那台高抬大轿。
他随着管家的所指,看去,同时脸上充满着好奇。
这份好奇似是有着吸引人的魔力一般,在他接触的一刹那间便离不开他的眼眸,不过这份魔力在接下来被揭开了其神秘的面纱。
只见从轿中慢步下来一落落大方的温婉佳人,从远处看去芊芊细手的身段带着浑然天成的容颜,虽没有倾国倾城堪比西施的容美绝色,但也算得上绝世无双的卿本佳人,回媚一笑百媚生,这笑似是冬天里的一暖温热,让行走在路途中的行人,都纷纷止步不前。
这明媚的笑容直射着李郇而来。
李郇见着李丽娘的身影,极速飞奔而至。
“阿姐。真的是你。”李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神色悲戚。闯进李丽娘的怀中。哭的累了就将脑袋转向了另一边继续哭了起来。惹得周围的路人都指指点点。
他抬起头来说到。“阿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从小在阿姐的身边,早就习惯了她的照顾的他。靠在李丽娘的身上,温热的躯体似乎将他带到了那个吵闹打趣的家中。一家人其乐融融。
“这些日子以来,阿娘时常来信还在念叨着姐姐。”
“这下好了阿姐既然无事娘亲那里,我也有所交待了。”
“是啊,阿姐也想娘亲与爹爹了。”在李丽娘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身体不由得一僵,神色便不由得温热起来。来回抚摸着李郇的发须,恬静的对着李郇说到。
“阿姐有些乏困,我们走,回家可好。”
“嗯,好。”李郇感觉到了李丽娘身上的疲惫,没有迟疑便答应了下来。
李丽娘走在李郇的身前,彼此相距着一步之距。谁也不去打扰谁。
李丽娘消失之后的遭遇,就像禁忌一样在二人的身边来回徘徊,李郇虽有心询问一番阿姐,但口中又不知从何说起,他怕阿姐一提起城阳侯,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想想都觉得后怕至极。不过他的这份担心似乎有些多余。在李丽娘俏丽的面容之下太过于坦然与平静。
不像是大难之后的喜极而泣,也不是大难之后的歇斯底里。不喜不悲的如同木头人一样。
城阳侯府家的奴仆原本还打算相送姐弟二人一番,这里离城东的租住的院落还有些距离。但这份好意被他给冷冰冰的给拒绝了。
他怕自己冷却的心被滚烫的铁水给浇融,手刃了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