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温柔,不知不觉地我也代入了那个故事中。
“春天到了,女孩天天去树林中等啊等,每天都等到天黑,那个男孩却从未出现。直到有一天,天色渐暗,女孩要离开的时候被毒蛇咬了一口,白衣男孩就在这个时候出现,救了她一命。
他们就此相爱,尽管男孩不明的身份不被女孩的父母接受,但他们依旧深爱彼此、无法拆散,为了永远在一起,最终在悬崖殉情。
他们死后,崖下长出来一棵槐树,树上还缠绕着一枝紫藤,紫藤依托槐树而生,分离便会枯死。”
“为情而生,为爱而亡。这就是紫藤的花语。”
“……好悲凉。”不知怎的,我有点感慨。
明明是从前听再多也不会有半点动容的俗套的故事。
“嗯。不过这只是其中一个。”方却放缓了语气,摸摸我的头,手掌温热的,像安抚小孩子,“紫藤还有别的花语哦,”
“醉人的恋情,依依的思念。”
“对你执着,最幸福的时刻。”
我眨巴眨巴眼睛。
“都是甜甜的爱情呢。”他笑,坐在紫藤花下仰头看我,“你带我来看紫藤,是这个意思吗?”
“……”我是该逃呢?还是该逃呢?
……逃什么逃?
反攻!
我可是苏醒,我怎么能每次都在他面前逃走?反攻,必须反攻。
“那不然呢。”我双手抱胸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早就知道花语了,让你说就是因为我想听听看你自己怎么发现啊,我本来就是来撩你的,是你太笨唔……”
我睁大眼睛。
唇上的炽热温度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我们在做什么。
他坐在廊下,伸手拉下我的脖颈,然后将微凉的修长的指,都插进我的发里。
像风,像雪,像星,像明月。
紫藤花在柔和的春风里细碎地跳跃,小小的一朵落在他的发上,可能也落在我的发上。
我低头看着他,那长长的睫毛每颤动一次,便仿佛能在地球另一端的某片大陆上引起一场吞天蔽日的风暴。
而他微微仰着头,吻我。
熟悉的气息退开时,我跌在他的身上。
他搂住我,在耳畔低语:“你撩我,我好开心。”
。
春天到了,夏天就不远了。
四月中旬,校方为我们这届毕业生举办了毕业典礼,也是我们共同的成人礼。
我依马主任安排,为成人礼作代表演讲。
呜呜泱泱的脑袋排立在操场上,我看不到方却在哪,但我知道他一定在看着我。
很多人都在看着我。
这不是我的第一次当众演讲。但今年因为有了不同的人,它也变得有些不同。
我放下话筒下台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人不是方却、不是殷洁,也不是武老师——是马竽卓。
她作为进步神速的转学生,是下一个代表演讲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