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说:‘人家堂堂的格格,他们敢怎么样,最多摸一下手,有什么了不起?’。秋菊说:‘上次你讲孟姜女的故事,万喜良不过看了孟姜女坐在池塘边洗脚,被家人捉住了,就要打死,后来是非要逼她成亲不可,你当女人是能随便看的,更不要说动手动脚了’。
虎哥说:‘时代不同,那时的姑娘藏在家中,不能见生人,不能随便看,尤其是那三寸金莲…’。
秋香说:‘你尽瞎扯,那时还不兴缠脚呢!’。秋香转过脸来问南萍,她说:‘你们那里、银行是不是也是那样啊!贷款不容易吧!’。
张南萍说:‘不是洪桐县里无好人,哪个地方、都有坏人,但也有好人,坏人只是少数’。
秋香问:‘你和张姣姣是一个地方的,是不是沾亲带故呀?’。南萍说:‘地方小,要说起来,都沾亲;过去生活艰难,我们没有走动过’。
秋香问:‘张姣姣他们办矿,肯定要和银行打交道,你们在工作上,没有打过交道?’。南萍说:‘我多大?她多大?,她大我快二十岁了;他们办矿时,我还小呢!在一个城里,她的事儿,我们都知道’。
秋香说:‘听说当初他们办矿时,很不容易,贷款都是张姣姣跑下来的’。张南萍说:‘她挺能干的,贷款下来了,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秋菊说:‘贷就贷,不贷就不贷,有什么代价?’。虎哥说:‘前几年我炒股,银行肯定不贷给我,我去找投资公司,人家不认识我,又没有担保、也没有抵押,利息可不得了,一个月就得百分之十,一年是一倍多的利息,利息国家有规定,名利上是规定了上限,大概是银行的几倍呢!’。
秋菊说:‘你也敢去贷’。虎哥说:‘怎么不敢,股市正火着呢,天天涨,买什么都涨;我的心也大了一点,想尽量多弄点钱,实际上也借得不多,人家也怕你打水漂呀!,我那年、股票翻了几个筋斗,要不哪有钱来搞房地产呀!’。
秋菊说:‘不是老金有钱在你这里吗?’,虎哥说:‘我股市赚了钱就还他了,我开发房地产,就是用我在股市赚的钱’。
这时秋香问南萍:‘南萍、你说张姣姣贷款、付出的代价大,是什么代价呀?;不就是多付点利息,要说送钱;在你们那里,十万也就顶上天了’。
张南萍说:‘姐!,你沒有在基层工作过,我们那个地方,在大山沟里,天高皇帝远,可不比这里,十万肯定少了,说起来妳可能不信,一百万能办成事就不错了,他们开始钱也不多,没有钱怎么办。只能是靠她的个人能力,…’。
秋香点点头,他懂了。他又问南萍:‘你工作得好好的,怎么非辞职不可呀!,现在找个工作不容易呢!,弟弟的病,一边工作,一边想办法治就行了;离了单位,也就没有了依靠,你们孤苦伶仃的北漂多苦啊!’。
南萍取了一张纸巾,她一边擦眼泪,一边说:‘说实在话,要是能看到一点希望,谁还会出来北漂呀?…’。
她说了,又用纸巾擦眼泪。秋香去搂着她,安慰她说:‘不要紧,离开了那个地方也好,在这里好好干,先把南瑜的腿治好了’。
走廊传来了大姐的声音,虎哥忙迎到门口去迎接。大姐说:‘好久没来这里了,怎么样?,赚了几个小钱儿,看你们都眉开眼笑的’。
虎哥把大姐的外衣接过来,挂在墙角的衣架上。这时冬梅来了,见大姐坐着,忙去问候;大姐就问她:‘小孩能走了吧!’。冬梅说:‘还没有呢!’。虎哥去给大姐和马秀婧倒茶,他对冬梅说:‘那就上菜吧!’。
冬梅问:‘喝不喝酒呀?’。虎哥没有吭气儿,他只瞟了大姐一眼,大姐说:‘不喝了,还要开车呢!’。冬梅出去了,隔了一会儿,小武来了,换了一壶刚泡的香茶;秋香问:‘小查在吧?’。小武说:‘在、我去叫去!’,秋香忙说:‘不用叫、没事儿呢!’。
小武走了,虎哥就问秋香:‘你怎么问起小查来了?’。秋香说:‘刚才不是说售楼处的事儿吗?,我想是不是她们一块商量过?,现在都要来这里露露脸呢!;不信、一会儿小查还要来呢!’。
小查领了两个服务员进来,端来菜;虎哥看着秋香笑了笑,肯定了她的预见之明;小查不认识大姐,把菜放下就走了。
大姐从纸套里抽出筷子,她问:‘什么售楼处啊?’。虎哥说:‘没什么,没什么,吃!’。大姐是那种人,你越不说,她越是要问,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她停住了手说:‘没什么?,说说!’。
虎哥说:‘是说二期售楼的事儿,冬梅提出来,那是一块肥肉,我们自己弄个售楼处、或者注册一个公司,自己销售’。
大姐吃完了一箸菜,她说:‘是块肥肉,三个点,多少呀!也是几千万呢,行!一个乡里妹子,怕没有那么大口气吧!是不是刘二的主意哟!’。虎哥附和着说:‘我看也是!’。
大姐对秋香说:‘你们俩就不去掺和了,要考虑我们周围的人,吃了肉,也要给别人喝口汤;在饭馆儿的小武他们几个,还有张南萍姐弟俩,每人都要弄几个小钱儿!’。
秋香问:‘姐!我们怎么不参与呢!,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大姐说:‘傻丫头,这次成立基金,你是股东之一,到时候赚了,还会少吗?,你们的嫁妆都够了;听马秀婧说:今天把涨停的股票卖了,总市值大概增加了百分之五,不得了,不过,那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这样的机会难得碰到’。
大姐吃了口菜,她继续说:‘要加仓ST股,我看可以;增加一倍就行了;如果还剩得有钱,就去追涨,每天都去扫一下异动的股,发现了、就追进去,胆子要大一点,反正那是赚来的钱,怕什么?,到时好好判断一下,短线指标也看一看,嗯,那个没有什么准头,你给秋香秋菊讲讲,还有南萍姐妹俩’。
虎哥说:‘先吃菜,吃完了再说,好吧!’。他对大姐说:‘姐!上次我们吃虾饺,味不错,来点吧!大家都尝尝’。
虎哥的话音刚落,秋香赶忙出去找服务员,秋香起身走了,大姐望着她的背影,她说:‘现在有进步,要能上厅堂,也要能下厨房,家里的事儿,都要会张罗才行’。
秋香回来了,她说:‘有,下锅了’。大姐说:‘妳二伯妈爱吃呢!’。秋香忙说:‘那就走时带点回去’。
手机响了,是凑的小提琴‘梁祝’;马秀婧拿起手机,对大姐笑笑,表示歉意,就到走廊打电话去了。大姐问,‘这小马怎么样?,人漂亮,气质高雅,比白丽丽还稳重’。虎哥问:‘她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呀?,我们好去喝喜酒!’。
大姐说:‘博士想快一点,她不想现在结;结了婚,有了孩子,要上幼儿园、要上学,到时、什么事都干不成,她想再过两年。哦!我想起来了,那个梅爷爷还在呢!,孤苦伶仃地住在远郊区;春节秋香秋菊要回去,是不是走之前,我们大家去看看他老人家呀?’。
虎哥说:‘是要去,住得远了,要是近一点,我们可以经常去!’。大姐说:‘我们走高速,高速出口离那里没有多远,走高速也就是一个小时,下了高速,再走半个小时就到了;他那个孙女儿在部队医院,听说调到BJ了’。
马秀婧回来了,她对大姐说:‘博士打电话来说:骨科明天有一个出院的,叫我们明天去住院,先住在走廊,等那个人走了,再搬进病房’。
虎哥说:‘那就明天的上班时间,我们赶到医院,妳在医院门门口等着!’。马秀婧回答道:‘好!’,她问:‘你知道怎么走吧!’。虎哥笑道:‘怎么不知道!,闭着眼睛都能摸去’。
马秀婧笑了,她说:‘不是我爸那个医院’。虎哥问:‘你不早说,哪个医院呀?’。马秀婧说:‘积水潭’。虎哥高兴地说:‘那更好’。虾饺端上来了,大姐吃了一个,她说不错。
饭吃完了,大家擦完了嘴,虎哥说:‘吃完了,我们说正事儿,大姐来说’。
大姐说:‘我不说,我在公司,不能掺和你们炒股;公司那头呢!我也不掺和他们,我现在管大厅,是两头不掺和;经理呢!,就怕我搭桥,今天我听说,你们把涨停的股卖了,照我的想法,早该卖了,还是小虎把握得好;这是一只妖股,我判断、主力还没有全退,也许要在这个价位、震荡出货;如果没有跟进,他还要继续拉高,再拉高也不能进了。啊!’。
虎哥说:‘大姐不说,是因为她处在这个位置,很尴尬,如果进了我们这个圈子,人家就说、妳搞老鼠仓;所以那天经理来,我把炒股的理念,选的股票都给他亮明了,估计我们两家不一样,这就打消了他的疑虑;以后没有事儿呀!,不要去找大姐,小马;她们呢!,也不要经常往我们这边跑’。
他接着说:‘大姐再给我们选些股票,只要涨百分之十,或者股价漲到震荡箱体上边,我们就卖了,股票在底部盘整,我们把百分之十作为止盈点;我们不空仓,然后把资金转到新选的股票上,进行满仓操作;明天南萍两姊妹要上医院,秋香和秋菊、把他们的账户接过来,看ST加码够不够?。就是原来的一倍’。
他接着说:‘剩下的钱,我们去捕捉要启动的股,没有就算了;年底了,资金紧张,出的多,进的少,有些股票借机洗盘,消息好多都是假的,洗盘的理由很多,有的干脆不要理由,什么加息呀!、年报难看呀!,那都是借口,借这个机会洗盘,如果是那样,越跌越买,不能把筹码交给庄家了,我们要趁跌去抢筹,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即时碰头商量’。
他接着说:‘张姣姣呢!,可以叫她看盘,我们的操作思路不要告诉她;那只涨停股票,她在第三个涨停板就卖了,乡下人、没见过大世面,要是她问南萍南瑜你们,就说、只按老板指令进行操作,其他不说;我看大盘在底部,还要震荡一段时间,少则一两个月,多则一年半载的;要沉得住气,现在在底部做波段,高抛低吸,股票多得很,熊市还每天有涨停的,要抓住不容易’。
他说:‘有时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比如上海有一只股,搞建筑的,二三十亿的盘子,是大了一点,八角多的效益,我看主力没出来,看样子要做填权行情,市盈率和市净率都不高,拉到十块没有问题。秋香秋菊,你们说说!’。
秋菊说:‘说啥?我们不会,秋香比我还好一点’。秋香说:‘我也不知道如何分析!’。
虎哥说:‘实话实说了,不会才要好好学呢!一个是基金经理、一个是基金副经理,平常我讲一句,你们有十句等着我,今天你们承认不会了,很好,不会就学习呗!,你们看那只ST股,每年亏得不多,只亏几分钱,说句老实话,只要会计师稍动点手脚,就会扭亏为盈,从亏几分到赚几分的收益’。
秋菊说:‘动手脚不行吧!那是弄虚作假’。虎哥说:‘你说对了,是做假;妳老实,但不要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老实,举一个银行的例子,南萍在银行工作过,可能清楚,内外勾结,把钱贷出去了,然后用来买车子、卖房子、吃了、喝了,最后一了解,这家企业破产了。贷款打了水漂,最后银行核销了,损失由银行承担’。
他继续说:‘还有,本来不动产要折旧,十年折旧完,他两年就折旧完了。还有计提,本来要分批计提的,他一次就提完了;啊!名堂多着呢,那个表报是按经理的要求做的,不一定可靠;说这个ST股亏几分,你注意看,那股东人数在减少,平均持股在增加,难道不值得怀疑?无利不起早,没有好处,人家能去增持这个股,你看筹码分布,大部分筹码是套住的’。
大姐说:‘不要只盯着这几十只股票,关注一下次新股,去年炒了一遍,现在调整已经到位了,另外那个石墨烯,现在主要是在应用上还没有突破,但技术上有突破,那个板块也要出黑马’。
虎哥说:‘姐!我看待在你们那里,总觉得别别扭扭的,不如到对面的那个证券公司去,条件还要好一些;经理到我们那里去几次了,是不是老疑心我们搞老鼠仓啊!。’
大姐说:‘又不是我炒股,怕什么?,老鼠仓,公司炒股那帮人、我都看不上,理念不行,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比不过其他基金公司,这样,你去找他,说有这样的嫌疑,不如走了,看他怎么说?,他不挽留就走,他要挽留,就叫他减手续费,佣金千分之一高了,一般超大户在千分之零点五、到千分之一,我们起码减到千分之零点五,他不减就算了’。
虎哥说:‘我想一个账户拨点钱,在网上找私募理财的,按他的指挥操作,几天、十来天一个来回,让他们也增加点知识,技巧’。大姐说:‘只要资金不打过去,可以试试’。
吃完了饭,就各乘各的车子走了。虎哥把张南萍姐弟、送到他们租住的那个小区;在车上,张南萍叹着气,她说:‘听大哥这么说,这钱确实也好赚,那只涨停的股,就赚了四倍,好几百万呀!,我工作一辈子也赚不来’。
虎哥说:‘你看到赚了,没看到赔呢!,每次大的熊市,都有家破人亡的,跳楼跳江的都有,在股市,很多人是赔的,电视上不是说,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吗;几年没炒了,大盘在下降通道里,很难赚到钱,这两年大盘在底部,只要不追涨杀跌,问题不大,但要耗得起,就是损失了时间,现在时间就是金钱;有闲着的资金的话,放在股市也行,守株待兔,等待时机;如果不愿意待在这里,就去干房地产,不过、乌云遮不住太阳,乌云吹过去,就有明媚的阳光,我们现在就处于、乌云即将散去的时候,以后转成牛市,你看吧!,那股票随便买、随时买,只见指数往上窜,大家都笑逐颜开,是一片欢腾’。
张南萍问:‘你怎么知道要转牛市呢?’。虎哥说:‘哦!你来了快一个月,妳打开电脑看看大盘,看十年、十五年的,你看、就像波浪一样,好几个大浪上去了,又跌下来,它存在一个周期,几年来一次,现在离上次大涨,已经几年了,又到了要大涨的周期,就这样;中国是这样,外国也是一样,外国的历史还要长一些,有两百年了,有一定的规律,中国的股市,一般是熊长牛短,一熊熊几年,牛市只有一年半载’。
秋香说:‘到了!’。南瑜就拿着拐杖下车,南萍下车后、就到前面去问虎哥,她说:‘上去喝杯茶吧!’,秋香说:‘下次吧!,早点儿休息,我们明天七点来’,南萍答道:‘好!’。虎哥就开着车回去了。
第二天早晨,虎哥正在做梦,忽然听到一声惊雷,咦、晴空万里,哪来的雷声呢?,正在纳闷儿?又是一个响雷,虎哥这才醒来,原来是秋菊在敲门,他连忙回应道:‘起来了,起来了’。
他起床后,赶快草草地洗漱,刮了胡子,想起手绢没有洗,又洗手绢。
虎哥出来后、见她们都吃完了早饭,他看时间,已经六点半了,就不想吃、他叫张妈收了。
秋香说:‘我们等你,吃完了再走’。虎哥睡过了,他没有理,也就没有了脾气,就听她们摆布。
到了张南萍那里,两姊妹在门口等着,车刚停一下,姐妹俩就提着住院的东西上了车。
到了医院,马秀婧已在门口等着,秋香把银行卡交给马秀婧,小马说:‘你们帮不上忙,就回去吧!,到时出了院,请人家主任、医生吃饭就行了’。
虎哥带着秋香和秋菊到了证券公司。才八点钟,离开市还早呢!证券公司的人都到了,虎哥找到经理室,就敲门进去。经理见大客户来了,忙递上烟。
虎哥看了看牌子,经理已把火递过来了;等都吸着了,虎哥才说:‘老板尽抽好烟,大中华呢!’。两人就聊起来,虎哥说:‘我想把户头转到对门去’。
经理吃了一惊,他说:‘是哪位得罪你了?’。虎哥说:‘说哪里话?,我姐不是在你们这里吗?,影响不好!,不清楚的,还认为我们明目张胆搞老鼠仓呢!’。
经理笑了,他说:‘怪不得能赚钱呢!,心眼儿太多’。
他吐了一个烟圈才说:‘我们操作理念不同,选的股票也不同,怎么会是老鼠仓呢;前几年,你赚的钱比我们还多,我们还要向你学习呢!,你这个财神爷不能走,我看总是侍候得不好’。
虎哥说:‘哪里话?,你这里是一流服务,我看了看对账单,你这个服务费收得多了点儿,千分之三,你是按上限收的’。经理说:‘几年熊市,入不敷出,我们不会多收,按规定来;我看了,你们抓住了十来个涨停板的股票,翻了几个筋斗,赚得盆满钵满的,还计较这几个小钱,不够意思哦!’。虎哥说:‘那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