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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立志到农村去教书

三月桐子花 蔡垣 7058 2024-07-11 13:10

  第二天天刚亮,花靖芳就来了,赵婶看见了,就马上朝屋里喊,‘江抗、江抗,快点儿叫两个起来’。

  赵婶叫花靖芳进来坐,赵婶看她眼圈还有点儿肿,十分心疼,她叹了口气说:‘人生总是沟沟坎坎的,妳上观音阁去上炷香,你跟妙常师父诉诉苦,她会为妳唸几道经,求菩萨保佑妳,灵得很呢,不信,妳问江抗他妈,她开始也是半信半疑的,她从重庆来养病,病好了,又找了江抗他爸,生了三个儿子,有福气呢!’。

  江抗出来了,他回过头对跟在后面的云书和胜利喊:‘快点儿,脸还是要的唦,抹一把’。

  赵婶把角落里的背篼提过来交给江抗,她说:‘里头是豆腐,到陈家沟,给你姐一点,到山上给庙上一点,其余拿回家去,哦,记得到庙上烧炷香,给花靖芳许个愿,给妙常师父说说,请她唸几道经,求菩萨保佑’。

  四个人在路上,一边说一边走,只有花靖芳默不作声,江抗问云书:‘怎么、脚好啦?’。云书说:‘我还没好,你就希望我们俩成瘸子,是吧!?’。

  江抗说:‘我这是关心你,这真是狗咬吕洞宾…’。

  到了陈家沟,云书和胜利不想进镇里,想直接爬梯子岩上山去,江抗说:‘姐在这里,难得见上一次,云书、胜利,小时候姐对你们不错吧?,从这里过都不去看看’。

  云书不耐烦地说:‘好,好,看不看还不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呀!’。

  到了黄玉琳家,只有她的儿子姑娘在,云书问两个小孩:‘妈呢!,妈不要你们了?’。他们正说着话,黄玉琳回来了,她看来了这么多人,就问:‘都来了,是要到哪里去吃酒席呀?’。

  江抗从背篼里拿出豆腐来,他说:‘这是赵婶给妳买的’。玉琳看还有一个姑娘,白白净净的,怎么眼圈红了?,她就问江抗:‘还有事儿啊?’。

  江抗就介绍花靖芳:‘这是我同学,花靖芳’。他对云书说:‘你们就在院坝里玩儿吧!’。

  江抗拉了拉玉琳姐的袖子,两个人就到屋里,他就给姐讲花靖芳的事儿。

  云书在院坝里喊:‘哥,我们先走了’。江抗走出来说:‘滾!把背篼背上去!’。云书说:‘当哥的不像当哥的样子,我们俩的脚还没全好呢!’。说完,他拉着胜利就走了,玉琳追出来喊:‘爬梯子岩小心点’。两个人头也不回就跑了。

  玉琳又看了看花靖芳,看她那红眼圈,很是心疼,就安慰她说:‘不要急,不要想不开’。花靖芳听到这话,十分感动。

  这几个月,没有人怜悯她们,都有意地回避,又勾起了她的那些伤心事,眼泪再也包不住了,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到了院坝的石板上,很快就干了。

  玉琳拉着她的手说:‘要坚强,施主任的病还可以治嘛!,只要能确诊,吃对了药,还是会好的’。

  江抗把毛巾递给花靖芳,他说:‘说是这么说,实际上还是钱的问题,有了钱才能到贵阳重庆去看病’。玉琳姐说:‘这是实际问题,你出去看病,总得上百块钱,单位负担不起,怎么、在县医院检查不行?’。

  江抗说:‘县医院妳还不知道,刚解放时是卫生院,改医院才几年,没有老医生,设备也不行,连电都没有,只能看一看,用听筒听一听,哪能确诊呢!’。

  花靖芳就接着介绍施主任的病情:她说:‘我爸感到呼吸困难,造成原因多,现在县里连电都没有,也没有X光透视,要进一步检查,只有出去;当前主要是,前几个月学校宣布病退,工资没有了,家里又无积蓄…‘她说不下去了,就用毛巾擦眼泪。

  江抗说:‘一家五口,就靠那点工资,断了财源,现在是揭不开锅了,这次到地区去高考,六块钱的路费都拿不出来,约着我一块走着去,…’。

  说到这里,花靖芳更是啼不成声;玉琳姐劝道:‘不哭,不哭!妳就是两个问题,一是工资问题,一是看病问题;病虽然严重,是慢性病,暂可放一放,也不在乎这一两天;工资问题,我们这里还没有听说有退休的,我想上面总有规定,你老了、或者丧失了劳动能力,总不能叫你饿饭,这样,你们到中学去一下,就问工资,我想,应该有工资,如果没有,也有生活费,没有生活费,也应该有救济费’。

  江抗说:‘不能工作了,肯定工资要減,原来的工资,也只够养家糊口,家里有病人,又有三个学生,这日子怎么过?’。

  玉琳姐说:‘怎么过,照样过,你没听你爸说,他们来的时候,身上有伤,还不如叫花子,你看不到一年,房子立起来了,在这里扎下了根’。

  她转过来对花靖芳说:‘人生的道路,不能去强求,要顺其自然,家里有困难,大的早点工作,小的申请助学金或家里申请救济,家里安定了再想办法出去看病’。

  江抗说:‘说得容易,工作,到那去找工作呀?’。玉琳姐说:‘山上修了个小学要老师,陈家沟小学现在是中心完小了,教师没有多的,妳如果想去,我看没有问题’。

  玉琳姐问江抗:‘江抗,你是不是不想考大学了?’。江抗说:‘我想了一下,老二走了,老三也留不住,爸和妈的年纪也大了,我想留下来照顾家里,其实,你当了这么多年干部也清楚,也没有多大意思’。

  姐说:‘不上大学也好,你爸也上过大学,没什么意思,梯子岩小学,如果没有教师愿意上去,你可先代代课,你听到风声没有?人家别处有成立人民公社的了,就我们这里闭塞啊!’。

  江抗说:‘昨天我们回来时,路上正好遇到成立人民公社,好热闹哟,锣鼓敲得震天地响,我们还在跃进公社食堂吃了一顿饭呢!’。姐问:‘买票了没有呀?’。江抗说:‘人民公社离共产主义就不远了,哪会要钱呢?白吃!’。

  告别了姐,两人就要爬梯子岩上山,走出了陈家沟,老远看见,梯子岩半山腰有两个人影,江抗指给花靖芳看,他说:‘那就是云书和胜利’,他又介绍说:‘云书是老二,老大和赵叔回汉口了,我们家老二叫江战,到汉口爷爷那儿去了,我看胜利也想往那儿跑,爹妈都不要了’。

  一路上,都是江抗在说,花靖芳只是听着,她的一门心思,就是想着家里的事,其他的都听不进去。

  到了梯子岩上的观音阁,妙常师父和妙云师父都不在,只见到妙青师父,江抗拿出豆腐来,他说:‘这是赵婶叫我带来的’。

  他放下豆腐就要走,妙青师父看花姑娘眼圈红红的,印堂发黑,她就问江抗:‘江抗,这位施主没有来过呢!’。江抗说:‘是没来过,等会儿我妈、还要来陪她进香呢!’。

  妙青双手合上,她说:‘阿弥陀佛,你们走吧!,我先给菩萨烧炷香,求菩萨保佑她’。妙青师父转向二层的观音菩萨像,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她一边儿喃喃地念着,转身就往屋里拿香去了。

  出了观音阁,江抗指着前面的林子说:‘拐进林子,别有洞天,那就是我的家了’。

  到了家里,江抗妈看江抗带了一个姑娘来,她十分地高兴,江抗都二十了,应该有人了;走近了一看,这姑娘白白净净,个子不低,眼睛大大的,怎么是红眼圈儿呢?。

  江抗对妈说:‘这是我同学花靖芳’。他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她想问…,江抗说:‘等会儿说’。他端了一根长凳,放到院坝的树阴下,这里凉快,他招呼靖芳到这里来坐。

  安排花靖芳坐下后,何江抗就到屋里去,给他妈讲起了花靖芳的遭遇。

  江抗妈听江抗说,要放弃高考,她就对江抗说:‘你自己拿主意,如果失去了这个机会,就一辈子也走不出大山了’。

  江抗说:‘出去工作,我觉得也没什么意思,爸妈都慢慢地老了,家里也需要留一个下来侍候老人,江战走了,看那样子,胜利迟早也是要走的,妈,你说说,是不是你不想叫我走呀?’。江抗妈说:‘我想、你留下来也好’。

  江抗妈到屋里拿了些香、烛出来,她叫上花靖芳,三人就到观音阁去敬香;到了观音阁,妙常师父和妙云师父从大殿下来,江抗妈说:‘妙常师父,我们来给花姑娘烧香许愿!’。

  妙常师父看了花姑娘一眼,感到惊愕,她见姑娘眼圈发红,印堂发黑,她想姑娘定有什么不测之事?,妙常师父说:‘阿弥陀佛,大慈大悲的菩萨,保佑花姑娘’。

  几个人上了大殿,先点燃香、点燃烛,然后妙常师父敲了几下佛钟,花靖芳和江抗妈就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心诚得很哪!。

  出了观音阁,就到对面的小学校参观,几间不大的教室,左边还有几间房,是老师办公和住宿的房子;右边儿是伙房和学生宿舍;住得远的小同学可留宿,中间是个院坝,算是操场,还竖了一根长竹竿来做旗杆’。

  学校的房子比院坝高一点,台阶是用方方正正的条石砌的台阶,一圈走廊,走廊的柱子下是圆形的石墩,白墙红瓦;课桌、凳子和木床都已做好,安放整齐,花靖芳看了,她十分满意,只是这荒山野岭…,。

  江抗看出了她的心思,他说:‘这里是荒凉一些,周围只有个观音阁,老师住这里,养两条大狗,没有事儿!’。

  花靖芳问:‘怎么没有看到那个农场呀?’。江抗妈说:‘在那头’。她用手指了指方向,她说:‘本来想和小学修在一块的,这边没有多少荒地,就修到山坳那边儿去了,也就两、三里地’。花靖芳听说过,山上有个农场。

  何青山从地里回来,心情沉重,见家里来了客人,赶忙整理衣服和头上的帕子,自从农场的人搬到新修的房子后,这里很少有人来。

  他看是个女宾,从来没有见过;到了屋里,江抗就给爸介绍花靖芳,花靖芳倒是机灵,马上笑着叫叔叔,一见面就给了何青山一个好印象。

  做饭前,何青山把江抗和花靖芳支走,叫江抗领着花靖芳到围墙那边去看看,他们俩走后,永秋就把花靖芳的情况说了,青山说:‘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们老的就不出面了,不了解具体情况,叫江抗去跑’。

  永秋说:‘这小学算什么小学?,才四个年级,二十多个学生,没有老师愿意来的,人家高中毕业,还怕教不下来?’。

  青山缓和着说:‘不是这个问题!,看乡里如何安排吧!’。

  永秋说:‘一家五口,还有病人,没有收入,也够惨的了,估计工资还有,肯定少一些,不知卡在哪里了,家里的人都站不出来,去问一问,怕什么嘛!’。

  老何说:‘不了解情况,他们的生活费应该是有的,姑娘胆儿小,怕什么?,叫江抗和她一起去问问学校,如果单位说没有,再叫玉琳到县里去问问,断了财源,到专区去考试,路费都没有,是挺可怜的!’。

  云书和胜利,一人骑了一匹马回来,胜利爸就问他们:‘看到江抗他们没有?’。胜利说:‘在后边,一会儿就来’。

  午饭是闷的大米饭,菜是煎豆腐,蒸的腊肉,和水盐菜,云书说:‘伯伯,你这个腊肉切得好,不像我妈,切得像纸一样薄,都能看得透呢!’。

  江抗爸说:‘你们的腊肉快吃完了,今天背点回去’。江抗妈给花靖芳夹了一片腊肉,催她快吃,花靖芳谢了大婶。

  江抗妈生了三个儿子,想要个姑娘而没有,这花靖芳又招人喜欢,因此,倍加疼爱;吃完饭,江抗妈就问施主任的病情,她问花靖芳,‘妳爸得的是什么病呀?’。

  花靖芳说:‘早前只是咳嗽,也没有当回事,后来不见好,还加重了,说是哮喘,去年就感到,走几步都喘得利害,从家里到学校中间都要休息好几次,一动就心慌气短,今年就没有去过学校了’。

  江抗爸说:‘那可能就是哮喘了’。花靖芳说:‘哮喘我曉得,就是咳嗽咳痰,气喘,那是一阵一阵的,前年就是那样,可惜当时没有好好治治,现在严重了,动弹不得,一动就心慌,喘气,而且心脏乱跳,呼吸困难,医生说,哮喘还可能引起其他心肺病,最好进一步检查一下,查查看到底是什么病,才能对症下药’。

  江抗爸说:‘我们这里马上就要有电了,等医院有了X光透视,那就好了,五腑六脏看得清清楚楚,弄清楚了病,吃对了药,病就好治了’。

  江抗妈说:‘有了电,还要买机器,还不知道要到哪年哪月哟!只好到大地方去看看!’。

  这又触动了花靖芳的神经,她沉默不语,那大滴的眼泪又滾落下来;出去看病,谈何容易,总要上百块钱,现在都揭不开锅了,她没朝这方面想,没有那种奢望

  江抗妈看了,很是心疼,她说:‘不急,不急,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办法总是有的’。

  江抗说:‘我们下午就到学校去问问,看工资到底还有没有,现在是过去那个教育局长在那里负责,是不是他在那里捣鬼呀?,这也难说’。

  江抗爸说:‘这是有政策的,有病,丧失了劳动能力,不能工作了,不能还占着那个位子,退下来休息也好,工资应该还是有的,你就问工资的事,看学校是个什么说法’。

  江抗妈叫他们先走,不要管云书和胜利了,晚了、他们就不走了。

  花靖芳对江抗说:‘不下梯子岩了,走拗口吧!’。江抗知道她想看看农场的房舍,这是荒山上最大的单位,江抗说:‘可以看看,山上就那房子大一些,人多一点,还是早点走,去问生活费的事儿’。

  两人进了城,也快吃晚饭了,江抗说:‘先到学校去看看,可能总务处还有人呢!,没有人就到家里去找’。

  到了学校总务处,见门虚掩着,江抗就去敲门,等里头有了答复,他才推门进去;屋里的人是原来的教导处吴主任,江抗原来是学生会主席,彼此都是认得的,江抗也不寒喧,就直截了当地问吴主任:‘吴主任,施主任病退了,几个月不发工资,家里总要吃饭的,不能饿死人,领导有没有安排呀?’。

  吴主任说:‘发工资是财务室的事,原来是按单位去领,领回来再发给个人,你看财务室有人没有’。

  江抗问:‘吴主任现在不在教导处了?’。吴主任说:‘现在到总务处了’。江抗问:‘顶替施主任了?’。吴主任说:‘你就会说笑话,哪会呢!’。

  江抗和花靖芳又找到财务室,老远就听到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地响,还有人在,江抗就去敲门,听到了答复,两人才进去。

  财务室只有一个人,会计阿姨不熟,江抗就介绍说:‘这是施主任的女儿花靖芳,施主任病退了,怎么工资也沒有了,现在揭不开锅了,看学校有什么安排没有’。

  会计阿姨说:‘工资还有,你们没有来领,原来是小单位领了发给个人,施主任病退了,离开了总务处,不是他们的人了,他们不领,以后你们就自己来领吧!’。

  江抗听了很生气,他说:‘阿姨,学校也太缺德了,教职员工有了病,应该首先想到怎么医嘛!,怎么就病退了呢,如果病治好了怎么办,还能恢复工作吗!他还沒有病入膏肓嘛!…’。江抗显然有些激动,声音有些大了。

  会计看门没关实,外边有人晃动,她就过去把门关上;她说:‘关于病退,那是有规定的,得了什么病,拖了多长时间才能退休,江副校长说,长期站着这个位子也不行,所以就报退休了’。

  她说着、就去开柜子拿工资;江抗说:‘哦!其他单位也有长期病的,人家没有退,我看施主任是第一名呢!’。

  会计把工资袋交给何江抗,江抗又把它交给花靖芳,会计说:‘数数!,在工资袋上签个名’;江抗伸着脖子、看着花靖芳清点钞票,只有八张十元的大钞,和几张小票子,不觉怒从心起,他就问会计:‘这太少了吧!’。

  会计说:‘这个,是有规定的,他教龄还不够十年,只能按百分之五十算’。

  花靖芳拽了一下何江抗的袖子,要他少说点,就去把名签了;江抗还有气,他大声说:‘一家五口人,平均才五块多,只够吃饭,不穿衣了?’。

  花靖芳拽了江抗的袖子,还是阻止不了他,他说:‘哦!不买筷子和碗,用手抓了吃,家里总要买手纸吧!,没有手纸,用甚么来擦…?’。这话说得难听,花靖芳马上过去对阿姨说:‘阿姨!,他不是对你的,是对学校有意见!’。

  江抗说起来没完没了,他脸红脖子粗地说:‘学校领导也太差劲,要病退也不打个招呼,直接就下通知,工资也不送了,三个月没有工资,弄得一家柴尽油干,揭不开锅了,…’。

  这时、江副校长和吴主任进来了,何江抗继续说:‘现在你们弄得、施主任的女儿,到专区去考试都没有路费,几个月没有工资,日子都沒法过了’。

  吴主任接上话,他说:‘施主任病了,长期不上班,按规定做病退处理,对个人对单位都有好处,你说,不这样处理怎么办’。

  何江抗说:‘既然吴主任问,我就实话实说,病退了,只对单位有好处,很明显,他甩掉了包袱,对个人可沒有什么好处,病退了,没人管了,工资也减了,治病上也受影响,我觉得,教职员工得了病,尤其是大病,像施主任这样的重病,首先是给予人道主义关怀,积极检查医治’。

  吴主任说:‘不是在医院看了吗!’。江抗说:‘我们这里的医院不行,那个心肺病,只能用听诊器听听,听不出多少名堂出来;就像烧火,我们这里还是用吹火筒,人家外面都用鼓风机了,医院连个X光机都没有,应该到大医院去看看,确诊了,吃对了药,病就好了,我就请问,病好了,还能不能回来上班?’。

  吴主任说:‘病退了,哪会回来上班呢?’。江抗说:‘哦!说小人物你不知道,王观澜,知道吧!那可是个老干部,长征时得了重病,毛主席还写信说,既来之,则安之,后来病好了,做了…’。江副校长不愿听这些,他也不说话,就一个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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