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苑
自从师傅给自己金簪后,落霜视为珍宝,每日偷偷擦拭,小莲无意中看见很是喜欢,经常趁着没人将金簪翻出来偷偷把玩。
这一夜落霜像往常一样,见小莲已经睡着,将手探进枕头底,一摸,没了,落霜心下慌得很直接坐起翻开枕头,没有,翻开被子,也没有,落霜细想片刻,径直拉起小莲在小莲床上、柜子里一通乱翻。
“一定有的,一定有的。”
被突然这么一吓小莲瞬间清醒,连忙阻止落霜野蛮的行为,趁机在她的手腕上狠狠咬下,落霜吃痛给了她一巴掌。
“肯定是你,你把它藏起来,你快还给我。”
小莲用手抚脸恶狠狠地对落霜龇牙,落霜气上心头将她推倒在地。
“不是你的东西你拿着不嫌丢人吗,你赶紧还给我。”
小莲愤然而起,朝着落霜的脸抓去,落霜也不示弱揪着她的头发,两人扭打在一起,等新荷领着一群人才把她们分开。
“好了,发生了什么事?”新荷难得的语气有些不好。
看到新荷,落霜顿时声泪俱下,很是委屈。
“师傅,她……她偷了你送我的东西,她不还我。”
“当真?”
面对新荷急切的询问,小莲始终摇头。喜芋倒是好奇她们之间的对话,看来师傅是送了个了不得的东西,不然一向沉稳的落霜也不会这样,这么一想师傅还真是偏心啊。
“你觉得被偷的是个什么东西?”喜芋小声的问旁边的渚陶。
“反正不是胭脂。”
每年但凡有人过生辰,新荷都会送一盒亲手制作的胭脂当做礼物,所以她们之间会互相比较但不会为了胭脂翻脸,看落霜现在的样子怕是真得了个宝贝,不知怎的两人都有些醋意。
新荷拉住小莲的手,脸上的神情有些缓和:“小莲,你再想想,你有没有看见过一个盒子,仔细想想。”
注视着新荷的眼睛,小莲莫名有些伤心,依旧还是摇头。
刘姨叹口气,把小莲拉入怀里:“有什么事,天亮再说吧。”
新荷顺着刘姨给的台阶下,毕竟落霜的金簪非比寻常,若说丢,同屋的小莲嫌疑最大,可小莲是个哑巴不会为自己辩驳,旁人栽赃陷害也极为容易,其他人……新荷无法想象,她更愿意相信香苑遭了贼。
“都回去休息吧,明天吃完早饭都不要离开。”
众人散去,落霜收拾床铺来到苦竹之前居住的屋子,因为苦竹是一个人住所以没有两个人的屋子大,周围很安静离香卷室很近。苦竹离开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屋子倒也是被刘姨打扫的一尘不染,落霜讨厌苦竹,但现在更讨厌小莲。
第二天众人心事重重的吃着饭,左等右等也不见师傅的身影。
“都快吃完了,师傅怎么还不来啊。”被这么一闹,喜芋昨晚都没睡好,一早起来直打哈气。
渚陶咬着一块馒头,打量着坐的很远的两人,不知过了多久新荷和刘姨才出现,她们刚刚把每个屋子都查看了一遍没有找到那支金簪,也没有发现外人的痕迹,落霜没必要贼喊捉贼,所以小偷就还是香苑里的人,无论是哪一个新荷都十分痛心。
新荷依次望着自己的徒弟,忽然转身面向屋里一块无字灵牌跪了下去,众人想去拉被她挡住。
“是弟子无用,教徒无方,有辱师门,愿罚跪三日以示惩戒。”
听新荷这么说,再笨的人也知道意味着什么,看向小莲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小莲双手握拳,头压得很低,落霜很是气愤,不自觉小声哭出来,梓阳拉了拉她的衣角无声安慰。
作为弟子看见师傅受惩罚没有一个不心疼的,师傅的命令没有人敢违背,弟子只能时时来看看师傅的背影,新荷终究是个弱女子,硬挨了两天在夜里忽的晕了过去,落霜因为担心师傅,每天晚上都会在外面守一段时间,新荷晕倒落霜第一时间将她扶起通知所有人。
小莲煮了些茶水打算给师傅送去,渚陶双手抱臂往前一跨挡住去路,左不通右不行,小莲气愤的看一眼渚陶转身往回走,喜芋好巧不巧堵在回路,就这样小莲被两人夹在中间进退不得。
“交出来吧,对你,对师傅,对大家都有好处。”渚陶一副看透的样子。
“就是,你趁早交出来说不定师傅还能原谅你。”
“师傅为了你,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两天两夜,你忍心吗?”
“对啊,你忍心吗?不是你的东西,你拿着也不安心吧,快交出来。”
面对两人的指责,小莲只一个劲的躲,说了这么久喜芋渐渐没有耐心,不免对小莲推推搡搡。
“哎,你是哑巴又不是聋子,叫你拿出来听不见吗?”
一推搡,茶水溅了小莲一身,小莲生气的将茶盏砸向喜芋,喜芋眼疾手快躲开,两人就势扭打在一起,渚陶自然是拉偏架。
新荷静静躺在床上,落霜紧张的来回踱步,刘姨算是香苑半个赤脚大夫她说师傅只是睡着了,可是师傅睡了一天一夜还没有醒,是不是……万一……落霜不敢往下想。刘姨拿了些食物,推门就看见落霜来来回回的身影。
“饿了吧,快来吃点。”
落霜牵起梓阳的手坐到桌子旁,刘姨每次都会多装一碗粥,这样师傅醒了不会饿肚子,刘姨还没落座,喜芋匆匆忙忙从外面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
“小……小莲……她……要走。”
“在哪?”落霜倏地站起。
“门口。”
刘姨让梓阳乖乖在这待着然后出门追随两人来到门口,渚陶挡在大门中间不让小莲离开,落霜一时心急抓着小莲的包袱就往后扯,喜芋觉得落霜会吃亏帮着她往回拽,三人你夺我抢三四回,包袱终是承不住拉扯,被撕了一个大口子一边一半,包袱里的衣物散落一地,胭脂摔坏混入泥土,落霜疯狂的翻动衣物不放过衣服里的每个地方,小莲从地上爬起,双眼噙满眼泪,撞开渚陶夺门而出。
众人纷纷震惊,落霜的举动实在是太过分,后到的刘姨赶紧催人去追,一时间大门里只剩下寻物无果的落霜瘫坐在地上。
“怎么会……”